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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布 防

刘基现在肠子都毁青了,这个女儿怕是真要不回来了,他过去接女儿时,刘楠认真的对他说:“父亲不是对我和铁姨娘说:把我送给铁家了吗?”

刘基当时就被这句如雷的话,把耳朵炸聋了,觉得头嗡了一声,比喝了两坛酒都疼。心中骂了铁方舟无数次,但也只能咬着牙回去了。狠了狠心,让刘原也去把夫人换过来,就打算在这里住下了,家里交给刘原全权打理。

脸还是得要的,这东西有时比命重要,让夫人来把女儿要回来吧,自己是没那个脸再去。

朱重八和徐达如愿以偿的住到了常玉春的左边。一只羊和一群羊有区别吗?这事只要开了头,就没个完。就让他们都开心了吧。

只要一走动,身边就跟着四个壮小伙,对自己的自由是一大影响。又没办法让他们谁离开,只能分配给他们事情做。

让这四个人去调试“一毛三丈弩”。朱重八和徐达不解这弩的名字含意,问黑子,黑子恨恨的咬着牙,没吱声。这两个人就去问铁男。

铁男说道:“有个人说:九牛一毛,十二牛头才能拉得开,当然是一毛三,一千步射一丈精度,所以合起来就是一毛三丈,前面的是拉力,后面的是精度。”。

朱重八和徐达二个人先是大愣,下巴差点没闪掉,之后便哈哈大笑,又差点没闪掉。却直呼:好名字。黑子差点没气背了气,好好的十二牛弩就这么被糟蹋了。

黑子最终还是气不过,跑回去搞科研了。

王道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铁男和常玉春的了,被掏空的他把目光瞄准了年少的孩子们。

他还是很敬业的,木离对铁方舟说:“他每晚都出去巡查三次以上,和我的时间正好错开。”。

看来他们两个配合的极好。

金库的金砂还在长高。少年们的精神头也越来越足,明显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很明显木离也要被掏空了,他说的三年根本用不上。

想想现在有这么多杀人如捻蚁的家伙,铁方舟有时后背会有些凉。不过,刀还是要快些的好,铁方舟喜欢快刀。

铁心兰想收刘楠做女儿,刘楠就是不从,只是用铁娘和铁姨娘的叫法,照样哄的两个女人团团转。见到铁方舟更是要叫一声铁哥哥,或是铁哥,从不叫哥哥。

两个人没事就在一起说个没完。铁方舟对小女孩当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童年没有个玩伴一定会很无聊,其实刘楠也就是缺少这个,所以两个玩的酣畅。

雪娘和花娘这些天很是焦躁,抓不住两个小子的影了,没法只能和云娘去找其它的同龄女子玩。

碧莲倒是可以天天和常玉春见面,因为他们住得极近,只隔了几间房。这可羡煞了那两个小女子,于是,碧莲便整天的被她们俩拖着跑,不给他们见面机会,力争做到有盐同咸,无盐同淡。这不雪娘和花娘她们又来了,碧莲无奈,只好出去。

军士和村民们都在修建箭楼,因为人多了,进度飞快。

李安和张怀仁手中都拿着一本日程本,这是铁方舟交给他们的,他不想再一件一件的交代下去了,让他们按照目录来,后面还有详细的说明。和黑子的正好合得上。

黑子过来了,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递给铁方舟,说道:“这是用玻璃做的,你要的水晶太硬了不太好磨,这个已经很好了,连花娘脸上的眉毛有几根我都数出来……”,一时得意,竞说出了自己的不良行径。

“上次去时没见玻璃呀。”铁方舟问道。

“谁让你给十二牛弩取了个‘一毛三丈’的破名!”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不说我现在就让人去捣了你的窝。”

“电池的工作时间还不够长。灯炮中的灯丝寿命还不行,你说的钨丝我还没找到,不过钢丝和铜丝倒是拨了几捆了,钢丝绳还要等些日子,緾绳的机器还没完工……”黑子碎碎的念着,就是不说重点。

“我让你做的连弩机呢?更强的弩呢?迫击炮呢?按顺序排好的,为什么不排产?现在已经给你配了好几个铁匠了。外面的活不用你们,倒有上千人围着你们转。为什么不先做那些?”铁方舟越说越气扑上去就要咬。

黑子一下跳开,边跑边说:“你的金镯子真好用。花娘很高兴。你说的那些也都在做,进度也都不慢,只是你没让我把话说完……”

铁方舟长叹一声,青春期加上叛逆期真不是盖的,故意气人且极难摆弄。仔细想想:也不对呀,他才不过十岁,难不成这个天才是早春?

