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听完沁月的回忆,璃可震惊了。
“阿良少爷他虽然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说话的时候冷冷淡淡的,”沁月说着,会心一笑,这些所谓的“缺点”在她眼里同样可爱,“可是他真的是好人,他其实很善良,只是不会表达......”
“我才不是什么好人。”病房门口突然响起末良的声音。接着,末洵和末良出现在病房里。事实上,他们不想打断她们两人的相聚,在病房外听了好一会儿,直到沁月讲完了才进来的。
“阿良少爷。末洵少爷。”他们的出现同样让沁月惊喜。
“我救你是觉得你死在浴池里会很麻烦,我以后用浴池会有阴影;我给你薰衣草香包是因为你睡不着会打扰我睡觉;我睡沙发不是为了你,是因为觉得当时你的样子很诡异,想离你远点......”刚刚在门外听的时候只想到了这么多。
“阿良少爷总是这样,替自己的好找借口。”沁月笑了笑,“不然为什么给我送药,为什么救我妈妈,又为什么特地给我安排了一间这么精心布置过的单人间病房?”
“送药是因为......”末良奋力绞尽脑汁地想理由,“作为我看了你的身体的赔偿;救你妈妈是因为......嫌你哭哭啼啼的太烦;给你安排病房是因为......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律家待人太寒碜......”
“后面这三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阿良少爷根本就是......”
“因为你是我的人,我要对你负责啊!”末良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不能收回的。
“哥,我们走。”气氛尴尬,舌头打结。末良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末洵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离开病房后,他们两人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隐蔽处。
“阿良,你刚刚真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末洵看末良低着头,舌头打结的样子,笑了笑,“不过你逃什么?人家沁月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哥,你明明知道......”末良抬眼看了末洵一下。
“可是阿良实在太优秀,”说着,他转身拦在了末良身前,不由自主地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像欣赏艺术品那样仔细端详着,“长得实在太精致,太招人喜欢,沁月和那些女孩子们会喜欢你也很正常啊!”
“可是,这是欺骗。”末良转头从末洵手中挣开。
“没有这样的欺骗,”末洵的神色突然蒙上了一层凝重,也换了一种语言,“您能安全地活到现在么,伊兹克洛亚帝国唯一皇室遗裔——塞西尔良殿下?”
是的,伊兹克洛亚帝国唯一皇室遗裔塞西尔良殿下,这个名号,他已经十年没有听到过了。伊兹克洛亚帝国是大西洋中一个不为人知的帝国,是个亚特兰蒂斯式的迷,使用着君主制。虽然是个小国,但其人口在世界各地均有分布。因此,在表面上这个国家地处隐蔽,没有外交,甚至外界不知道这是个国家,但实际上它与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有联系,经济与科技都相当发达。但即便如此,这个小国家还是保持了中世纪时的建筑风格与生活特色,颇有几分童话般的梦幻色彩。
然而也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十年前突然发生了一场宫廷政变。长期居住在东方大陆的一位大臣律老,带着同样生活在东方大陆的年仅十七岁的女宫廷御医韩茵和她弟弟韩卿,三个人共同帮助唯一的皇室遗裔塞西尔良逃离。发动政变的敌方一直在搜寻塞西尔良的下落,为躲避追杀,塞西尔良改了姓名,以律老的小孙子、末洵的弟弟律末良的身份,生活在东方大陆的一个大国内。律老凭着掌握的信息与技术,加上自身能力与原有基础人脉,开创了国内乃至整个东方大陆数一数二的律师集团。
“与您的人身安全比起来,这点小小的欺骗不算什么。况且,她们是被您折服,自愿喜欢您的——虽然您无法喜欢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末洵说伊兹克洛亚语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
“哥,收起敬语。”末良扶额,“我明天下午还得去见二年级的段花......”
“安婕妤?”
“嗯。”末良点头。真伤脑筋呐......
从医院回去之后,璃可比昨天到律家宅邸时安分了不少。她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再“全副武装”,而是乖乖地换上了睡衣,背对着末良躺下,关了灯。
“那个......”关了灯很久之后,璃可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末良,对不起......我想,我误会你了。......昨晚的事,今早的事,我向你道歉......那个,我一直骂你是大***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半年来对沁月的照顾,也谢谢你今天带我去看沁月......嗯......下午你和那些痞子说的话,不是真心的,只是为了救我吧?......”
她说了这么多,对方却没有一点动静。
“喂喂,睡着了吗?”璃可一阵无语,“枉费我好不容易组织语言,说了这么多......”
倏地,对方转了过来,略起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对上她的樱唇就吻了下去。他精致好看的眉目在她偏棕色的眸中迅速放大。面对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面对眼前那样一个精致美好的他,出于理性她想推开,想挣扎,却不知为何觉得使不上力气,觉得竟有些留恋他唇上的味道......
但,他这接吻的技术,未免也太差了吧。
吻过之后,他放开了她。他喘了几口气,神色迷离。
“喂,”她红着脸喘了几口,没好气地说,“这是你的初吻么?干嘛突然......”
“好烦。”毫无感情地丢出这两个字后,他立刻躺下,缩回被子里背对着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这和沁月说好的不一样啊!她用手背拭了拭唇角,“莫名其妙地夺走了人家的初吻,还、还嫌烦?哼!”她噘着嘴,很不满地背对着他躺下。
这样总该讨厌我了吧?——末良心里暗想。
技术这么烂,应该是第一次吧......我、我在想什么啊!——璃可想着,尴尬地用被子盖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