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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以后的二年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我的成绩起起落落,但总算考进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市政府为了统筹教育资源,将学校从市区迁到郊区。很多学生都选择了住校,我也不例外。

由于是初次住校,我有点不适应宿舍的环境。然而当我跨进宿舍时,一个个子略矮的男生首先冲我打招呼。我们互相报了姓名,他叫谢康,此外便没有再说什么。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上铺的床板,这个狭小的宿舍会是我今后生活的地方,而我却对这一切都充满了陌生而又生硬的感觉。

紧接着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皮肤黝黑的男生,他和谢康搭起话来。显然他是那种善于组织而又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人。他和宿舍几个一一打了招呼,又问我们吸不吸烟,喝不喝酒。他叫李荣誉,是我们日后的舍长。

为期一周的军训开始了,每天几乎从早练到晚,但回想起来,那似乎是整个高中最为快乐的事情。晚上休息时,我们便围坐在一起,拉歌闲聊,似乎感觉已经和集体融为了一体。我知道这样的欢乐维持不了多久,大家很快就会投入到学习当中,投入到激烈的竞争当中。在此期间,我迅速和宿舍的其余五个打成一片,我们一起吃饭,晚上一起聊哪个女生长得漂亮,聊人生,聊理想,无所不聊。我收获了一种叫做“集体温暖”的宝贵东西,这样的东西只出现在特定的时期,极容易消逝。

高一上学期,我被这种集体温暖包围着,并乐在其中。我们的关系日益加深,每晚话题从玩笑、互相了解逐渐变成心里话。我们的宿舍生活也渐渐变得多样起来。舍长拿来了臂力棒要我们一起健身,崔嘉拿来了p4看电影。我和舍长每晚去厕所抽烟,有时甚至还喝酒。舍长确实敢于担当。当我们六个喝酒被保安逮住时,他把责任揽了下来,这使我又增添了对他的好感。

我本来自控就不强,在这种环境中当然无法安心学习。我和张康每晚聊到半夜,白天上课我总是抑制不住睡意,成绩几乎跌落谷底。

越是回忆,我就越觉得这段经历的可贵,这是我和集体相处得最为融洽的时期,在我的人生中仅此一次。如果说有什么不足之处,那就是:集体中有太多类似的人,且大多无聊至极。他们大多是各个乡镇的优秀学生,有较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且对应试教育体制能够忍耐长久。和他们交往无不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当然,其中不乏我在之前的人生道路上从未见过的种类,然而和他们交往将会招致什么样的结果,我却入坠五里云雾。

舍长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一个总是脸上挂着笑容的女生。她的气质似乎和其它女生有所不同。如果说舒望(高中生活开始后我几乎忘了她)的笑容是不折不扣的笑容,那么她的笑容便可视为一种想要隐藏什么的笑容。她总是和周围的男生保持一种微妙的关系,这种关系的远近完全掌控在她的手里。谢康告诉舍长,不能对这种女生太好。我也隐隐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好像永远不会和你敞开心扉,却永远为你打开一扇若隐若现的门。此刻,门的细缝正在召唤着舍长。舍长开始给她送东送西,甚至用我的杯给她泡奶茶。而每次做完这些,夏玲(舍长喜欢的女生)就会报之以笑容。她从来没有一些女汉子的粗鲁行为,说话小心翼翼,学习认认真真。甚至我都有一种被她吸引的冲动。

然而,就在舍长喝醉酒同她表白的时候,这种微妙的关系便被打破,她再也没有理过舍长。于是她又多了一层天使的外衣。

她总是出神入化地拿捏着与异性的关系,她几乎与所有男生玩暧昧,或许她认为女生都应该是这样子。我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做既(河蟹)女。不出多久,崔嘉也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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