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领导来看望大家,大家就问领导:“有饭吃吗?我们饿了。都一天没吃饭了,午饭,晚饭都没吃。”领导去拿了两大袋馒头(馒头有些凉了)和一些咸菜。
“嗨,这次有伤亡吗?”左岸大口大口地嚼着馒头,口齿不清地问着和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
“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那老爷爷被巷龚他们队的人救出来了。”
“那个妇女的孩子呢?”
“好像没找到吧…不过,好像孩子的爸爸把他救出去了的。”
“噢,这样就好。”
晚上,大部分人都回部队了,左岸和巷龚等20人被作为应急分队留在镇政府里面的一个会议室里休息。
大家把湿的衣服鞋子都脱了,晾着,然后把凳子拼起来就躺着休息了。
这样的一天,有太多惊险,人们都不像往日那样轻松嬉戏。没人再有心情开玩笑。就连巷龚也难得地严肃起来。
第二天,水退了。军人们换了衣服,和百姓们开始了后续工作。
垃圾遍地,到处都是稀泥。
还好,百姓们都很勇敢。人人都坚信,他们会活得很好,从今以后,他们会更加珍惜生命。
左岸他们回到部队。
虽说他们救了很多人,却也没有被记功,长官们口头表扬了一下,这件事就算了了。
——
没多久,军人们又像往日一般嬉戏。
巷龚鬼魅一般地转到左岸身后,“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娘子?”
“相公,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呢?”左岸每次也都配合他开着玩笑。
“我说真的,这次抗洪,我们差点就回不来了。你被水冲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这个嘛,当时那么危险,当然是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少忽悠我,我还不了解你。”
“好啦,我在想一个人。一个女孩。”
“你女朋友?老婆?算了,不用说了。我知道,肯定没人要你。”巷龚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左岸,“嗬,你又不像我,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虽然这比喻不恰当,不过我喜欢。”
左岸还了巷龚一道鄙夷的目光,骄傲地说,“我可没说你,我是说微凉,我女朋友。”
“喂,你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好让我知己知彼啊。以后抢你老婆。”巷龚笑得贼兮兮的,好像真的要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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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烟花笑了。
部队的新年,很平静。相比于平日,只是活动多一点。大年三十看晚会,十二点放礼花。初一游园活动,初二拔河比赛。
相比之下,微凉的新年过得就有趣多了。
宽阔的街道,公路两旁的树上挂满了彩灯。夜幕降临之际,灯火阑珊。
光脚赤膊的铜梁汉子和着音乐的节拍,手舞一条喷火的巨龙上下翻腾,气势磅礴,在“铁火流星”中展示“龙凤呈祥”、“二龙戏珠”、“大蠕龙舞”、“竞技龙舞”、“荷花龙舞”、“龙嬉丰年”、“火龙舞”等绝技。火红的水四方喷洒,绚丽缤纷的钢花像焰火一样飞上天空
与此同时,“华夏第一鼓”山西威风锣鼓、川剧变脸、吐火、滚灯绝技、滑竿抬幺妹、杂技舞狮、转陀螺、抖空竹、高抬戏、民俗大庙会等年俗活动都将惊艳亮相。
这一幕幕,极富震撼力。
微凉高兴地大呼:“爷爷,这里好美啊,我的梦境都没有这里美丽。”
“丫头,你的梦境是什么样的啊?”
“我的梦啊,是微凉和他手拉手在孤儿院玩。”一记红晕浮在微凉脸上。
“他?就是那个一直住在你心里的男孩吗?”
虽然有点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不过爷爷并不像那些古板的家长,只会一个劲儿的反对,所以告诉爷爷也无妨。“爷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在知道的。”
“爷爷。。。”
旭日初露,满天红云,满海金波。
红日慢慢地透过云霞,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
“咳咳,我们训练跑步,抗洪,抗震等等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我们来一次警匪大战的实战演习。”连长激情澎湃地喝道。
“是。”
“左岸,你带着这一队人演匪徒,剩下的人演警察。地上的石块就是你们的武器。将你们的真实水平展现出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开始行动。”
左岸兴致勃勃,真想把巷龚打的落花流水。
巷龚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挑衅地望着左岸。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冲啊。。。”
“冲啊。。。”
然后,戏剧性的一面出现了。
不知他们是故意还是无心,两块石头接连地、不偏不倚地正中连长的人头。
连长不想坏了大家的兴致,硬生生地将怒气吞进肚子。
“大家注意点,谁要是再打到。。。啊。。。我们,我。我就收拾。他。”一名士官站起身来,话还没说完,就被石块砸到。最后半句,士官扯着嘴角说道。
“混蛋!你们,不准再扔石头,换扔土!”士官接着说。
“是。”
左岸把衣服扯出来,将土兜在衣服上,大把大把地扔向对面。
“哎哟,该死的,这土打着都这么痛!”可怜的士官大叫。
“额,好像是冻土。。。”
伤痛不少,可是大老爷们都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演习完了之后,大家还是该玩玩。该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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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儿童节。
“微凉,你该有17岁了吧,过的好吗?对不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亲手划开的。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难以回答。一个人的好,只有最终和她相守相亲的人才会明了。但能确定的是,每个人的心中,深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大抵都是曾经情到深处却终究没有得到的那个。那么,如果晚一步遇见,是不是就只能沦为次品?有些东西在体内和这些流星雨一起绽放了,然后消失殆尽。坠入大海,就再也了无痕迹。所谓梦似烟花心似水,来和去,实也是虚。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可以吗?可以吗?”
“左岸,今年你19岁了,是否想过我?有些人只能缅怀,有些事只能回忆。生命中已经过去的岁月谁都无能为力——无论是爱过,恨过,快乐过,悲伤过,最终还是被时间翻过了那一页,一寸相思一寸灰,半寸留给昨天,半寸守住今天。爱琴海是你,黑海是我。在这里我们各是一半的海洋。希望下一世,我们是无法割舍的一个海洋。若上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倘若还有来生,倘若我可以选择,我愿化作花蝶虫鱼,飞禽鸟兽——誓不为人!”
其实,两个人那么想念对方,那么难过,究竟是因为习惯,还是执念?
真的遇见会不会还和小时候一样,可以毫无保留的聊,玩闹?多半是不能了吧。那么现在又在执着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