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死了,周正君的一块绊脚石被踢开了。吴涛死了,周正君的一个心腹大患除掉了,这两个人的死虽然经历了一点波折,但也算心想事成了,从此后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接下来就凭能力在/官/场/上混了,他相信凭自己的智慧,还有老丈人的关系/官/运/亨通完全不成问题。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周正君要考虑的是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因此他回过神来询问保安队长:“有没有报警?”
保安队长回答:“已经报了。”
周正君又嘱咐道:“去找一块白布把他盖上吧。”
不久有人拿来了一块白布,周正君亲自接过来轻轻地盖在了吴涛的身上,他觉得这事一定要亲力亲为的,因为吴涛的死帮助自己逃脱了罪责,这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然后他走到医院大门口等待调查组其他成员和警察的到来,就在这时他看见司徒慧走向自己,说实在的他真不想单独面对这个女人,就怕节外生枝,待她走近后便说:“你应该陪在童彤父母身边的。”
司徒慧没有回答他,而是疑惑地问道:“吴涛跳楼之前为什么会说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而且还说你会有报应的。”
周正君心里“咯噔”了一下,暗说:这个女人真喜欢刨根问底,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她,可是支都支不走她,怎么办?但很快他就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才我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要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他却提出要我帮他想办法逃避责任,我拒绝了他,可能他为此记恨于我了。”
司徒慧听完轻轻地“哦”了一声,但脸上却有些半信半疑。周正君见状又补充道:“我还对他说该负得责任一定要负,如果到时需要赔偿,而他经济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助他,可是人就是这样,记不住别人的善意,只记得别人对自己的批评。”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唉!还说这些干什么?人都死了。”
司徒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是啊,人死如灯灭,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须臾又说,“你说得对我现在应该在童彤父母身边的。”
说完走开了,看着她的背影周正君感到隐隐不安,她好像对自己有所怀疑,未来可能会对自己造成麻烦,但他希望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可能最近坏事做多了变得疑神疑鬼了。不过,转念他又否定了,什么坏事做多了,我这是在按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古训在生存,错在哪里?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调查组其他成员赶到了,周正君向他们讲述了吴涛自杀这一突/发/情况,大家都感到事情变得更棘手了。
正讨论着,忽听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传来,大伙儿定睛一看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周正君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高如山,不由皱起了眉,又要和这个非常顶真的警察打交道了,真伤脑筋。
高如山下车后也看见了周正君,忙说道:“周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周正君说:“是啊,这次我代表/卫/计/委医疗事故调查组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高如山稍稍一愣,说:“你调到卫/计/委/工作我听说了,但是刚才不是说有人跳楼自杀吗?怎么一会儿又变成医疗事故了?”
周正君黯然地回答:“童彤今天早上去世了,原本她极有可能康复的,但是她的主治医生擅自使用还没有通过实践以及上级主管部门许可的治疗手段,最终闯了大祸,卫/计/委的领导闻讯后高度重视,立即成立了事故调查组,并任命我为组长,我先期抵达后找这个叫吴涛的主治医生谈了话,向他讲明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并要求他好好地反省,没想到我离开后不久他就从五楼跳了下来。”
高如山听完脸色变得非常凝重,须臾他说道:“童彤最终还是在劫难逃啊!”
周正君心中倏地一动,问道:“那个神秘报信人找到没有?”
高如山回答:“找到了,但是我们经过侦查确定他和童彤坠崖没有关系,已经撤销对他的监控了。”
周正君问:“那么童彤怎么会掉下去的呢?”
高如山说:“根据报信人的说法她是自杀的。”
周正君追问:“他亲眼看见的?”
高如山点头道:“对,他说他目睹了童彤跳下去的全过程。”
这时周正君心里有些不踏实了,按照司徒慧的猜测这个报信人极有可能是童彤的前/男/友,那么如果他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要说童彤是自杀的呢?他为什么要撒谎?周正君没有时间往下想了,他怕高如山对自己起疑,便问道:“那么你们警方的结论是什么?”
高如山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自杀。”
周正君继续问:“童彤父母知道吗?”
高如山回答:“还不知道,我们昨天才撤销对报信人的监控,还来不及通知两位老人,而且这些日子以来童彤父母和司徒慧可能都在/热/切/地盼望着童彤康复,暂时把她怎么会掉下山的原因抛在了脑后,因此没有来过一个问询电话。”
周正君不安地说道:“过会儿他们知道后一定无法接受。”
高如山意味深长地回答:“是啊,谁都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亲人不明不白的自杀的事实。”
周正君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