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慧怒目道:“不是吗?那次她意外/怀/孕,为了不给你增添压力,一个人去做了手术,那时她还和父母一起住,为了不让他们知道,不得已才来找我,在我家休息了几天,其实她是多么想保住孩子,她对我说她心里很清楚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但她一开始是想把你们的/爱/情/结/晶/留下来的,哪怕自己抚养孩子也在所不惜。然而她最后还是考虑到一旦外人了解了情况后你就很难了,不但在单位里会被人另眼相看,而且在家里也会抬不起头来,因此她只能把孩子/打/掉。你想想,做/人/流/这么大的事她只能一个人面对,而且还要为你考虑后果,你对得起她吗?”
周正君听完一时无语,说心里话关于这点他当时很感激童彤把孩/子/打/掉,为自己消除了麻烦,同时对她一个人去医院他的确很自责,除了孤独无助外,还要面对医生异样的眼光和冰冷的机器,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接到司徒慧的责问电话后整个人都懵了,很长时间才缓/过/劲/来,当他急冲冲地赶到司徒慧家,看到/虚/弱/的童彤时眼泪禁不住地“唰唰”直流,嗔/怪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也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医院?”
童彤淡淡地回答:“我不想给你增添心理压力。”
就这一句话使周正君感动了许久,他虽然一时还无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但那一个星期他特地休了年假,而对家里谎称出差,一刻不离地/陪/伴/在童彤左右,尽一个应该属于/丈/夫/的全部责任,他发现这一个星期是童彤最快乐的日子,像所有做了/人/流/的/妻/子那样/享/受/着/丈/夫/最/体/贴/的照/顾/和/安/抚。
尽管周正君做了弥补,但现在司徒慧旧事重提,而且语气还很重,似乎余怒未消,使得他有些忐忑,不过他觉得让司徒慧再数落几句也无妨,毕竟闺蜜生死未卜令她焦急万分,需要有个/发/泄/的地方。但是好在自己原以为她知道自己和童彤一起去了忘忧山,然而结果不是这么回事,那么就让她继续/发/泄/吧。
于是周正君依然默不作声,而此时的司徒慧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了,便放缓了语气说道:“对不起,我说话有点重了。”
周正君回答:“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童彤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分。”
司徒慧叹道:“唉!可是最终她并没有把我当朋友,否则她去忘忧山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这样的话我可以陪她一起去,这样也不会被人推下山了。”
周正君浑/身/一/颤,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司徒慧冷眼瞧着周正君,一字一顿地回答:“我在说如果我陪她去就不会被人推下山了。”
此时此刻的周正君一脸紧张,脑子在飞速地运转:难道她知道了童彤是怎么掉下山的?可是不可能呀,她凭什么知道?如果是高如山告诉她的,那么警方为什么不抓我?对了,会不会她只是对我有所怀疑在/试/探/我?正想着忽听司徒慧追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周正君努力地从/慌/乱/中/挣/脱/出来,装着十分惊愕的样子说道:“我真不敢相信会有人把她推下山,这个人和她有什么仇什么冤啊?”
司徒慧平静地答道,但话语中却带着刀子:“可能是/感/情/问题咯。”
周正君从她的回答中感到她确实只是在怀疑,并不能确定。于是他决定反击了,便没好气地问道:“你怀疑是我把童彤推下山的?”
司徒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你没有和童彤一起去忘忧山?”
周正君坚定地说:“我没有去。”
司徒慧沉默了一会儿,怔怔地说道:“她一直希望你/亲/口/告诉她/分/手/的决定,我以为她/约/你到那里去说了呢,可是你没去,那么是谁对她下的毒手呢?”
周正君装着十分困惑的样子问道:“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有人害了她?”
司徒慧解释道:“其实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想不通自杀的,可是后来那个姓高的警察说整个事件很蹊跷,比如:童彤的手机没找到,会不会被人拿走了?又比如:据童彤的父母说他们去了童彤的家检查过了,发现她的画袋不见了,有可能带到山上去了,然而现场没有看到她的画袋,那么会不会也被人拿走了?甚至有可能已经销毁了。另外还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就是现场有一个深藏不露的报信人。”
周正君说:“我也听高警官说了这个报信人大概三十出头,他们正在查呢。”
司徒慧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我刚才说可能是/感/情/问题并不是特别指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何反应,其实自从高警官说了那个报信人,我心里一直在怀疑一个人,但没有证据我不能乱说,只能等高警官把根据那些村民描述画成的这个人的像拿来再辨认了。”
周正君问:“你怀疑是谁?”
司徒慧说出了一个名字:“陆小健。”
周正君不解地问:“陆小健是谁?”
司徒慧回答:“童彤的前/男/友。”
周正君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他的情况童彤和我说起过。”
司徒慧接着说:“可是童彤没有把他们/分/手/后的情况告诉你,她是怕你烦心,其实陆小健多次找她要求/复/合,但都被童彤拒绝,眼见/复/合/无望,他又/恬/不/知/耻/地要求童彤赔他/感/情/损失费,而且他不知从哪得知了你和童彤的/恋/情,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索要所谓的/感/情/损失费,否则就把你们的事情公之于众,童彤束手无策,只好一次次把钱给了他,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年后陆小健突然失踪了,这才使童彤安心地过了两年。”
周正君听完问道:“你怀疑他又出现了?”
司徒慧点头道:“嗯,陆小健以前也和童彤一起去过忘忧山,对那里比较熟悉,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威/胁/童彤去忘忧山,也许他又开始敲诈童彤了。”
现在周正君非常希望陆小健真的再次出现,凭他的劣迹很难一时说清楚,这样自己就可以找个垫背了。想到这里他愤愤然地说道:“如果真是他,真得千刀万剐。”
司徒慧无语,这时周正君觉得应该再为自己开/脱/点,便说道:“你对我有所怀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必须说明一点,我和童彤/分/手/是为了维护家庭,如果我对她下/黑/手,一旦被警察/抓/住,我怎么去维护家庭?所以说我不会去做这种傻事的。”
司徒慧听完意味深长地回答:“但愿如此吧。”
周正君突然感到司徒慧并没有完全放弃对自己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