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背上的一双银枪已经卸了下来放在了桌面上,抚掌笑道:“那可真是妙极了,这种事情我想在座的诸位都喜欢听的,你就快说吧。”
流苏髻姑娘眼珠子溜溜一转,嫣然道:“我大伯比我说的要中听的多了,要不让他来给诸位说着?”
她的眼睛就这么一转,那黄脸人的魂儿都快飞了。
那红衣服的女子瞧了,似笑非笑,板着脸道:“要说就快说,飞什么媚眼?”
这红衣女子瞧着眼前这位姑娘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心中早已不快,女人若好强起来,比男人要可怕的多。
流苏髻姑娘倒也不生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了过去,笑道:“姑娘亭亭玉立,明眸皓齿,我这一生还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姑娘。”
红衣女子虽在怀疑她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但这话她却实在爱听,既然爱听又怎会去在乎这些真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若是女人最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别的女人若在你面前称赞你,或在背地里夸你也好,通常只会有一个意思--那意思就是她根本看不起你。她若在你背后骂你,你反而应该觉得开心才是。
那带着斗笠蒙着面的男子忽然开口道:“既然大家都爱听,那我就说一段吧,也好赚个酒钱。”
他喝了一杯酒,接着道:“你可有听过何一凡这个名字?”
除了那黄脸男子外,大家本来并不怎么搭理他二人,但一听到“何一凡”这名字,每个人的耳朵都已竖了起来。
流苏髻姑娘为了渲染氛围便坐在了搭腔的位置上,笑着道:“这人我本不认识,但就这半年来,他的大名恐怕已经传扬四海了。”
蒙面男子道:“不错,此人半年之前可算是一位无名之辈,就这半年已来,江湖上怕是无人不晓这个名字,就算不认识这人的也已经记下了他的名字。”
流苏髻姑娘道:“听说他的剑很快,已炼至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
蒙面男子还未说话,那位鹰眼褐衫人便已开口说道:“不错,他的剑法的确已达巅峰,我也不怕丢人的告诉你,曾经我已败在他的剑下。”
面如白雪的男子冷笑一声,接着道:“昔日之事何足挂齿?我也记得我的飞刀曾经败在那位冷面银钩人手里!。”
蒙面男子有感气氛不对,便打着哈哈道:“手中无剑并不代表真的无剑。”
大伙儿见着这人有开始了,也缓了缓情绪听着,这也许对他们也有很大作用,因为他们的此行的目的有一半正是冲着这人而来!
流苏髻姑娘满腹狐疑道:“那是为何了?”
蒙面男子道:“因为看不见。”
流苏髻姑娘似乎更懵了,问道:“一个人手中若是有剑为何会看不见了?”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在座诸位都在等着蒙面男子接下来的话。
只听蒙面男子哈哈笑道:“那是因为他的剑很快,快到让对方看不见,也就等于无所不在,无处不至。
它可能已到了你眼前,已到了咽喉,直到你整个人都被他的剑摧毁之后,还是看不见它的存在!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正是武学的巅峰!
有很多人不懂,因为大多数人都要看到那样东西才肯承认他的价值有多重,却不知道越不容易看见的东西,它的价值要比看得见的高出太多了。”
流苏髻姑娘琢磨着他的这番话,在座诸位似都在咀嚼着他说的这段话。
忽过了半晌,流苏髻姑娘笑着道:“我可不敢不信这句话,这位刀客都是从他的剑下活过来的。”
那鹰眼刀客鼻孔里似乎低低‘哼’了一声,只不过大家都被这段很长的话吸引住了,谁也没有留意他的神色。
只有那黑暗一处,那酒鬼伏在桌上,看似已经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