又摇摇头,天才都有毛病,随他去吧。

李安骑着马沿着城墙的战道跑了一圈,这叫一个舒爽,竞然有了踌躇满志的感觉,如果按照铁方舟的方法修完,他有勇气挡百万精兵。城高,手弓和手弩根本射不上来。就算有神射手能开四石、五石弓,也射不了几箭,更何况他们的特征非常明显,没等他们出手,城上的强弩早就消息了他们,炮也没什么用,墙是整块的石头不怕炮弹。人躲在墙后,炮弹就算飞进来也会飞入空地。根本没有用。山上什么也不缺,围上十年都不会有事。真不知道铁方舟是怎么上来的,怎么开发出来的,这山在这里立了数万年了,从没有人开发。

刘基也在问王道全他们几个:“这城建完用了多长时间?”

“不到半年。王家失火后开始的。”王道全回答。

“怎么可能呢?这才几个月,这样的雄关巨城,没有几年都完不成,就凭百十个农夫只用数月?”刘基极为不信。

“千真万确,初上来时,是我拎着他上来的。上面什么样我亲眼所见,这小子装愣充傻,骗了我,在上面修了这个城。”王道全。

“他如何有如些能力。人力毕竟有限。”刘基。

“他是炸出来的,害得我的清修前功尽弃。”玄风。

“他怎么会有那东西?”刘基。

“这不奇怪,在他身边的都是和他差不多奇怪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平凡的。其实,城上天然有形,这也给他提供了条件。”王道全。

“都是妖孽。”玄风。

“妖孽。”四人同时低声的说。

“此城非人力所能攻陷。”施耐庵。

“未必,就算我等据守,若换了是他来攻,我等也不一定能挡住,此子太过诡异。”刘基。

玄风没再说什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站在完工的箭楼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刚试完弩的四个小子,不觉得痴了,站在这样的雄关,手握神兵利器,谁能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每个人的心中都如鹿撞,不知道铁方舟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正和刘家妹妹玩的欢脱。计划倒是真有一堆,不过,在没有武装到牙齿、防护到脚毛前,他还宁愿据守着这座城。

几百人同时干活,果然不同凡想,城防工程完工了。

铁方舟上去看了一圈,让把做好的“一毛三丈弩”先放在第三层。黑子到底还是慢了,连弩机才可以试射。更强的弩还没出,炮还没有影子。

弩箭的打造速度倒是飞快,这就是铸造和锻造的区别。箭被一捆捆的搬了上去,三层首先放满,是手腕粗的巨箭,四层的更长些,一层二层放置长箭。

李安发现这里最短的箭,都比官家标配的最长的箭长。自已配发的千夫长的三石弓,射不了这里的箭,明显太长了。

正当李安百思不解时,铁方舟和黑子驾着车前来试射连弩。

一百只箭直接放入了箭筒。两个铁匠一起交替的向下压着一根杠杆,只听里面绞盘和十只独立的弹簧发动的声音,箭筒也跟着转动。

随着一声脆响,有十只箭从前面露出头,再压下去,只听嘭的一声响,随后刺耳的破风声从前端发出来,接着便看见一丛黑影流星般一闪不见,前方三百步外的靶子上横着中了十只箭,靶标断成两段,箭撞到了后面的城墙顿时粉碎。

三个人没有停,黑子看着描准器调整着角度,铁匠还在交替的压着,再发十只,第二只靶标断了,一分多钟后一百只箭射完,断了十个靶标。

朱重八、常玉春、徐达、铁男也赶了过了,他们正在附近-试着一毛三丈弩,特意过来看热闹。

铁方舟放下望远镜,看着黑子说道:“虽说这个做的慢了点,但是一次成功,而且还破了设定的二百步的射程。就算扯平了。这里以后就定为靶场吧。”

铁方舟表扬完黑子就开始放任务:“每个箭楼,一二层每层摆十台连弩,三四层每层摆五台强弩,楼顶的你要快些做。你自己算一下数量。尽快把弩摆上去,强弩再不做完,我就把你摆上去。”

“都要固定?”刚才在兄弟面前出了风头的黑子兴奋异常,问了一句。

显然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铁方舟气的张开了嘴要咬他。黑子心领神会,马上带着铁匠一路叫啸着驾车跑了。

城防工程进展的顺畅,原因是多了几百个人手,弩摆了上去。全都固定在各自的位置。在石基上打了孔,注了水泥,下了地锚,还在上面加了钢板防护,挖是挖不出的。

一二层的连弩都是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但石墙上的射孔都是朝外,每一层的连弩对内只能射到本层的入口。

