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回来以后,小谦没有声张。
她先是慢慢地将捆在胳膊的绳索费劲地解开,然后擦了把眼泪,穿好衣服,一直枯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切如常,她跟往日丝毫没有两样,规规矩矩地出了屋,然后给牡丹沏茶倒水,收拾屋子。
花姐醒过来以后,派人将她叫到了跟前。
“小谦,今天你不用伺候牡丹了,赶快跟大茶壶到衙门口的裁缝店去做几身像样的衣服来!我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谦答应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自从到了这群芳楼,花姐派人将她看得死死的,从来没让她出过群芳楼的门,等候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逃出去的机会了。
小谦关上门,将放在枕头下面的剪刀拿了出来,然后悄悄地藏在衣服袖子了,心中暗自庆幸:“今天终于找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良机了。”
等她出了屋门,大茶壶已经带着一个黑衣打手等候在院子里。
他们带着小谦出了群芳楼的门,大茶壶走在前面,黑衣打手跟在她后面,三个人顺着大街朝着裁缝店走去。
街上的百姓熙来攘往,小谦一边往前走,一边偷偷地往左右观望,想趁着他俩不注意混进人群中逃走。
大茶壶很是狡猾,他觉察出了小谦的想法,吆喝着黑衣打手说:“兄弟,盯紧点,千万别让这个丫头逃走了。”
说完之后,两个人一左一右挡在了小谦的两边。
小谦见没有机会,只得低眉顺眼,装作很顺从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大茶壶挨近小谦,小谦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汗臭味,她忽然警觉了起来:“难道昨天晚上那个混蛋真是他?”
她忍不住看了大茶壶两眼。
大茶壶觉察到了小谦的眼睛正如刀一般盯着自己,他心里发怯,赶紧将头转到一边,将被小谦咬伤的手使劲往袖子里缩了缩。
小谦恨不得马上将这个侮辱他的男人碎尸万段,她的手触到剪刀的手柄,她心中暗想:这个混蛋近在咫尺,她瞬间便可以将剪刀拿出来,杀了他。
但是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心里清楚如果失手,她要再想杀他势必登天还难,而且她隐隐觉得这件事肯定不是大茶壶一个人干的,没有查清楚所有同党之前,她不能动手。
想到这里,小谦咽下怒气,装作无事地继续往前走。
他们穿过几条街巷,到了裁缝店里。
掌柜的正在忙活,他跟大茶壶见了礼,然后吩咐店里新来的伙计给小谦量尺寸,大茶壶和黑衣打手每人搬了条板凳,一左一右守候在裁缝店的门口。
小谦趁着伙计给自己量衣服的机会,偷眼往裁缝店门口看了看,她看见斜对面不足一箭之地便是威严的CZ县衙,县衙门口站在一个腰里挎着刀的捕头。
这个伙计是新手,笨手笨脚地量了几次都没有量准确,大茶壶等的心烦,被小谦咬伤的手突然又疼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对跟着自己的黑衣打手说:“兄弟,我去对面的药铺买点药,你盯紧点,千万别让这个丫头跑了。”
黑衣打手赶紧点了点头说:“大哥,你放心去便是了。”
大茶壶从板凳上站起身来,朝着对面的药铺走去。
大茶壶走了以后,黑衣打手百无聊赖,懒散地坐着门口的凳子上打瞌睡。
小谦看机会来了,她悄悄地将那把锋利的剪刀攥在手中,然后一把推开正忙活着给她量衣服的伙计,抬腿腿朝着门外跑去。
伙计慌了,大声吆喝道:“哎,姑娘,你往哪里去?衣服还没有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