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天好不容易才说服娘放她下山,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临走前,特意买了怪老头店里的点心,想带给一川。水月毕竟是位母亲,悄悄来到城门送别梦天,再三叮嘱:“一切依计划行事,不可一意孤行,无沦到哪里,先与无月城的人取得联系再办事,一路小心,娘知道你已经一长大了,能为我分忧,是吗?梦天自
信地说:“娘,您宽心吧!再说,梦湘叔叔在您身边,我也放心了”水月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微笑不语。
城外与城内并没什么差别,至少梦天是这么认为的,他驾着洇染着朵朵云状白雪的骏马,向鹿山弛去。鹿山种百草,言旭声为“毒王”,理应择地而栖,一川肯定也在这儿,梦天高兴得昏了头脑,忘了去少拜见望叔——鹿县分舵舵主。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兴奋一冷下来,人倦了,马也累了,梦天只好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夜了。生起火,烤着带的干粮,把马系在不远处的树上,梦天得意地笑了笑。师承五位长老的他,尤其对罗长老的耳力训练感兴趣,他知道有一人在接近他,轻功不怎么样。梦天对来人并无敌意,不以为然地吃起了自己香喷喷的干粮。近了,原来是一妙龄女子:脑后环着发髻,青丝松散地披在肩上,额前是碎碎的流海,春水悸动的眼波,楚楚动人,睑色略显苍白,粉色的朱唇泛着寂寞的幽光,月白色的春衫缠着宽厚的绿腰带,白色透明的短褂套在外面,像一串轻盈的风铃花,在黑夜深处摇曳着它的清香。,梦天不知道此间竟有如此美的女子,睁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却一刻也没有视线,少女见他的样子,甚是好笑,他的眼神很纯,只有欣赏,没由那些衣冠禽兽眼中的欲望,便轻轻叫了声:“小”兄弟。”梦天清醒了,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懊悔,脸红着说道:“应该你小,应是”我叫你妹妹。”女子掩面笑道:“小哥,借借火,梦天问:“姑娘可是江湖中人,大半夜的还在赶路。”女子坐在火边,说道:“初来乍到,虚度二十年光阴,还未闯出一条路来。”梦天点点头,道:“我十九,唉,真得叫你姐姐了。姐姐,不,女侠,如何称呼?”女子玩着肩上垂下的发丝,道:“叫我清涟就行了。”梦天自言自语道:“水中莲花,倒是人如其名。”清涟接道:“我才没莲那么清高,是水纹的意思。对了,小兄弟,敢问尊姓大名。”梦天正欲回答,忽想起母亲嘱咐过外人面前不能提自己的姓氏,要是自己真姓“梦”该多好,梦湘叔叔比母亲对我还好,人又英俊,还通晓天文地理,幽默风趣,可惜母亲她——,想到这里他耷拉着头道:“梦天。”清涟笑笑:“要编个漂亮的假名字也不用这么久啊。”梦天没好气地说:“有必要骗你吗?我本来就姓梦名天!”清涟也不争执,道:“梦天,你不是中土人士吧?”梦天道:“你真是越讲越离谱,我自幼就在中土长大。”清涟再次细看了他微卷的发,棕色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高耸的大鼻梁,分明是番邦人。梦天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小声说道:“清涟,我困了。”清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向不远处的一棵树走去,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梦天跑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强制地盖在她身上,清涟神经一紧,袖中银针隐现,问:“你要干什么?”梦天憨憨地笑:“夜里天凉,还是你睡火边吧,穿得这么单薄;虽然是我生的火,总要尽地主之谊吧。”清涟被他的话逗笑了,任由他推着回到火边。清涟忽然回身抓住他的左手,用娇小的手指点着他的掌心;道:“瞧!好人有好报,你的三根命线都这么长”然后把他的大手合起,“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好了,祝你今晚做个好梦。”。说完一蹦一跳地来到火边,躺下睡了。梦天靠在树背上,梦见满天星辰望着他,手中还残留着清涟小手的温度。
已是日上三竿了,梦天醒来,环顾四周,没发现清涟的身影,白驹已不耐烦地刨起脚下的土来。难道是做梦?深夜来访,仔细回想确实不可思议。梦天整装待发,却看见地上的外套,笑道:“神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