蓝天如洗,山峦重叠,秀丽的风景映进眼帘。溪水清晰见底,鱼儿游,鸟儿唱。清澈的水哗啦啦的流动,穿流在石头的缝隙,优美如歌,宛如箜篌。伴随着虫鸣鸟叫和风奔跑的呼吸声,衣摆旖旎的飞舞。
低头脚下是一片收割完只剩水稻头土地,长出了杂草,抬头远望山上还是一片葱葱绿绿,张开臂膀倾听呼唤,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大自然的歌唱声,神清气爽,释放激情。恰似走进了梦幻的世界,似乎走进了画卷里。
光头把架子鼓已经摆好,但坑坑洼洼的土地高低不平架子鼓摆放不是很稳定,塞了几块小石子勉勉强强还算得过去击打了几下小军鼓提示准备就绪。老四拉开琴箱的拉链取出贝斯正调音色。滨弟拉开琴箱的拉链,扫了电吉他的音色。音彣给了个眼色,回应点头,打量了光头一眼。
鼓槌在光头的手中旋转,恰似刮起了两道龙卷风,跟上歌声的节奏用力踩镲,鼓槌击打桶鼓再落回强音镲,节奏感震撼有力。忽然,镲声细小了,像是打碎了一个陶瓷的小碟,音色很嘶哑,音彣感觉到达不到想要音乐效果。光头抬眸迎上了音彣炯炯有神的目光,甚感诧异。光头没有带凳子找不到手感,之前在寝室里排练都是坐在凳子上打架子鼓,现在在野外排练就没带上击打的时候有些笨拙暂时找不感觉,现在可好了找不到感觉一时半会先要熟悉一下手感,估计是要多练习几遍了。
光头沮丧的表情,瘪了瘪嘴地说;“没凳子有些不习惯,找不到手感,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子,磨合磨合待会就要释放。”
滨弟嬉笑地说:“你理由可真多是借口还是假话,是找抽吗?”
光头解释地说:“真找不到手感,站起来和坐着真是两种感觉。”
“重来…。”
“光头,怎么老是腾时间给练嘴皮。”
“重来…。”音彣轻声地说。
“再来。”
光头正寻找一个适合的站姿,左摆摆右弄弄。瞅了一眼老四、滨弟跑到了小溪去玩耍,低声下气的抱怨,一副吃不饱的垂头丧气。
淙淙水声,鸟语蝉鸣,静下心来别有天地别有洞天。
音彣的心很沉重,呼吸之中的气息带着压抑,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氤氲叆叇的云朵和盘旋的老鹰。
手里的草叶一点一点的捏个粉碎,心里回放着张俊龙早上说的话。反反复复的想还有一张熟悉的笑脸,像电影一帧一帧的闪动着,她的笑声和他的嘲笑。其实很多人都误解了音彣,外表冷峻深沉但秉性不坏,别给音彣的长发所欺骗,他对感情认真,他是一个很痴情的人。
为什么会不止一次,惠文在音彣的脑海里面总是挥之不去,时时刻刻一颦一笑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他太傻了,他太痴情总是忘不掉她,还是那么的喜欢她,爱她。又想起被拒绝的画面,不甘愿就这样放弃。
光头大喊:“干嘛呢!这样好意思吗?怎么都跑了不是说排练吗?”恼怒的眼神恶狠狠看老四和滨弟在山腰下边的小溪边上玩耍。
大喊“找到手感了没有,总是这样让哥几情以何堪!”齐刷刷回头。
光头呐喊:“差不多了,可以啦!快点过来呀!排练啦!”
