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一支卷烟,我躲在霓虹灯后面,自顾自的吞云吐雾着,眉头拧巴在一起,苦苦思索。
店里充斥着鸡尾酒搅拌器地噪音和男男女女的调笑声,西北角的复古唱片里,还鬼畜的循环着几首在各国风靡一时的’神曲‘。放眼望去,酒吧里一片狼藉,混乱之至!
“嗨,小果果。”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叼着根女式香烟,款款走来,坐到我的身边。还挑衅般地,朝我的脸上喷了一口烟雾。
”你可是越来越会恶心人了,栀子姐。“我不去看她,目光却在人群中搜索。那个打伤龚箭的家伙应该是一个绿毛吧,把头发染得如此惊世骇俗,想必即使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也一定十分醒目吧。
龚箭迟到了,我等得有些心神不宁,忙又点了杯蓝莓鸡尾酒,小抿了一口,压压惊。
栀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又对我有知根知底。虽只是见到我一脸紧张的摸样,可这便足以令她料到一切。
果不其然,她将眉头竖起,怒气冲冲地喝道:”你想干嘛?“
”什么干嘛?莫名奇妙。酒吧又不是你家开的!“
我被她吓了一跳,不悦地反唇相讥了句。
”和人打架?是不是?“她杏目中寒光泛起,显得怒不可竭。
我有点心虚的缩缩脖子,又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只好闷着头喝酒。
”混蛋!你不要命了!这和黑社会又有什么区别!“
”要你管,总比你个陪酒女郎要好千百倍!“
我渐渐也有了火气,话里边有些不着分寸了。
栀子闻言,被戳痛伤疤,眸光黯淡,久久不语。
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后悔。暗骂自己混蛋。
“。。。,抱歉。”
举杯,仰脖,空杯落下。
我转过身,自知理亏,灰溜溜的跑开了。
刚换了一处吧台坐下,便听到耳畔响起龚箭的声音:“一杯加冰的白葡萄酒。”
侍者道:“对不起,我们店里不提供白葡萄酒。”
“那来一瓶红葡萄酒吧!”
“抱歉,本店暂时也无法提供客人红葡萄酒。”
“干,这是什么套路!有茶吗?老子喝茶!”
本是一句气话,不料,那侍者闻言,竟然雷厉风行的给泡了一杯柚子茶,芳香扑面,沁人心脾,似是不可多得的佳酿!
“玛德,老子记住你了!”
龚箭冷哼一句,面色温怒。
那侍者讪讪一笑,不了了之。
“好像不在这儿,又扑了一个空。”龚箭愤恨的咬起那瓷质茶杯的杯口道。
“再等等,反正不急于一时。”
我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顿了顿,我靠过去,小声发问道:“听说你在追一个女孩?理科特色班里的?”
“哎,八字还没一撇那,别瞎说!”
“哟!还一脸娇羞状!很可以!这很强势!”
“你在嘲讽我吗?智障。”
“不,纯粹是赞赏,毕竟,敢早恋,说明你还是坏孩子。”
“谁说的早恋就是坏孩子!”
“那当然是充当人类进步阶梯的工程师一脚的人民老师说的啦。”
“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老师的话了,你不是智障吗?”
我亮出那把三棱折刀,装出一脸凶神恶煞的摸样,道:“如何?当那绿毛看到时。”
“开什么玩笑,玩真的啊,可不敢用刀砍。”
龚箭不由慌了神。
“胆小鬼,懦夫。”我撇撇嘴,对他不屑一顾的摇摇头。
果不其然,龚箭被激怒了。他吼道:“少瞧不起人,不就是看砍人吗?有何不敢!”
我笑了笑,诡计得逞了般。
我一连喝了七八杯格瓦斯或鸡尾酒什么的,脑袋略微有些醉醺醺的了。可那个绿毛仍不见影踪。等到这会儿还不见开张,不禁让人有些意兴阑珊了。
“缩头乌龟!真扫兴。”我咧开嘴,喝下最后一杯酒,昏睡在吧台上。
“日,就这么点儿酒量?厉害了我的哥。”
龚箭挠挠头,怎么把我弄回家那?愁眉不展。
良久,他才犹豫着掏出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莎莎,知道一家叫做浓雾的酒吧,开辆电瓶车过来接我吧。“
”哦。“
”哦什么哦,速来。“
”哼。“
龚箭撒了个谎,没有提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