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将近,陈觅恢复了正常的晚自习安排,各科目的老师也轮流在晚自习期间答疑。
习武对于陈觅来说是每天睁眼想做的第一件事,如果早上不挥拳踢腿一番那简直是浑身难受。而应付高考这些科目则是另外一种感受,每天到学校完成一个既定的目标,在短时间内恢复一大片知识点,按计划完成,享受每天完成计划的乐趣。
同时,对陈觅而言,每天能在学校见到梅映雪也是一种期待。他并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每天能够见到,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就很开心,之后则是继续自己的复习,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天的晚自习是梅映雪当班,陈觅排队问了两个关于从句句式的问题,看到梅映雪放在一旁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陈觅本无心窥探她人隐私,但自己对梅映雪的感情多少有些特殊,于是瞥了一眼。但此时的陈觅是何等眼力,这一撇之下自然将提示在锁屏上的信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紧那罗发来的信息,说是黄毛辉约了梅听霜在公园的凉亭单独见面,自己不放心,会过去看一下。
这黄毛辉有日子没有出来作妖,据说都是陪他老爸去搞招商引资的事情,突然约梅听霜见面,自然没什么好事。梅映雪知道陈觅也看到了信息,就向陈觅投来询问的目光。
陈觅道:“梅老师,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黄毛辉约听霜单独见面,至少比带着一大群人胡来好一些。你在这正常答疑然后回家等消息,我去看看,保证听霜没事。”
梅映雪略一沉思,也觉得自己出面不大合适,于是点了点头道:“你自己小心,最好能想办法有个了断,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陈觅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教室。
所谓公园,是纳城县城中的一座小山,凉亭建在山顶,让大家有个休闲娱乐的地方。到了晚间,这纳城一向不大太平,自然也很少有人敢来这里爬山纳凉,于是颇显荒僻。这山本就不高,陈觅转眼间就上了半山,却听见前面传来呵斥打斗之声,他只怕梅听霜有失,加快脚步奔了两步,打斗之声已停。石阶转过一道山壁,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推搡着一个黑衣女子上山,那黑衣女子从背影来看正是紧那罗,白衣女子的背影虽然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陈觅缀在二人身后上山,三人很快就到了凉亭。白衣女子将紧那罗向前一推进了亭子,陈觅也停下脚步在远处观察。
亭中本有二人,自然是黄毛辉和梅听霜。梅听霜一件紧那罗被押进来,急忙叫了一句“那姐”,冲上去扶住紧那罗。
黄毛辉冷笑一声道:“说好了单独见面,你却叫了帮手。”
梅听霜皱眉道:“废话少说,你弟咎由自取,以后你也不用再单独约我谈什么条件。讲打,我们随时奉陪。”
看来黄毛辉和梅听霜已经谈过,条件显然是不妥,于是梅听霜放下狠话,扶着紧那罗就要走。紧那罗面色铁青扶着左臂,也不见有伤口,只怕伤在内里。
那白衣女子站在下山的出口,梅听霜经过她身前时那白衣女子突然伸手往梅听霜脸上打去,陈觅知道那女子能在半山迅速将紧那罗打伤一定不好惹,见她身形微动便知不好,急忙喊出“小心”两个字,迅速展开身形跑上凉亭。
陈觅的一声暴喝令白衣女子的动作稍微迟了迟,而梅听霜也有机会做出一点反应,但还是被白衣女子一个巴掌扇在脸上,一张雪白的脸上登时映上血红的掌印。
陈觅转眼到了众人面前,当时除了黄毛辉喊了一句之外,情形颇为怪异,一时之间静了下来。
黄毛辉喊道:“你小子又来找死!”
而梅听霜则因为突然被人在脸上打了一巴掌而非常震惊,因为这一巴掌实在是避无可避。这么多年来她也曾多次受伤,却从来没有被人在脸上打过巴掌,真是一时不知所措。而陈觅又突然出现,更令她惊讶不已。而且当着陈觅的面被人打了一个巴掌,她真是又羞又恼。
而陈觅到了近前,眼见来不及阻止这一巴掌,却见那白衣女子回过头来,这一下可让陈觅大吃一惊。这白衣女子正是第一次在医院醒来后的那个神秘女子,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清清楚楚地看着她,更觉得那种缥缈的仙气仿佛不是人间的女子。眉头微皱给人一种疏离感,但一见陈觅立刻瞪大了眼睛,眉头也展开了。陈觅也忽然间想起来,一个月前在天坑见到的猎装女子正是此人。一时间,这白衣女子与自己之间的关系,白衣女子与那个工程师和外国人的关系,白衣女子与黄毛辉的关系,令陈觅茫然摸不着头脑。
而那白衣女子则一见陈觅则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脸上表情虽然还是一副千里之外的样子,眼神当中已经隐约出现了数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