滨弟大喊:“光头,说什么丧气话,鬼话连篇,好好练习练习你的手感。”
光头恼怒地说:“我去!说到哪里去了呀!”瞅着滨弟和老四。
老四缓缓地说:“找到感觉没有手感没…,找到了吗?”慢悠悠靠近捡起小泥块掷在光头的后背上。
“不知是谁在找借口。”一怔扭过头望着他俩。
风徐徐的吹,头发凌乱飞舞,甩了甩长发。
音彣站了起来拍打身上的干枯草叶,抱起吉他。光头手里的鼓槌再次击打落在强音镲,击打着桶鼓节奏感起铿锵有力。滨弟扎了马步姿势抬腿高踢弹奏乐曲,嘶鸣的电吉他声,像到了小时候踢着足球不小心将玻璃个打破。老四跟上音乐的节奏攒动,弹动贝斯的琴弦似马鸣似风铃。
音彣开嗓歌声高亢唱响,滨弟一个腾空的跳跃举着电吉他尽情忘我的弹奏,老四靠近了滨弟贴在了一起,一起在歌声里扭摆着腰肢。曲谱里的音符在音彣的歌声里风中飘悠,滨弟和老四跟上了音彣的和声加上合唱。
余音绕梁,似海洋浪潮一波一**往G潮,涟漪声浪在天空悠悠的飘扬,徐徐清风吹起枯草枯叶被唤醒跟着歌声在空中旎旗随风飘扬。
音彣一直望着惠文寝室方向的窗户,细腻空灵的歌声余音袅袅,音彣怎么安排唱这首歌,是不是还对惠文放不下。望着惠文寝室的窗户,每个高音的呐喊就是要为了引起她的注意,都唱出沙哑的声了,还是用情至深唱出这首歌的味道。
《蜉蝣》
蓝色的水莲花暗香芬芳
潋滟湙湙推开月光的静谧
绚丽曼妙的奇遇娓娓游入我的心
一双迷人的眼睛我的瞳仁我和你
我是一只蜉蝣川流的人海等待多久
一场蜕变憧憬的爱情悄悄在改变
记忆是沙漏无法倒退时间
诺言沉睡封存的岁月
六月的霏蕤
茫茫人海你在哪里…
不曾忘记你的眼睛
车水龙马的飞行寻找你
就这样错过你
谁在等下个雨季
你邂逅下一场爱情
我只是一只浮游
让我下次蜕变再遇上你
女宿楼的背面恰好对着这片水稻田,所有女寝室的窗户恰巧刚刚好对着虎贲乐队。歌声高亢洪亮抑扬顿挫,音彣高音部分拉得很长沙哑沧桑,很远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扣人心弦的歌声。余音袅袅悠悠飘扬,歌声引起了女宿舍楼的一片鼓噪,趴在窗户边上望着歌声的来源地,距离稍微远瞧不出是清晰的面貌,但是熟悉的歌声很容易分辨。也只能是FZ学府里的虎贲乐队,只有虎贲乐队的主唱邓音彣才有这样的嗓音,余音躁动不绝如缕。?
窗户上探出脑袋望着收割完的田地唱歌的虎贲乐队,歌声引起了骚动。女宿舍楼的外墙是暗红色的瓷砖,这画面感像是一张复古黑白照片。
尖叫声和呐喊声向着虎贲乐队招手手,音彣不屑一顾,神情专注眼神冷酷,飘逸的长发,激情四射。
浮夸的动作,嘶鸣的音色,每一个音律像是一把划开胸膛的利刃,鼓声轰隆隆撼动人心,仿佛心脏爆炸了。
他五官清晰丹凤眼俊俏的轮廓,他的俊美是让人窒息,音彣总是遭人喜欢,遭人嫉妒,让人既爱又恨。
趴在窗前的女生一直都在尖叫音彣的名字,向着音彣招了招手,是虎贲乐队的忠实粉丝,迭连不断呐喊虎贲乐队和邓音彣。
“是虎贲乐队邓音彣。”
“邓音彣…音彣师兄…。”
“啊…。”尖叫声不断。
“邓音彣…,邓音彣学长…。”想必也是师妹们眼里的摇滚英雄,尖叫着音彣的名字乐队的名字。
“是虎贲乐队他们,好帅啊!”
“音彣师兄我爱你!”
沉浸在虎贲乐队的歌声里,挥手呼喊想引起虎贲乐队主唱邓音彣的注意。抛媚眼献飞吻呐喊声不断,为了只求音彣多望过来一眼。
黄玲缩了回去,走到了佳妮的身旁,缓声地说:“你不是很喜欢听他唱歌?今天怎么你不瞧他了。”病恹恹悲伤的模样。黄玲蹙眉抬起手在佳妮的面前的挥了挥,缓缓的回过神。
佳妮轻扯微笑地说“喜欢还是那样的喜欢,但喜欢胜过别人的爱却慢慢化成伤痛,他在意的人会是我吗?”面色憔悴。黄玲耸耸肩,爱莫能助。
光头怔了怔,鼓槌指着窗户边上的女生,顿了顿地说:“怎么就见黄玲,不见佳妮。”瞅了音彣。
光头心神不定踩着大鼓发出很闷的声音,拖了个音。睁大眼睛盯了光头,抬头一怔回过神。
音彣见窗户边上那个模糊的影子隐约像惠文,抬眸她脑袋缩了回去消失在里眼眸里,内心满满的都是挫败感,心神恍惚不是滋味。还是很喜欢她,很在意她。
大多数恋爱的人常常患得患失晃晃悠悠的吧?
