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翻着手里的笔记本:“我觉得吧,这次我们不能中规中矩的进行了,这样我们太吃亏了。”
我们一起看他:“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何晓被我们几个盯的有点发毛,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我们需要找个 非常有说服力的观点。我这几天想了又想,只有文化发展的理论能够帮助我们。”
在我们鼓励的眼神中,何晓清清嗓子继续:“如果把信单纯的解释为信任或者信仰我们就死定了。所以我们需要稍微的改变一下概念。文化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人类文明的进步。我们所说的信不是一种态度或者一种行为,它代表着一个过程。”
看着我们迷惑不解的眼神,何晓继续:“信在这里有两层含义,从态度上来说它代表着对前人成就的一种尊重,从行动上来说它代表着一种继承。可以说人类的进步是一个继承和创新的过程,继承是基础,创新是手段,发展是目标。”
这样一说我们就全明白了。这还是一种偷换概念,逻辑顺序是继承是人类进步的基础,但是对前人的尊重和信仰是我们继承的依据。只不过我们偷偷的把中间这个环节省略了,直接用继承代替了信仰。
我看了看二郎:“似乎是可以的。”
二郎认真的想了很久:“并不是非常完美,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权梅很干脆的说:“如果没有更好的,那它就是最好的。”
我看着权梅:“能根据这个写出一辩稿吗?”
她想了想,肯定的点头。
然后我看着何晓:“能写出四辩稿吗?”
何晓:“当然。”
我看二郎:“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开始准备吧。”
我们的底线可以分成两条,一主一辅。主线是何晓提出的,继承是人类发展进步的基础,创新只不过是一个重要手段。辅线就是我提出的逻辑漏洞。这两条线需要我们分工协作。前者由何晓和权梅负责,她们不仅需要头脑清醒,还需要很高超的语言技巧来掩盖我们偷换概念的痕迹。后者由我和二郎负责,我们需要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否则很容易被自己挖的坑埋了。
分配好了工作,我们就解散了。解散前二郎把我们百天在厕所的猜测告诉了她们两个。一时间我们四个人都有点惶惑,很像是和组织失去联系的游击队。
权梅小心翼翼的问:“你们的意思是教练这次比赛不会管我们了?”
我点头。二郎说:“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想,也许我们是错的。”
我:“不管是对是错吧,反正这次我们主动一点。”
何晓说:“先自己做吧,即使我们猜错了也没有损失啊。”
我们四个纷纷点头。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我感慨的仰天长啸一声:“兄弟们,老子回来了。”
然后我尴尬的发现大家都在围着电脑看电影,没有什么热烈的反应。二郎凑过去一脸贱贱的笑:“***儿呢?伟哥你哭什么,我靠看个**儿能把你看哭了?”
伟哥睁着有点红肿的眼睛瞪了二郎一眼,我好奇的凑过去一看,脱口而出:“我靠,你们无聊不无聊,看泰坦尼克?”
阿光不好意思的抬头:“是我看的,兄弟们是在凑热闹。”
冒哥吸着鼻子:“我们也是无聊了,结果发现还挺好看。”
二郎好奇的问阿光:“干嘛看这个?”
看着阿光欲言又止的样子,跃清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刘洁约他明天看电影呢,就看这个。”
我和二郎恍然大悟:“这是提前做功课啊。”
小姜:“听说看了这个电影以后,女人都会问一个问题,l jump,you jump?”
阿光问我:“我怎么回答?”
二郎撇撇嘴:“当然得回答, l jump。”
阿光做出一个很恶心的表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恶心不恶心?”
我们哄笑。女人总是喜欢问一些这样的问题,其实她们在问的时候根本没有希望现实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希望听到一个符合她们心中标准的答案罢了。
伟哥看着我:“这样的回答太肉麻了点。”
我哑然失笑,女人才不管你肉麻不肉麻呢,可是昧着良心说我也会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来的。
阿光看着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
我毫不犹豫:“要是有人问我,我会回答,当然。”
阿光:“你会游泳?”
我:“不会啊。”
伟哥:“这不是扯淡吗?”
我张口结舌的看着伟哥,可是一时间又不好给他解释。
想了想,我对伟哥说:“我说当然,又没有说我当然会跳,也许我的意思是当然不会跳呢。”
伟哥看着我:“可是别人会以为你说的是当然会跳。”
我无辜的看着他:“这是你自己想的啊,我可没有这样说。”
伟哥:“。。。。。。。”
我:“所以我没有骗人啊。”
大家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我无奈的摇头。
这就是思维的定式,这还是阿强教给我的。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他泡过的美眉比我见过的都多。所以我们曾经很好奇的问她是怎么记住这些女人的名字的,毕竟人都有一时疏忽大意的时候,记错了名字或者叫错了名字也很正常。一般场合下这样很不礼貌,但是约会时候这就是致命的错误。阿强告诉我们她根本就不去记这些女孩的名字,统统用“宝宝”或者“贝贝”这样的称呼。
我们大为惊叹,这样也可以啊。戴维问会不会有女孩对此表示怀疑,因为女人的神经总是很敏感的。阿强有点无奈的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给我们看,一个叫“贝贝”的号码备注栏里写着“晴,音乐广场,晚八点,白裙。”
看着我们疑惑不解的目光,阿强解释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的细节,晴代表天气,八点是时间,音乐广场是地点,她穿着白色裙子。”
我:“记得这些有什么用?”
阿强慢条斯理的说:“如果是后来再约,去之前我就会背好这些东西以防万一。”
老柴:“可是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万一被发现了呢?”
阿强高深莫测的说:“你觉得女人会相信一个记得她们初次见面所有细节的男人会忘记她的名字吗?所以她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只不过是为了逗她开个玩笑而已。”
我们心里顿时充满了莫名的敬佩。
阿强点上一根烟,继续说教:“所以她大不了会轻轻的打你一下,娇羞的说你真坏。”
戴维:“然后呢?”
阿强一脸严肃:“这个时候我一定会说,是的,我真的很坏。”
老柴一脸好奇:“为什么得这么说?”
阿强一脸肃穆:“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我一脸蒙圈:“什么意思?”
阿强一脸圣洁:“我都说了我很坏了,可是你不相信,那就不能怪我了。飞蛾扑火,岂能怪火焰乎?”
在我们惊若天人的目光中,阿强做了总结:“所以嘛,余岂好色哉,余不得已尔。”
其实这就是人类思维方式的死角,总觉得细节做好了的人宏观上上肯定没有问题。就像看见一个男人的手干净整洁就说明他一定是个讲究的人。其实都不一定,这个男人也许是一个拉面师傅。有时候不是世界在欺骗我们,而是我们在用自以为是的眼光去解读这个世界。
就像我说“当然”的时候,有着基本文学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个“当然”包含两层意思,可是你为什么非要选择那个你最想听到的答案呢?所以,并不是每一个上当的人都值得同情,因为不是每一个受骗的人身后都站着一个骗子。有时候是你自己在欺骗自己罢了,只不过你不愿意承认,而是要把罪过归结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