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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忙种与等待

开过花的杏树此时正在孕育着果实,已有指弹大的青果了。望着她,就令人想起了那黄橙橙的果实,但此时她仍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什么呢?也许在等着那还未完全归来的杏姐吧。

天还未明时,妈就叫我起来做饭,说今天家里栽秧,很忙的,唉,又有热闹了,没办法,起来吧。饭刚做得讲好时,帮忙的人就已陆续来了,可真不少,叽叽喳喳的一大群,令人心烦。“哟,我们我们的秀才回来了。”我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隔壁的刘嫂,我也回复:“哦,刘嫂呀,进来坐。”可这人话多,是队上有名的话匣子,我哪里应付得了。这不又来了:“我说今儿个的饭怎么这么香啊,原来是有我们的技术员掌勺呀,嗯,真香啊,真香,哈哈哈,真是香出了味道呀!”

“书读多了,就是有本事。”

“这年头,还是有知识的人行啊,先苦几年,再吃香的,喝辣呀!,真所谓应有尽有,不知我这老婆子哪辈子才有这样的福气呀!”一直没开腔的王大娘也插进话来,还用手擦了擦眼眶,可我没看见眼泪,人怪呢。

刘嫂笑着说:“王大娘,你也别太谦虚了,你那儿子不也读高中吗?听人说成绩蛮好的,登大学有望呀,还怕以后老了没人养,过不上号的,就怕你送不起呀!”

“哎哟,我说刘家媳妇呀,你看你说到哪儿去了,那毛小子还赖的很,要大家多帮助才行哩,考起了嘛,我砸锅卖铁也要送,就怕那兔崽子考不上呀,唉!”语气遗憾,可王大娘的眼角眉尾都是得意。

“唉,你那儿子还行,我那女儿长大后咋办哩。”张嫂焦急地说,眉毛,鼻子,眼窝都皱到一快儿了。

大家明白她的意思,安慰道:“嗨,我说张嫂,你也别太忧虑了,女儿长大后供你不就行了,俗话说:家有千金也是福嘛!”

“嗯,是呀……”

“哈哈……哈哈哈……”

早茶就这样闹闹嚷嚷的过去了,帮忙的人都去了田里,我才得空坐在椅子上出口气。休息了一会儿,一阵烟熏火燎之后,早饭好了。我送早饭去时,老远就望了她们弓着背插秧,还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她们吃饭时,我就坐在田边,望遥远天边那高大的山,迷人的水,以及令人陶醉的蓝天白云……这一切让人浮想联翩,望了望身后喧闹的人群,真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天很蓝,蓝得清澈透底;云很白,白得一层不染。这个时候,我想乘风破浪的舟儿,想凌云壮志的鸿雁,只有身后人群的喧闹,还让我感到自己的存在。

秧苗,早早地插完了,妈还得帮别人呢——邻里之间总是互相帮助的,我由于昨夜没睡稳当,回来又第一次尝试性的喝了几口白酒,烧得人心如炙热的炭一样火辣辣的,倒在床上睡着了,锅碗也没收使。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笑声传入耳中,把握吵醒了。头大的像牛,四肢无力,起不来,我听到妈的抱怨声:“回来也不知道把碗洗了,羊也没牵出去吃草,地也不扫……”烈性子的我很想发火,可耕本题不起劲,实在太昏,太乏了。起来洗把脸就开始收拾起来了。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山上的房屋也适应时隐时现,乡村农舍的烟囱冒出阵阵炊烟,慢慢地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我知道,该回家了。

在厨房帮忙妈做饭,听妈说些以前的故事,解解乏,忙忙碌碌的一天门就这样过去了。农人的日子总是很忙的,正如古人所说:“农人五闲日,五月天更忙。”夏天既要栽秧,又要收麦,自然最忙,日子就这样庸俗的过了许多天。在一个赶场的日子,一个电话打来,说姐要回来了,妈就忙着准备去赶集接姐回家,小弟也跟去了,剩一个孤独的我在家中忙碌。

屋里屋外一切都收拾好了,一看时间,唉,都一点多了,怎么还不回来,别是有什么事吧?正紧锁眉头,小弟撞门而入,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喘粗气,“怎么搞得嘛,这一中午了,还不回来,鬼影子也没有一个。”“那妈呢?”“还在街上等呢!”焦急地内心更加焦急了。我来回不停地走着,眉毛都皱到一快儿了。小弟撅着嘴望了我一眼,“好了,别走了行不行,我的好姐姐,你烦不烦哪!”“你烦,我就不烦了!”啪的一声坐在椅子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唯有焦虑的气息充溢着整个空间,令人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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