音彣缓缓的停了下来,望着消失在眼帘的容颜,难道所有对她的付出只是一厢情愿吗?恨自己打动不了惠文的心。
几个小时的排练,大汗淋漓坐在了草地上,享受着流汗的过程。
滨弟畅爽地说:“好久没像今天这么爽了,简直从没有过的感觉,这酸爽就是爽!爽吧!感觉怎么样”侧回头光头。目光转到了音彣,躺在了草地上目光呆滞望着天空。
老四缓声地说:“这话靠谱吗?”偏回头。
滨弟扭回头望着,老四手指在屏幕上忙碌敲打。音彣情绪低沉呆呆看着天空上的白云,叼着草枝条嘴里蔓延着甘甘的草香味。天空上的白云那一朵才是真正的属于他和她的一朵,幻想这有一天可以能和她一起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等到夕阳把天空染红。
滨弟瞅着光头两人开始扰乱老四与手机亲蜜的人聊天。滨弟抬眉地说:“光头,你是青光眼还是近视眼,不想想别人有甜蜜的恋人。是不是…,没看见老四在汇报工作情况?老是打扰老四闲余时间的暧昧传情。”抬眉瞪眼瞟向音彣。
光头瞥了一眼,说;“你不说我还真的察觉不到,还真是…。”说的稍微大声就是让音彣注意。
立体五官仿佛是雕塑家精琢刻出,音彣深邃似海的眸子,手指在草地上弹跳着,像是在找旋律为歌添加新的色彩,似在脑海中修改,副歌不知道那一部分缺失了在嘴角念念叨叨,还是他在想惠文。
老四蹙眉地说:“音彣,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灵感有新来源,还是…。”
音彣试图轻扯一个微笑,说:“不是,没有!”
“在掩护还是在欺骗自己。”滨弟干笑地说。
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还在欺骗自己。
音彣轻声地说:“我感觉有一个音阶有点不对。”他在掩饰。
“哦…。”抿嘴失落。
天空缕缕行行的白云悠悠缓缓的集聚到一起渐渐变得火红色,像是金箔镶嵌在天空。绚烂多姿多彩,慢慢的,大红大红的大灯笼向地平线坠落,渐渐的把树林染成古铜色。一起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被渲染成水墨的傍晚,恰是走进了山水画卷里。
歇息了,远处丛林的鸟声安静了,慵懒在躺在了草地上双手做枕头嘴里叼着草枝条。音彣六神无主黯然神伤,深幽的眸子呆呆的望着天空,像是呈现在和她在一起的画面,眼睛眨了眨,试想消除眼前幻影。
滨弟捂着咕咕噜噜的肚子,逗趣地说:“都不饿!打道回府吧!还是想接着折腾半会。”
光头连忙补充地说:“不说还真是肚子跟公鸡一样在打鸣,不说还感觉不到肚子饿了。”光头起身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后兜里,显得饿的站不稳摇摇晃晃摆着身子踢着脚下的已干枯的小草。
滨弟促狭地说:“肚子怎么是公鸡打鸣似的,那你好吃懒睡的习惯可以好好改改,天天都得我和老四帮你开闹铃,再说也不是属鸡的你就是彻头彻尾是属猪的,还真是哄哄拱鼻子的动物。”
光头扭回头伸着舌头舔着嘴唇暗暗自笑,温热开始蔓延到脸颊说不出的尴尬,怪不好意思。滨弟笑骂地说:“你得意了,是吧!脸皮就不要太厚了。”光头踢着脚下的枯草枯叶,逼着滨弟起身。
老四瞅着音彣抬眉瞪眼对滨弟暗示着。
滨弟站起来就是踹了光头一脚,光头穷追不舍的追打着滨弟,两人玩闹追到了小溪边上。远远地望去不认识的人会以为是小夫妻吵架,一个留长发一个寸头别人的目光肯定会是这么的认为,无可置疑。滨弟和光头两人就是喜欢闹腾,开朗的性格又互捧互夸,在寝室里这两人就像两只小花猫玩耍小皮球偶尔也闹着小情绪。
音彣拉开琴箱的拉链收拾起吉他,偏回头看着光头滨弟溪水边上玩闹,瞅了一眼老四还躺在草地上嘴里还叼着草枝条,还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还在享受,音彣看着抬手看了腕表打了个咳嗽,老四扭头看着音彣,缓声地说:“老四收拾吧!回去吃饭!。”
老四吐掉嘴中的草枝条,甩波卷的长发用手梳理着发型,惊讶地说;“刚才你还躺在地上,还以为…,那就回去了,这两头!还真力气。”
音彣叫唤:“回去了…,是不是还想再折腾玩一会儿。”
老四招了招手,快跑到山上去了,大喊:“回去,你们还是…,是不是还想再闹腾一会。”
“来了。等一下”肩搭肩活蹦乱跳。
远远见滨弟竖起中指鄙视,光头抿着嘴唇瞪眼珠子。音彣背起琴箱双手插裤兜等待,怅然地望着女宿舍楼的窗户,没见到再次出现。
“总是拖拖拉拉的耽误时间。”光头和滨弟抿嘴。
扛起乐器,音彣回望着惠文的寝室的窗户,她还是没有再窗前出现失望的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