三四层的强驽有限位装置,只向外,不能向内。

哨所的四面都装上了通透的玻璃。里面放着灯笼和各色的彩旗。

兵营里演武场的空地上建造着一座石塔,石塔的顶部也和哨塔一样装了玻璃配了旗子和火把。

军营边上的空地上又建了两排房子,这是铁方舟要求的,既然留了地,就要利用好,不能浪费了。

黑子正领着石匠围着城墙安装着铁桩,安完的铁桩上拉着钢丝,弄断钢丝,装在上面的数个铜铃都会大响,哨塔上听的清清楚楚,铜铃装在向下开口的巨大喇叭里,保证不会因为风吹而误响,垛口上的钢丝是可以摘开和挂上的。不影响人员上下。

旗语图谱,铁方舟已经教给了李安。

城下的两侧十丈宽的峡谷已经用石头磊砌和水泥浇筑出了两个水池,水位涨至离石城前面的地面三尺时,铁方舟要求不再增高,加固到六尺厚便让人上来了。

刘基等四个老狐狸正驾着车绕着城转。已经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转了一圈了。玄风有些不解的地方,便求教刘基:“为什么要把弩固定住呢?”王道全和施耐庵也很不解,听到这样问,就伸过头来听。

刘基摇着头道:“此子心机之深,深不可测。所有城防只能攻敌不能伤已。纵有叛逆想要造反,也是枉然。取不走利器,也伤不了人。”

“哦!”,玄风恍然大悟,直呼有理。接着又问道:“那为何现在只装了前面呢?”

“此城雄险,易守难攻,左右两侧都是峡谷,被这小子堵成了天然的护城河”,再往外则是乱石滩,完全不能攻城。通往城后的唯一两条小路早已被他封死。从前面攻城胜纂最大,但前面是一片空地,如果是我,我决不会攻打此城,只会困守,但是山下的资源远不及山上丰富啊。”

“你说对了。”施耐庵望着远处说着。只见二车人,拉着弩箭和弩向北面走去。

“看来我等的身家性命是有保证了。只要他不害我们。”王道全幽幽说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看来不是坏人,这就足够了。”刘基说着举起一只酒坛。另外三个狐狸相视一笑,各举起一坛酒,狂笑着对饮起来。

几个小女人可没这么好的心情。小伙子们的心都被铁方舟勾走了。

她们的阵营扩充了,云娘对年龄相当的徐达很有好感,看来青春期是会传染的。徐达倒也对她多看了几眼,毕竞云娘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偷看她的男孩子有的是,徐达是其中最幸运的。

黑子在搞他的科研,铁方舟认为他不比爱迪生差,尤其是动手能力,更何况他比爱迪生有优势,他手里有从后世带过来的成熟的技术。

铁方舟正拐带着朱重八、徐达、常玉春、铁男驾着一辆马车巡视着。见李安在那里,就走了过去。

劈头就问: “你们攻城时,火攻用什么?”

“桐油、麻油什么的,身边有哪种就用哪种。能抢来哪种就用哪种……”说话的声音由高变低,看来官兵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没有北宋时沈括所说的那种石油?”铁方舟没有理会他的表情。之前的事不重要。

“你是说火油?有,但是基本上没人用,不好点火,还有臭味,冬天更是不好挖,官家年年发放的,但是当兵的基本不用,都埋在地下了。只是在烧城门时用点。烧化了点着放在灌里投掷出去威力还可以,因是容易烧到自己人也很少使用,现在还在窖里存着。”

“有多少?”

“能挖几十车吧。”

“城里还有多少兵马?”

“不多,说是千人,实则总数只有八百,当官的为了抽人头吃空饷,有很多都是虚名。城里还有五百多名年轻的兵娃,外加一百多老兵。”

“兵娃?”铁方舟没太听懂。插问了一句。

“是一群小兵,都是孤儿,被官家收来当兵。老兵都是差不多五十岁左右,下场凄惨,打仗各个是好手,都是人堆里爬出来的,只是他们全都被报了阵亡,然后被吞下补偿钱。肯定也是要反了。”李安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平复了一下接着说:

“特意留着他们,是因为他们没有家属,养着负担轻,等有人来查时,拉出来充人头,打仗时用来挡箭。我等若不出来,以后就是这个下场……”李安说着,竞然落泪。

兔死狐悲,人之常情。

“去吧,今晚去把他们都带回来,顺便把你说的火油给我全都挖回来。战马、兵器和铁器可以带回来。其它的垃圾不用拿,不要杀人放火,百姓无罪。最好是谁也不惊动。”铁方舟想了想又说道:“现在就招集兵马,叫上张怀仁,在军营中建上营房,总不能让大家先睡饭厅吧。不过,你们要带头做个表率一起住进去。”。

“是——!”李安拖着长长的尾音,骑着马去招集人手。这事不难,今天先建到能住人,明天再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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