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来学习黄阶十品武技，黑虎拳。”
天下武技分四阶十品，天地玄黄四阶，天阶最高，黄阶最低，而每一阶又分为十品，一品为上，十品最下。
不过在这小城里，并没有传闻听说有人修炼天地玄阶的功法、武技，哪怕是黄阶十品的武技就已经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了，也只有几大武馆才会让馆内的武生修习。
看着堂内武生们炽热的眼神，岩教习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黑虎拳分九式，我先演示一遍。”
岩教习说完，摆好姿势，一双虎拳被他耍地虎虎生风，或刚或柔，真如一只下山猛虎一般。岩教习不愧是霸刀武馆武技顶尖的教习，单凭黑虎拳要打出这样的拳势，至少要在其中浸淫数十年以上。
沐游眼睛雪亮，紧紧地盯着岩教习的身姿，呼吸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岩教习的节奏而不断起伏。
九式打完，岩教习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息，气息似一道白练冲到对面的墙上，白净的墙面顿时留下一道锋利的划痕。
“口出白练，气如铁剑。”这是锻体八重的武师才能做到的，只有进入锻体八重，武者周身无漏无缺，气息不外泄，才可以吐气如剑，只凭一口气便可取人性命。
这就是武师的威势么？
沐游看得触目心惊。
“同为锻体境，境界上差之几重，实力却是云泥之别！”
自己现在是锻体三重，但是这点实力放在城内众多武馆武生中还远远不够。一州之地包含数十城，一个月之后的全州比武，能在定州所有小城的武生中脱颖而出，被定州宗派选中，就是一件堪比登天的难事！
宗派有灵气十足的洞府，有广袤的领地，不受朝廷拘束，据说宗派子弟甚至能够收留奴仆，强霸一方。
沐游想着，双眸不由燃起一股斗志，一个月后的全州大比，自己一定要进入宗派！
岩教习看向子楚，发现子楚正面露笑意，还以为子楚有什么收获，“子楚，你上来谈一下你对黑虎拳的理解。”
子楚身着华服，面如冠玉，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很多武生对他颇有好感。
不过，沐游却有一种直觉，总觉得子楚过于阴险，他温润如玉的外表不过是一种巧妙的伪装罢了。
子楚轻摇金丝折扇，昂首阔步地上了教习台：“我觉得这黑虎拳威力太小，不值得一学。”
子楚的语气云淡风轻，落入众人耳中，就有些狂妄自大了。
“什么，这可是黄阶十品的武技啊？”一个稍胖的少年直接喊了出来。
其余武生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就连沐游都有些意外子楚的狂妄，不过，他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难不成，他有什么依仗？
后排传来一声少女清脆的声音：“我相信楚哥哥。”
那女子眨着眯眯的桃花眼，自以为风情万种地向着台上的子楚望去，一时有些痴了。
子楚听到有人在维护自己，不由循着声音向后排看去，只见一个身材肥胖、肤色黢黑的少女向自己抛媚眼。
“哦！楚哥哥看我了耶！”少女兴奋地冲着四周的学员喊道。
“噗。”子楚险些一口鲜血喷出。子楚抿了抿嘴唇，伸手扶住身旁的墙壁，勉强支撑住自己即将倒下的身体。
“对啊，老大是最强的，老大说拳法弱就一定是弱的。”一个精瘦的少年咧着嘴大喊：“楚老大威武。”
一时之间堂内居然呼声四起了。
看到自己的小弟这么维护自己，子楚满意地点点头。
岩教习微微动怒，子楚实在是狂妄之极！
“子楚，休要自误，虽然你天资过人，但黄阶十品的武技，还不是你能瞧不上的。”
不待岩教习说完，子楚发出一声低喝，摊开手掌，手掌迅速地从空气中划过，空气中居然响起了阵阵爆鸣声。
“居然是空气爆鸣的声音？”
堂下众多武生都目瞪口呆，看向子楚的目光，好像看到一个怪物一般。
子楚伸出的手掌贴衣而发，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掌掌相接的速度越来越快。
突然，子楚身形竟也跟着动了，似灵蛇一般鬼魅。
“没想到子楚居然还藏有这样的武技。”沐游暗叹。
“不错，看火候应该已经达到了小成境界，不过这步法配合掌法如此之妙，简直闻所未闻，或许只有州里鬼蛇宗的掌法能与之媲美。”
岩教习怒气全消。
“教习说的是，这掌法正是鬼蛇宗的黄阶六品掌法灵蛇掌。”子楚缓缓说道。
“什么？”
落入教习耳中，不亚于霹雳一般，“这可是鬼蛇宗的内门掌法，不向外传的，动辙有杀身之祸。”
“教习，实不相瞒，我已经被鬼蛇宗长老看中，被选为内门弟子，即使下个月的全州大比不加比试，都能顺利进入鬼蛇宗。”
子楚面带微笑，不急不缓地向教习解释道，虽然语气平静，但是卖弄之意溢于言表。
“哈哈，不错，你能被宗派选上，也是我们霸刀武馆的荣誉。”
岩教习毫不掩饰喜意。定州大比五年一届，只招收十五岁以下的弟子。以往历届中，霸刀武馆的武生都少有被选入宗门的，没想到子楚能够在大比前直接被选入宗派，真是意外之喜了。
“武技松散，步法和掌法联系不够紧密，黄阶六品的武技在他手里不过是糟蹋而已。”沐游看出子楚的症结所在。
黄阶十品的黑虎拳练到精髓一样远胜其他品阶的武技，决定这一切的不是武技，是人！
……
一个时辰后，岩教习讲授完武技，众多武生陆陆续续离开讲堂。
“嫣儿。”沐游目光温柔地看向前排那个面容姣好的少女：“我们回家吧。”
少女一双杏眼，脸似银盆，一身粗布衣服也难以掩饰蕴藏的灵秀之气。
“嗯。”少女嫣然一笑，看得沐游不由痴了。
少女名叫白嫣儿，和沐游同住在城南外，从小一起长大，倒也相互熟悉。白嫣儿从小死了娘，跟着做屠户行当的老爹在城南生活。
那屠户生性不羁，只顾着屠猪樵狗的营生，是把自家姑娘当作小子养活的。当屠户得知沐游要去武馆学武时，顺道把女儿也送到武馆，正巧作个伴当了。
“慢着。”
一道慵懒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子楚轻摇折扇，一只手背在锦袍之后，颇有些颐指气使之意：“沐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离白嫣儿远点，滚开算了！”
不待子楚吩咐，子楚身后的几个爪牙张牙舞爪作势就要欺身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