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化好妆,换上薄如蝉翼的衣服,硬着头皮走出来,看到的是这一幕。
“来啊,这位大爷,您长得真气度!”浮欢对着一位路过的大叔暗送秋波,声音又甜又酥,听得人骨头都化了。她天生小圆脸,笑起来一对梨涡特别甜。那位一身商客打扮,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见状,不由停下脚步,浮欢当机立断,拉着他往里面送。
站在她旁边的薄云看了不服气,也对着某个衣着颇为华丽的公子,频频招手,那公子似乎有事要办,加快脚步,薄云且能容他溜走,径直撩起猩红裙摆,露出一只笔直修长的雪腿来,那公子见状,再把持不住,跟她进去了。
流今也不甘示弱,咬咬牙,冲到对面一身员外打扮的老头跟前,见他退避,把胸前衣襟往下一拉,露出大半个光滑粉嫩的肩膀,****若隐若现。老头见状,色心顿起,搂过来一顿乱啃,流今欲擒故纵,将他俘获。
我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出来前凌湘姐警告过我:“值夜是有任务的,如果完不成,要受罚的。相反,完成的好,可以从接客的姐妹那里抽成,如果遇上客人入眼,将你点了,就可以免去值夜。”
就这么一会儿客人,她们几个都拉到客人,唯独我像个木头人一样杵着。是夜,除了一些自己上门的“老主顾”外,我一个也没捞到,被罚明天不许吃饭。
接连三天,我的情形没有改观,有时候好不容易搭上一位,被浮欢她们冲过来就抢走了。我饿得不能忍受,心里盘算干脆趁夜卷点银子跑路吧,反正我会点轻功,他们未必抓得到。随后又想,我跑了狗大他们怎么办,老鸨拿不到我,势必把气撒在他们三人身上。
深夜,我偷偷摸摸去后院找吃的,却碰到马生。他还在汲水洗马桶,这个傻孩子,到哪都是被欺负的主儿。见我来,他可高兴了,嚷着要去叫狗大他们。我说:“算了,你不如给我整点吃的,姐快饿死了!”
过一会儿,他果然去弄来两个大白馒头。就这样,我坐在井边啃馒头,他洗马桶,臭气熏天,我却吃得贼香。
这时,狗大出来撒尿,吓了一跳:“老大你再饿也不能吃/屎啊!”
“我呸!”上前就是一栗子:“狗东西,你才吃/屎!你祖宗八代吃/屎!”不知为何,一见着他们,我又“出口成章”了。
狗大愣了一下:“老大你现在是堂口姐儿了,说话注意着点嘛!怪不得我听前院说你一个男人没捞到。”
“我——”正想再呸他一句,转念一想,他说得不无道理,我从小和野孩子厮混,连芳姨都对我讲话的语速常有诟病。那温飞轻对我青眼有加的原因是什么?
我把这个疑惑讲给狗大听,狗大撇撇嘴:“因为老大你生得美呗,又是个雏儿,这便宜谁不想占。”我一下就愣住了。
自从那夜狗大提示我后,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尽量显得温柔文雅,渐渐地,也有些客人为我驻足,跟我进去。塞到别的姑娘手里后,我继续出来揽客。
我想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直到某天,一群江湖豪客踏足春宵楼。老鸨见带头的几个汉子,腰上别的大刀柄上,镶着名贵的西域彩宝,眼珠儿都成斗鸡眼了,赶紧往一等厢房请。
他们身后跟着的七八个彪形大汉,估量是随从身份,就留在楼下,三等厢房的姑娘们立马迎上来,往客室请。
进去前,其中一人不客气地指了指我:“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