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没有人说话,而我也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半响后哥哥开口问道:“他还是没有音讯吗?”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姜汤,喝完后盯着碗说:“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找到,还去他家的超市找人,但是那里的好像都隐瞒着什么似得,我还找过他爸妈,他们直接扔了一张卡给我,说里面有三十万就当是跟他们儿子玩玩而已,就让我把孩子打掉。”
姐姐刚说完哥哥就把手里的杯子一扔:“没想到平日里竟然瞎了眼看错那小子了,简直就是一个禽兽,老子裴硕源的妹妹他也敢想玩儿就玩儿?玩儿完了提上裤子就走人吗?要是让我逮着他铁定要了他的命。”
看见哥哥双眼猩红的拍打着桌子说完话后,就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当时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忙冲过去把他手机抢过来给扔在地上,大叫着:“哥哥你疯了吗?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怎么办?”
或许是他从未见过我这样,不由得惊了一下后,往后一躺闭眼想着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带着姐姐回到医院,进手术室之前,姐姐的眼泪从未断过,她的手很冰凉,我捂了很久也不曾暖和过。
在将她推进手术室那一刻,一阵刺痛感戳中心口。
当即跪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哥哥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接着叫我扶到座椅上等候。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等到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突然有个护士急匆匆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大吼道:“谁是裴羽凡家属?谁是裴羽凡家属?”
哥哥急忙举手道:“这里、这里、我是她哥哥,请问手术做完了吗?
护士急道:病人在手术过程中有了大出血现象,目前医院没有与她匹配的血型,请问您的血型?”
医生还没说完,我就看见哥哥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妹妹是比较罕见的MNS血型,而与她同样血型的爸爸在四川,如果赶过来的话可能需要时间。”
“那请你尽快通知你父亲赶过来,我们可以先暂停手术等他,因为现在继续的话病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请您尽快,我们也不知道病人能坚持多久!”
听护士说完我就赶忙冲进了手术,只见躺在床上的姐姐早已面无血色,被呼吸器遮住的脸只露出一双紧闭的双眼,医生与其余几名护士暂停手术后叮嘱了几句就赶去做下一个手术了。
哥哥给叔叔打完电话后,就瘫坐在手术旁边的凳子上,他不敢想象叔叔赶过来的情形,只知道姐姐这次的祸闯大了!
当天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叔叔一下飞机就直冲冲的赶了过来,叔叔躺在病床上一直说自己在飞机上吃了很多营养品,让医生多抽点血给姐姐,但是我知道叔叔是一个晕机的人,怎么可能在飞机上吃了很多东西?
手术差不多凌晨一点才做完,当叔叔得知姐姐是做了堕胎手术时,整个人的脸色霎的一下惨白,
甚至还扶着脑袋差点晕了过去,往后踉跄了时,因身躯肥胖而打翻了后面桌子上的水壶。
姐姐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一夜,等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叔叔时,就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我就睡在姐姐隔壁的病床上,见证了所有的一切。
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两个星期,出院那天我们一回到家,就闻到了饭菜香味儿,打开门一看,才知道婶婶已经做好了饭菜等我们。
或许是因为生气吧,婶婶一直没有说过关心姐姐的一句话。
而后嘴里自言自语道:“作为一个女孩子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叔叔火道:“行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孩子刚做完手术呢!”
婶婶一听,更不乐意了,一拍桌子道:“到现在你还惯着她,看看现在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在外面谈恋爱不说,还给人怀上孩子,这怀上了不说还被人给甩了,这要不是你平日里死惯着她,她能有这么任性胆子这么大吗?”
“够了!你们都不要说了,是我的错,是我看错了人,是我自己犯贱给人怀上孩子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好了吗?”姐姐咆哮着说完就起身夺门而出。
我立马跟着跑了出去,不知道跑了多久腿已经很累了,明显看到姐姐由跑变成了走,我趁机跑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别跑了,回去吧,他们会担心的!”
姐姐一下子拂开我的手,面无表情看着前方,而后道:“你回去吧,不要跟过来了,他们会担心的!”
当下无语的拉住她:“你知道他们关心我们,还不回去?婶婶只是说了气话而已,你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话刚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是哥哥询问我们在哪儿,叔叔婶婶也跟出来了。
听哥哥说完,我就立马回头看了看,马路对面有个身影边走边停下喘气,还不停抚顺着胸口。
或许是看到了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招手,接着叔叔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拖着一身的肥肉费力的移动的步子。
我牵着姐姐的手示意一会儿就过去,但婶婶似乎是着急了怕姐姐又跑掉,就一股脑的往我们这边跑过来,来不及看看还亮着的红灯。
一声急刹车预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先前的画面牢牢映在了脑海中。
叔叔婶婶跑到马路中间时,侧面极速开来一辆载满水泥的绿色卡车。
速度太快,我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最后一刻。
叔叔将婶婶一把推开了,卡车直接将叔叔乱进了车轮地下。
或许那是我此生看过,最血腥的一个画面,到现在那个画面还时常闪现在我脑海之中。
姐姐反应过来后、颤颤巍巍的往马路那边走去。
待到台阶处时她停了下来,脚下的婶婶因撞在了台阶上,晕厥在了血泊之中,而前方拖出的一长条血路,刺激着她的双眼,路边的行人都止步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卡车司机双腿发抖的下了车后,抱头跪在了地上。
正在惊愕中的我被姐姐一声嘶哑的吼叫声拉了回来,她跪在婶婶身旁捂而尖叫着,声音中带着悲痛与绝望,我不敢上前看她,只是拍拍脸说:“这……这不是真的”
但紧随而来的警车鸣笛声,告诉了我这不能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