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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泉水村、瘸老、弃婴

之后的几天,小凌雪的体内的寒气总是不时的发作,小白甚至动用妖丹进入体内进行引导,也是收效甚微。清醒过来的小凌雪,被折磨的大哭不止,小白和母豹急的团团转,却不知道该怎样做,只能用身躯围着小凌雪减少寒意。两只妖兽毕竟不是人类,不知道该怎样照顾婴儿,也不会像人类一样治病。

又过了几日,小凌雪的病看上去好了一点,但胃口一点也不好,母豹把自己的几个孩子也带了过来,方便等小凌雪饿了吃奶。小凌雪醒着的时候,看到几只小豹子很开心,总会和小豹子一起玩一会,终于不再总是哭了,小小的身躯比之前瘦了很多。

小白这几日,没事就跑出去,悄悄的靠近人类居住的地方,探听消息,期望能找到救治小凌雪的办法。离这片山林最近的的人群聚集的地方是一个小城市叫做落日城,落日城虽然不大,但却很繁华,因为这里位处中原的最西北的地方,与莽荒、佛魔之地相接壤,被称为“三不管”地带,正因为处地特殊,这里便成了各种消息的集散地,也是最混乱之地各种杀戮不断。城里常住的居民只有两万人左右,但却林立着很多的客栈、酒馆、钱庄、拍卖场等,据说这些店铺背后都很有势力,而来往的人也都不是本地人,这些人中鱼龙混杂,行迹遮掩,可能是道,可能是魔,也可能是化形的妖,也有一些正道人士或者佛门僧人毫不遮掩的出现,小城的上空经常有身影急速的破空离开。

落日城的周边有一些小的村庄,一些普通的人类生活在这片有些贫瘠的土地上,虽然这里是三不管地带,人命如草芥一般,但大肆杀戮凡人会带来极大的业力加身,而且对于修士来说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和蝼蚁也没有任何区别,况且落日城的正常运作也离不开这些凡人,城内的势力也会适当的进行维护,因而这附近的村落还算安全,一些小的村庄深居山林反而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着。

对于小白来说,虽然去落日城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还没有化形,贸然去那里会被其他修士杀死获取妖丹。因而小白之能去落日城周边的一些小的村落里去探听消息。小白选定了离落日城有百里之距的一个叫泉水村的小村庄,这几天一直在观察村里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叫李铁柱有一个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小白听着是被叫做雪儿,因为雪儿下生的时候正赶上开始下雪,铁柱大字也不识几个,就直接叫雪儿。这几天雪比较大,雪儿受了点寒有些发烧,小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盯上了铁柱,想看看他们怎么办。在这风雪中,小白更适合躲藏,她来到铁柱家的窗外,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铁柱,小雪这病你得想想办法啊,这都发烧好几天了,土办法也都用了,根本不起作用啊。”一个妇女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小雪的母亲。

“唉,玉娘,这么大的雪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去落日城这风月能要了雪儿的命。”

“那可怎么办啊,雪儿这几天总是哭,奶吃的都少了。”妇女焦急的问道。铁柱也很着急,坐在炕上沉思着,想来想去只有去找那个人了。

“这样,我去村东头去问问瘸老,看他能给想点办法吗。”

“这样行吗,那老头不爱和人交流,总是把自己憋在屋子里自己过自己的,脸又那么吓人,会帮咱们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当然也是因为你刚嫁过来没多久。瘸老不是这个村里的人,因为腿脚不好,一直以来大家都叫他瘸老,他也不介意,但他却是这个村里最受尊敬的人,虽然他为人沉默,也总是冷冰冰的,但他懂得很多,村里很多人都受过他照顾。去年,虎子上山被毒蛇咬了,要不是瘸老救治早就死了。你放心吧,去给我拿几条腊肉,我去求求瘸老。”

“那太好了,你快去快回,我这就拿肉去”铁柱拿着腊肉,匆匆的向村子东面走去,身后不远处一个白色的小身影悄悄的跟着,不一会铁柱来到了瘸老的土房,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进来——”铁柱赶忙推开门走了进去,而后关上了门。屋子里有些阴暗,光线并不好,经过灶台进入西侧的房间铁柱看到一个佝偻的身躯正坐在炕上,微弱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尽管已经见过很多次了,铁柱还是身体激灵了一下。

