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两天,我们四个一直泡在图书馆里。说实话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看着别人可以出去游玩逛街,最重要的是我们四个根本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殷翔仿佛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
我无奈的看着权梅何晓他们面前摆的高高的书——里面有心理学,哲学,文学,社会学等等。我伸了个懒腰:“我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啊。”
二郎一脸疲惫的从书后面探出头来:“我们现在这样看书根本就是漫无目标嘛。“
她们两个也纷纷点头,这就和考试的时候不给复习范围是一样的,你看的越多越感觉自己心虚。
我掏出烟叫上二郎往厕所走。
蹲在厕所里点上烟,我深吸一口:“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二郎:“什么不对劲?”
我:“老大。”
二郎:“哪里不对?”
我吐出一口烟雾:“他这次好像是要放手不管了的样子。”
二郎低头思考了一下:“的确是这样啊,这个辩题他就根本没有发表过任何的看法。”
沉默了一会儿,二郎突然抬头说:“你说这个辩题是不是真的很难,难到老大也束手无策。”
我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二郎看我一眼:“不要盲目崇拜。”
我:“不是盲目崇拜的问题。你想啊,他是队长,难道出题的时候他就不参与嘛?”
二郎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继续:“辩论又不是打仗,难道非要让一方血溅当场吗。完全不公平的题目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
二郎扔掉烟头:“这个题目老大事先就知道,如果真有问题他会提出来。”
我又拿出一支烟递给他:“甚至有可能就是他出的。”
二郎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个题目并不是完全的对我们不利,只不过是有些东西我们没有想到。”
我点头:“我觉得我的那种感觉应该就是关键。”
二郎:“那老大怎么不出现了。“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我觉得他在考验我们。”
二郎:“考验什么?”
我续上一支烟:“这已经是第三场比赛了。还有两场新生赛就结束了。”
二郎点头。
我:“然后我们就有可能进队。我们肯定要和其他的系比赛,那时候教我们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了,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想现在就让我们能独立起来,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否则到时候队里那么多的元老,你一言我一语,我们到底听谁的?”
二郎点头:“有这个可能。”
我:“还有,我们迟早也有带队的时候,到时候我们找谁去?”
二郎挠挠头:“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也太快了点。”
我起身:“不管怎么样吧,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所以这次我估计我们要靠自己了。”
二郎:“那就自己来做吧,不过我们还有最后一道屏障。”
我看他:“什么?”
二郎高深莫测的笑:“我们放心大胆的做。反正老大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自寻死路,关键时候他肯定要出手的。”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二郎:“我觉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再去寻找一下那种感觉,这个很重要的。”
我点点头:“所以我下午准备去后湖逛逛,找找灵感,你们继续看书吧。”
“我靠!”二郎笑骂:“你不会是找这个借口出去玩吧?”
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个下午,没有任何的收获。也许二郎说的对,我就是找个借口出去玩一下。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突然觉得有点无聊。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当然我也有,只不过我不知道现在的这种生活究竟是有意义的还是在浪费生命。也许我应该再找一个兴趣爱好来填补我的这种遗憾。
我很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是我悲哀的发现我现在最熟悉的人都是和辩论有关的,他们都在忙。开学到现在我居然还没有和我的舍友们好好的聚一聚。这次比赛结束以后一定要和他们好好的出去聚会喝一场,我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
我掏出手机,挨个的翻着号码。
最后停在雪瑶那儿。
想了很久,我发了一条短信:“晚上一起吃饭吧?”
过了一会儿她回短信了,“好的,老地方?”
我看看表,五点四十了。于是回复:“好的,半小时?”
她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六点十分,我准时坐在了餐厅里。
六点十五分。雪瑶带着那股熟悉的发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第一反应就是看她今天穿了什么。白色T恤,牛仔裤。发型没有变,还是背着那个白色的小包。
雪瑶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你在看什么?”
我笑:“我在想牛仔裤能代表什么样的温柔。”
雪瑶掩嘴大笑:“看来上次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映象。”
我点头:“岂止是深刻,没齿难忘啊。今天你也迟到了五分钟,算是报复吗?”
雪瑶笑着摇头:“别那么小心眼,迟到是女人的特权。”
菜做好了,我还是点了小砂锅。点菜是一件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尤其是和女人吃饭的时候。她们会通过点菜来观察一个男人的品性——我一直觉得这个观点是最没有道理的。饕餮之徒才是性情真诚之人,比如樊哙。
但是和女人没有道理可讲,事实上如果你和女人讲道理,讲不过她是你自取其辱——绝大多数情况下你是讲不过的。如果你讲过了她就意味着你离单身不远了。所以,吃相不好的东西不能点,比如凉皮,粉条;对皮肤不好的东西不能点,比如烧烤,熏肉;还有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有些菜不能点,比如冬瓜,泡菜。
所以男人第一次和女人吃饭的时候不如把点菜的主动权完全交给女人,这样她会觉得你可能主见不足但是够绅士。第二次吃饭的时候直接照着上次她点的菜单重新来一份,这样她就会觉得你又有主见又绅士而且还有心。
至于第三次,那就无所谓了。一个女人愿意和你一起吃三次饭就意味着你已经过了考察期了,她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我们边吃边聊,这次比上次熟捻一些,气氛比较的放松。雪瑶问我有没有帮她想过她们的辩题,我苦恼的告诉她我们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听了我们的题目,雪瑶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摇摇头:“法律系的辩题真没意思。”
我耸耸肩:“没办法啊,法律本来就是个没意思的专业。”
雪瑶:“那你当初为什么学法律?”
我叹气:“香港TVB律政电视剧看多了呗。”
雪瑶:“我觉得这个题目你们似乎没有办法做啊。”
我点头:“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我们有个地方没有想到。如果能想到这一点应该就有突破口了。”
雪瑶笑:“怎么感觉神神叨叨的,太唯心了吧。”
我也不好意思的笑:“算了,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