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向逢这样从小习武没什么复杂心思的人来说,想不通的事便不去多想,事情堆的多了,就更不能想,再想他自己就魔怔了,比如怎么念初突然跑出来个未婚夫第二日又消失了就跟做了个梦一样,再比如怎么会有个在外读书的叫做韩浪一的少年跑回来对念初表衷情又被赶走,再比如,向远那日明明叫了念初的名字后来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喊主人,而念初对他又恢复了往常冰冷的面孔。这些,向逢都可以不去想,可他受不了的是,既然向远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是他向逢在做事,向远除了日日在房内伺候起居,其它时候更像个男主人,对自己颐指气使。向逢几次忍不住想回嘴,终是摸不清他的身份,不敢妄动。
这日,向远又在客厅陪着念初处理电脑里的资料。
“就是这里,文静螽上次提的线索。”念初指着屏幕上一处。
“主人要我去查吗?”向远问。
“已经查过了,的确有几分可信。”
“那——”
“我要亲自去看看。”
“我陪你。”
“要么带他去吧,你留下,快过年了,岛上一堆事。”念初有些犹豫。
“我功夫也不差!”向远急了,嘴巴一撅,有些撒娇的意味。
向逢拖着吸尘器从卧室走出来,看着这两个人,刚才机器轰鸣,他隐约听见几句,虽然不懂,却也猜到那个“他”可能是说自己。
念初抬头看见他,还没说话,被向远抢了先:“马桶两天没刷了,还不快去!”
向逢看着念初,只等她开口。
念初有些尴尬,却依然点头默认。
向逢有些恼,瞪向远一眼,转身去了洗手间。
“你老欺负他做什么。”念初压低了声音。
“不喜欢有别的男人在你面前晃悠。”向远实话实说。
“他才多大,孩子而已。”
“韩浪一也不大,你还知道利用我挡挡他。”
“放肆!”念初加重语气。
向远扁扁嘴没再说话,到底还是怕的。
过了许久,念初终于整理完一页,一摸杯子,空的,瞟向远一眼。
向远皱着眉,去倒了水来递上,脸上掩不住的不高兴。
念初心里叹一声,伸过手去覆在他握杯子的手上,口中轻轻柔柔:“今晚过来吧。”
向远立刻展颜。
晚上的念初感性的多,极尽妖娆地缠住向远,嘴角恰到好处的弯着,一只酒窝若隐若现。
向远沉溺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一会叫姐姐一会叫念初,恨不能时时刻刻与对方融为一体,近年来他觉得念初越来越平和,不但笑得多,偶尔玩笑也开的起,他忍不住撒个娇居然还会被安抚,更是格外觉得甜蜜。
他想到当年初初陪伴的日子,当真伴君如伴虎一般,有种将命提在手里的感觉,看到她皱眉头都会心里一颤,他侍奉的小心翼翼,更是爱的小心翼翼,他怕被打,更怕惹她生气,怕她一个不开心就把他撵走。
因为爱,所以在意,而这爱竟然是不可思议的一见钟情。当年的他处处碰壁绝望无奈以为人生都完了,不想再活下去,仅仅是不想做饿死鬼,冲动之下先去夺一口吃的,可是她从旁边奔过去,看见他竟又折回来,一把将他提起来,往怀里一带,“小混蛋”,她骂他,吩咐身边的人把他带回岛去。
那一刻,他觉得心都柔软了,像看见天使般不真实,又更像是家人般亲切自然,她会在意他的好与坏,不会放任他作践自己,他一颗将死的心遇到这股活泉,醒了过来。
做奴仆,他是从没想过的,所以开始时别扭是有的,可随即就适应了,不过是陪伴的一种方式,只要她喜欢,就好。
是的,只要她喜欢,怎样都好。向远将怀里已经进入梦乡的女子使劲搂了一搂,又偷偷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