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茶壶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会去叫小谦来,事情很快便会暴露。
慌乱中,他看了看牡丹,牡丹心领神会,连忙对花姐说:“花姐,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不要去叫小谦妹妹了,我这就去给您老人家沏茶。”
平素牡丹总是在花姐面前摆出一副洋洋不睬的得意模样,可是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出来去给自己倒茶,花姐心中悄然生出几分感动来。
她转头对候在旁边的如意说:“如意,还是你去给我端杯茶来吧。”
如意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花姐问牡丹说:“小谦那个丫头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花姐松了口气,然后说:“这几天,你是不是真教给她一些本事?”
“那是自然,这个丫头聪明得很,您老人家放心,再难缠的客人她也能应付的来。”
“你说的是真的?我看那丫头脾气犟得很,没想到这么快就便温顺了。”
“这都是您老人家教导有方。现在祝公子对小谦可是念念不忘,那个没良心的今天还当着我的面在小谦面前发誓,说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占了她的初夜。”
花姐听到这里,得意地说:“他是没这福气了,我今天晚上刚刚打听到,三天后新任潞安知府便来走马上任了。我那个老相好和几个有钱的乡绅已经筹集好了银子,准备将小谦献给他,听说这官做得越多,找姑娘胃口就刁,都喜欢没有开过苞的姑娘。”
牡丹听到这里,连忙说:“那得好好恭喜您老人家了,不仅有银子赚,还能巴结上知府大人,以后您在咱群芳楼跺跺脚,整个潞安府都得颤三颤。”
花姐冲着她摆了摆手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常言说的好,官大脾气大,我就怕小谦这个丫头犯了毛楞脾气,到时候万一冲撞了赵大人,恐怕咱们群芳楼便要关门歇业了。”
“您老人家福气大,再加上小谦那么讨人喜欢,事后知府大人一定会重重赏您。”
花姐转头吩咐大茶壶说:“等天亮以后,你多带些银子,赶紧带着小谦去裁缝店里做几套体面的衣服回来。”
大茶壶点头答应下来。
“天不早了,你赶快回去睡吧,别耽误了明天的事。”
大茶壶答应了一声,低头往屋外走。
他光顾着低头往外走,恰好此时如意端着一壶滚烫的茶水从外面走进来。
两个人都只顾着看脚下的路,谁也没看见对方,结果正好不偏不斜地撞了个满怀。
滚烫的茶水倒在了大茶壶的胳膊上,大茶壶忍不住疼的怪叫一声。
他这一叫不要紧,被小谦咬伤的手本来缩在袖管里,经开水一烫,疼得一下子伸了出来。
如意吓了一跳,连忙给大茶壶赔礼道歉。
她低头正好看见大茶壶受伤的手,用一块白布缠着,殷红的血迹已经渗透到了外面。
大茶壶恶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不敢停留,夺门而出,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沏好的茶洒干净了,害得花姐白白等着半天。她忍不住骂了如意几句,如意赶紧赔礼,转身出去准备再去给花姐沏茶。
花姐在外面折腾了一天一宿,实在累得够呛,冲着如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她和牡丹打发走了。
等如意和牡丹离开以后,她关门熄灯,摇晃着肥重的身体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