“哦,铁柱啊。”

“瘸老,真不意思打搅你,实在是我那小丫头病的厉害,这大雪天又不能去落日城,只能是求到您这了。”

“哦,你那个小丫头是你第一个孩子,你倒很是宝贝的紧,咦?”瘸老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疑惑的看向窗外。

“怎么了瘸老?”铁柱也看向窗外,但什么都没发现。

“没事,你回去吧,一会你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唉,好的瘸老,这腊肉是孝敬您的,还请您收下。”

“行了,放那吧,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瘸老并不拒绝铁柱的心意,他从来不在意这些,但有送的他也不会拒绝。

“好嘞”说完铁柱高兴地转身离开,既然瘸老说妖看看,就应该没有问题。

“一只小狐妖来这做什么?”铁柱走后,瘸老盯着外面喃喃的说道。而小白则早已跑远,就在刚才他感觉到有一股神识扫向了自己,让她的毛发都竖了起来,竟然有人发现了她。不过不枉她观察了几天,知道这个叫瘸老的人应该有些本事,自己一只没有化形的妖没法照顾小凌雪,而姐姐姐夫可能出事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她得安置下小凌雪去打听消息,如果姐姐姐夫还活着,等找到他们再一起回来接走小凌雪。

打定主意,小白飞奔回到山洞中,一进去就看到小凌雪正在和小豹子一起玩耍,母豹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慈爱。看到小白,小凌雪向着小白伸出了手,等到小白走近,他用自己小小的胳膊抱着小白的头非常开心的笑了。小白这一刻只感觉心头一紧,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虽然下定决心要送走凌雪,但心里的那份不舍还是让它感觉到阵阵的揪心。

几日后,风雪停了下来,天色刚有些亮的时候小白包裹好小凌雪,叼着他向着泉水村飞奔而去。山洞口,母豹带着几只小豹子望着小白离开的方向久久的看着,母豹心中一阵失落,仿佛自己的宝贝丢了一样。

太阳升起来了,接连的风雪终于停了,难得的一个晴天,人们纷纷走出屋子感受着温暖的阳光。铁柱手里提着一块鹿肉向着瘸老的屋子走去,瘸老那日看了雪儿后说了几种草药让铁柱去找,草药都是一些山上有的,铁柱从其他家都借齐全后按照瘸老说的办法用药汁擦抹在小雪身上,慢慢的烧真的退了,现在雪儿已经完全好了。一早起来,看了下女儿确定没有任何问题,铁柱赶忙拿了家里的一点存活和村里的猎户换了块这几天陷阱中新捕到的新鲜鹿肉,想着去感谢一下瘸老。

刚走到瘸老院子的院门口,铁柱发现门口有一个被子紧紧包裹的东西,包裹旁有些杂乱的痕迹,铁柱赶紧把包裹拿起,掀开最上面的遮挡,一个白玉的婴儿的脸出现在了面前,铁柱一看心里就觉得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望向周围并没有人。这是谁的孩子呢,铁柱感到很疑惑,他们这么封闭的村子谁会把孩子遗弃在这里,更让铁柱觉得疑惑的是天下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可以抛弃如此好的骨肉,再一想既然是在瘸老的门前,是不是孩子有什么病啊。边想着,铁柱赶紧抱着孩子快步走进院里,而瘸老这时也打开门走了出来。

“这是谁,这不是小雪啊!”看着铁柱手里抱着的孩子,瘸老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在你的院门发现的,应该是被遗弃的。”

“刚发现的?不应该啊。”瘸老疑惑的说,如果有人过来他不可能一点都发现不了。

“是不应该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被一起了呢。”铁柱明显会错了瘸老的意思。

“先别站在这了,赶紧进来别冻坏了。”说着瘸老将铁柱让了进来。远处一棵枯树后,小白看着被抱进去的小凌雪眼泪再也止不住,她不敢太靠近那里,那个老人她还不知道底细,刚才她在远处看着铁柱走过来,就赶紧冲过去将小凌雪放下赶紧跑开,看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小白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对不起小凌雪,我会尽快找到你的父母来接你的。”小白喃喃的说道,说罢,转身融入雪地之中,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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