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延寿
史延寿,四川乐山县人,因为善于看相,来到京城游历,富贵人家争相延请他。
他却对高贵和贫贱的人一样看待,举止言谈无拘无束,对着任何人都自称“我”。大家给他绰号“史不拘”,也叫“史我”。
宰相吕夷简有次邀请他前来。史延寿到了宰相家门口,看门的人不肯给他开门,他扇了人家一记耳光。
看门的人说:“这里是宰相的宅邸,就算是高官也要按照顺序进门。”
史延寿说:“那些前来的人,都是有求于宰相。我没有,宰相自己想要见我而已。你不肯开门,我就回去了。”
看门的人跑进去报告吕夷简。吕夷简敞开大门,把史延寿迎接进去。
史延寿依靠着相面的本领,在天下游历,不介意被人任用还是舍弃,所以他能这样地自尊自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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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升
北宋初期,有个人叫王彦升,本来是集市上卖布匹的小贩。壮年后,他从军,累次建立战功,做到防御使,是高级的将军。
他生性极其残忍,住在契丹俘虏后,就摆设酒菜,聚会宴饮。他让人把俘虏带上来,用手抓住俘虏的耳朵,当着在场客人的面,咀嚼俘虏的耳朵。然后,他慢慢地举起酒杯喝酒。
俘虏血流满面,王彦升却言笑自若。
他前后吃过几十甚至上百个人。这事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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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刘永锡
山东德州的刘永锡,宋仁宗天圣末年,出京担任山东高青县的县令。
一天,他跟门生坐着吃饭。刘永锡把完整的馒头扔给他饲养的狗吃。
门生说:“猪狗吃人类的食物,古来人们就讽刺的。何况是珍贵的美味呢?”
那只狗不吃了,愤怒地注视着门生离开。几天以后,这只狗失踪了。
一天夜里,那只狗到了门生家的门口,跪在门槛上,将要进来。
门生起床,看到那只狗,知道它要伤害自己,就把被子卷起来,叠成人的样子,象是有人睡在床上。然后,他走上楼梯,躲藏起来。
那只狗进来后,跳上床,撕咬床上的人。它发卷床上没有人后,怒吼连连地跑出大门,尾巴拍打门框,呼呼作响。不一会,那只狗就死了。
现在的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首鼠两端,游历在富贵人家的门下,以期望得到饮食,好不惭愧地领受嗟来之食。真是连那只狗也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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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古寺
江南地方的一个县,郊外有一座古寺。地处在偏僻险要的山谷里,人迹罕至。庙里的和尚总是苦恼用度不足。
一天,有个游方的和尚来到这座寺庙,告诉主持庙宇的大和尚说,要做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吸引周边的百姓前来庙里。
这座寺庙里有五百罗汉的塑像,那个游方和尚找了一个相貌跟他相似的罗汉。他穿上那个罗汉的衣服,带上罗汉的帽子,拄着罗汉的禅杖,来到县城里剃头发。
他故意被剃刀弄伤了头顶,解下衣带,敷上白药,包扎好。然后,他留下禅杖,邀请剃头匠到寺庙里来,将要送给剃头匠一千文铜钱。
剃头匠拎着禅杖,如期到了寺庙。刚进庙门,看门的和尚就殴打他,还说:“庙里的罗汉丢失这把禅杖,已经有半年了。原来是你偷去的。”
剃头匠把这把禅杖的事情经过都诉说了一遍,还描述了那个和尚相貌和衣着。他们一起进来拜见庙里的主持和尚。主持和尚也很诧异。
于是,他们又一同来到罗汉堂。只见大门的门锁都生锈了,弄了很久才打开大门。罗汉堂里的地面和台子上,到处积满了灰尘,俨然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的。
他们来到丢失禅杖的罗汉面前,所穿着的衣裳和帽子,跟前来剃头的和尚完全一样。罗汉像的头顶,还有剃刀划破的伤口,血迹和包扎都一模一样。罗汉像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千文铜钱,都是破旧的古钱,穿连钱币的绳子也已经朽烂了。
和尚们同声赞叹,都说太诡异了。
于是,这件事情迅速传播开去,那个罗汉也一下子远近闻名,前来布施的人络绎不绝,这座寺庙,因此也极其地兴盛起来。
几年以后,庙里的和尚因为争夺财产,这件事情的原委才稍稍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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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
欧阳修不喜欢佛教。如果有人当着他的面,谈论佛书的话,他一定会正言厉色地怒视那个人。
可是,欧阳修的小儿子,小名却叫做“和尚”。
有人就问欧阳修道:“你既然不喜欢佛教,排斥佛祖,却把儿子的小名叫做‘和尚’,为什么呢?”
欧阳修说:“给小儿起个贱名,好养活。就象大家都用牛啊、驴啊的来命名小孩一样。”
听说的人都大笑,都佩服他的机智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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