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寂静的湖边树林,空气清新,人流稀少,李正旺挑了一棵大树下,扭腰、压腿,而后一口气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再胡乱拳打脚踢一番,出了一身臭汗,神清气爽。
昨晚送吴婧回来路上,心里估摸一下,还是给油嫂挂了个电话,侧面问了下游杰的近况。油嫂唧唧哝哝一番,什么都不清楚,不过还是确切地告诉李正旺一个事:全厂职工大会延期了,具体原因,她也搞清楚;什么时间再开,不确定!
这是个什么事啊!平时很精明、强干,全厂都吃得开的“半老除娘”:油嫂现一问三不知,浑浑噩噩似的。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改制呗!早改迟改都一样,迟改说不定还争光。等他们先争,等他们先斗,趟出一条‘血路’来,后面跟着的人就有经练,捡便宜了,“不争而善胜”了;可话说过来,大家都抱着这个心态,都不去做这个出头“椽子”,“不抛头颅,洒热血”,这改制咋会成功,“革命”怎会胜利!李正旺不禁对无数的老一辈先烈们敢于出头、敢于争先、敢于牺牲的精神高山仰止……
这不是两会事吗?怎么把他们混到一起了,明月与瓦砾同蘘;“革命”与“改制”同匣,夹七夹八的!李正旺发现自己现思想很有跳跃性,不符常规啊!
“啊!吴婧,这么早,你来干什么?”
李正旺赤着上身,汗流浃背回到湖边小屋,不想门边遇见吴婧小美女正东张西望的。
“李叔叔,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碧叶棋苑吗?我们一块去!”
吴婧很明显特意打扮了一番:白衬衫配方格红黑短裙,长袜,圆口小皮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上面还夹着一枚可爱的蝴蝶夹,眉清目秀、娇小可人。
“你来多久了?你爸知道吗?你去干什么!”李正旺语气有点生硬、严厉。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楞住了,眼皮耷拉,带着哭腔,小嘴嘟嘟哝哝,听不清说什么。
“吴婧小美女,叔不是不愿带你去,只是我是去办正事!”李正旺语气放缓,和颜悦色道,还真不忍心看到小姑娘不开心,哭哭啼啼的。
“我爸知道;我也是去办正事。”吴婧抬头,大胆瞪着李正旺,闪亮的双眼一片澄明。
“说来听听”
“你答应带我去,我就告诉你!”小姑娘清澈的眼里透着一丝狡黠。
“好,我答应,不要拉钩吧!”
“我信任你,我们岳老师(教教)说:月底罗**会回到家乡,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国家队教练——棋圣:聂**九段,到时罗**与聂**九段会分别与湘水市40位棋手在‘碧叶棋苑’举行车轮大战;我就是40位中的一个,我去熟悉比赛场地!”小姑娘理直气壮,一本正经,小脸蛋透着无比骄傲的样子,甚是可爱。
有这事?那‘碧叶棋苑’的凶案可能就不那么简单了,“一切美好的都是弯曲的,一切笔直的都是骗人的(尼采)!”这要去看看,更要去探过究竟、究竟!
……
李正旺也特意戴着平光眼镜,穿得老气横秋,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碧叶棋苑”大门敞开,门口冷清,也没什么异常?一张毛笔写的告示贴在门柱上,字歪歪扭扭,不过还看得清:告示,本棋苑的每个学生都平安、健康,请家长们放心。
李正旺、吴婧缓步走进大门,屋中间一台落地扇呼呼左右摇摆送着凉风,屋里就只有上次见到的那位微胖的的中年人,中年人独自在一张矮桌上摆着棋谱,可能太入迷了,并没有注意李正旺、吴婧二人进屋,还在那低头冥思苦想。
走近,中年人才发现两人,抬起头,张着失神的双眼,可能盯着棋盘太久,眼花了,一时没认出李正旺,或对李正旺根本就没得印象了,道:
“请问二位找谁啊?”
“‘李某人,年虽少,有老成之风,昂昂千里之良驹’;
碧叶塘,波浩瀚,聚无根之水,弋弋万任之游龙,
非不识——未记起也,啊!”李正旺故意语不惊人死不休样。
“你,你说啥子,我不明白,文绉绉的,你是哪位家长?”中年人一脸疑惑,语气冷淡。
“大哥,我和沈滔前几天来过这里。”
“噢,在三楼。”
中年人用手指了指后面的楼梯间,就不再搭理李正旺了,而是转身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询问起李正旺身后的吴婧……(美女不论大小,哪儿都吃香)
李正旺招呼吴婧在下面等等,自己要单独去三楼。
吴婧进到棋苑,看到棋盘,见到中年人(老师),平时很胆小、腼腆的姑娘,现没一点拘谨,落落大方坐在棋盘前,还挤眉溜眼对李正旺做了个鬼脸,淘气地要求李正旺快点走。真所谓兴致像个前生分定,非人力环境所能增减也!
李正旺快歩来到三楼,敲门时犹豫了:何事?何时?何人?何地?说啥?事到临头反而搞不清自己的具体目标了,就那些“担心”,反而凸显自己的小鸡肚肠、格局不高啊!该不该进去?李正旺左右为难了;来都来了就进去吧,不还有个吴婧?那是个绝佳的说饰。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