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故事情节延展到此处,笔者不禁掩稿惋叹。就象史生地讲述这段时曾几度无语一样。没错,史生地对裘青黛一直是念念不忘的,既便是人鬼殊途后,生地内心的愧责感也从未减少过。笔者去年清明节回关木通祭祖时,恰巧遇见史生地去给他哥和傻妞上坟。生地腋下当时夹着三捆冥黄纸。我想,其中一捆定是烧给裘青黛的。
“老哥,再找个伴儿吧,闺女都结婚了,该想想自己了。”我说。
“不找了。我,我这样的还找啥。再说莎草她娘和青黛正在轮、轮回路上走着呢,我得等着。这辈子等不到,就就等下辈子。果子,晚上来家吃饺子吧,再给你炖只我养的草药鸡尝尝,莎草回来了,她也想见见你哩。裘家的事儿还、还有些没对你说全的地方,顺便也想看看你在小说里是咋、咋写我的。”
“我一定去。”我用相当肯定的语气答复了生地,就象他当年应下裘青黛最后的请求一样干脆。当晚,我将写了大半的小说稿读给史生地听,他很快就指出文中两处不妥之处,并要求我斟酌后重写,我答应了。按他的要求对那两处作了临时处理,并接着读了下去……
裘半仙儿得知汤耀祖死讯后,立即与乔苏木去了省城。与此同时,汤家人也正从广州赶来奔丧。
“生地,耀祖的煎药罐呢?”裘青黛从医院太平间回来后,发现药罐不见了,忙叫来史生地追问。
“扔、扔了。”
“扔了?扔哪了?谁让你扔的……”裘青黛怒目戟指,仿佛史生地扔了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接、接电话时不小心打碎,就扔、扔进了垃圾堆,这会儿早让车拉走走了。我、我是怕你见了担,伤伤心。”生地最后的双关语说得漏洞百出,裘青黛居然没听出来。
“唉!生地,我知道你对我好,打小就对我好。我,我是想留着药罐做念想罢了。你、真扔了?看着车拉走的?”裘青黛贴近史生地,将手扶在他肩头幽幽怨怨地说。
“真、真的。我……”女神从未有过的讲话方式让史生地觉得胸口热烘烘的,仿佛一张嘴就会喷出血来。
“生地,你去歇着吧,我想静一静,耀祖走了,菖蒲又……”裘青黛哽咽着抽回手,示意史生地出去。她想,史生地应该不会骗她。如果药罐真扔掉了,那罪证也就不存在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史生地倒在无意中帮了她的忙。二少在广州出事她已经知道了,但现在,她尚无暇顾及。
裘青黛的言辞转瞬间变得婉柔,甚至还略带丝暧昧。可这暧昧让史生地感受到的却不是美妙。而是惶恐、忐忑、极度不安。他几乎可以断定,给汤耀祖下毒的人就是裘青黛。
生地此刻又想起自己在傻妞坟前说过的话:石榴儿,青黛变了……
石榴儿,我该咋办?当年我害了你,现在我搞来的罂粟种子又害死了汤耀祖。我为啥要送种子呢?青黛呀青黛,若果真是你下的毒,那我也将害死你了,可我咋会害你?咋能害你?你知道我不会更不能……可你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呀?以为我没看到、不知道?唉……史生地呀史生地,你就是粒西瓜大的罂粟种子,你只会害人性命,这是比流氓滋事还重的罪呀……石榴儿啊,快帮帮我吧,告诉我该咋办,咋办哪!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