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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溃亡

“铛铛。。。。。。”二副默多克终于接起来电话,就算是大西洋的海风也不能阻隔人类科技的力量,当然,也可能是为着目睹最后的遗言和挣扎,毕竟,在神秘力量面前,一切的电磁信号都会被干涉。

电话里立刻传来上面瞭望员的急促的喊声:“冰山,前面有冰山。”

“啪!”默多克立刻拔下电话,冲着驾驶室喊道:“转向,快转向。”几乎同时,大副也喊转舵。

大副看见冰山越来越大了,泰坦尼克号还沿着原来的方向飞速地冲过去,电光闪烁之间大副又冲进驾驶室,连默多克的咖啡都撞飞了,大副飞快地按响立刻倒车的警报,警报传到下面动力舱,训练有素的水手马上关掉节气阀,把高压的蒸汽放掉,还没等到推进器完全停止,水手立刻按下发转开关,巨大的曲轴在蒸汽的作用力下开始反转,推进器开始倒车,希望能减慢泰坦尼克号前进的速度。

这一切都在短短的一瞬间完成,泰坦尼克号的水手真不愧是训练有素,没有给玫瑰王国丢脸!现在船舵也转到底了,推进器正在拼命地倒车,大副紧张地站在驾驶舱前面的栏杆旁看着泰坦尼克号一点点艰难地偏离原来的方向。

“快点啊快点啊”大副嘴里不停地念道。

“砰!”一声激烈的撞击,泰坦尼克号没有正面撞向冰山,却和冰山发上了侧碰,一块巨大的冰块被撞得粉碎,跌落在泰坦尼克号的甲板上。

更严重的是泰坦尼克号水下部分由于和冰山剧烈的撞击,就像一把尖锐的镰刀划过,从船头开始,泰坦尼克号下面的船身被开出一道长大90米的口子,当场划破5个水密舱,大量的海水正在不断地涌进船舱。

不过具体的情况正在确认,结果还得等一会才出来。从发现冰山到撞击总共40秒不到一分钟,现在泰坦尼克号已经停下来了,紧紧地贴着冰山,像条死鱼,没有更合适的说法了。

没了船的灵魂,也没了动力,泰坦尼克号,这一艘世界级的巨轮,一如等待烹饪的死鱼,有的只是无力。

关闭了所有的防水舱,是生是死就看上帝的意思了。

就在几个人在面面相觑的时候,船长史密斯进来了:“怎么回事!”

“冰山,我们撞到了冰山,我尽全力转陀同时下令倒车,但距离太短了,船还是撞到了冰山。”大副紧张地回答。

史密斯船长脸色依然保持镇定,但那花白的胡子微微动了一下,这个老头在极力保持内心的镇定。只见他一边下令关闭所有的引擎,一边快步走到船舷看了一下,就知道大体发生了什么事了。

“找维修工,报告管损情况!”史密斯向大副下达命令。

这是困兽的犹斗,这是决死的战争。这一刻,史密斯甚至是回想起当年在玫瑰王国“神佑女王”号服役的经历,一样的意气风发,但那时,是皇家海军巡游,如今,已是末路。

待到大副走开后,史密斯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贴着泰坦尼克号的冰山,撞击处海水正在不断的涌动,用脑子都可以想象得到下面的海水正在拼命地涌进船里,船身正在一点点的倾斜了。

这一路上,泰坦尼克号遇着太多意外了,或许,自个也是早有着准备了吧。

史密斯很想放弃,但他不能放弃,他是船长,是船上的主心骨,所肩负的,是整条船数千的性命,他们当中,有着大亨,有着贵族,有着学者,他们是玫瑰王国的精英,他们,就是国家,容不得损失,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乱。

这种觉悟,是史密斯从未有过的。这一刻,肩负的,是国家荣耀。

“神佑女王。”这一声吟诵,跨越千年,从大航海时代,一直到今日,从未断绝。

轮船强烈地振动着,没有人会忽视掉,尤其是遭逢意外后的乘客。

在头等舱的通道上,“我感到了震动,发生了什么事啊?”一个贵妇抓住一个服务员问道。

至于宴会,已是没人在意。

“没事,不用担心,只是机械故障,我们很快就会修好了。”服务员安慰道。

这话,甚至是骗不了自己。

枪械,保镖,都已是就绪,一触即发。

“先生们,女士们,相信我,我们会没事的,拿出贵族的勇气来。这是我们的责任,从建国一直继承的荣耀。”

那一名先前还是萝丝口中调笑对象的伯爵,站了出来,这一刻,哪里还有那些酒色财气的姿态。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没人敢窃笑,他的身份,他的勇气,这就是领军者的风范。

就算是平日作为依仗的手枪,也是散发着不一般的气势。谁妄动,谁死。

泰坦尼克号静静的停泊在大西洋漆黑的海上,船上三条巨大的烟囱正在不断地冒着滚滚白烟,那是放掉多余的蒸汽。

坏消息接连不断。

史密斯一行人沉重地来到电报室。设计师安德鲁指着铺开的图纸说道:“前舱,三个货舱,还有六号锅炉都进水了,现在五处进水了。这艘船要沉了。”

“什么时候开船啊?”白星公司的董事长伊士梅不满道。

“四个水密舱坏了没事,但现在已经有五处了。他就要沉了,船头先沉,海水从船头不断地涌进船尾,最后。。。。。。”

“用抽水机可以吗?”船长不死心地问道。

“没用的,只能延迟几分钟。现在无论做什么,泰坦尼克号都无可就要完了。”安德鲁沮丧地说道。

“这艘船不会沉的!”伊士梅不甘地咆哮道。

“他是铁做的,他会沉的,我很肯定。”安德鲁坚定地说道。

“这是我的船,它不会沉的。”手顶着史密斯,伊士梅青筋绽出,几近疯狂。

这是伊士梅第一次说出“这是我的船”,也是最后一次。

泰坦尼克号不能沉,一沉,一切都完了。

财富,荣耀,地位,名声。因为这世界级巨轮,带来的一切,都将会消亡,连带着相关责任人。那可是涉及玫瑰王国政军商的庞大利益集团。多少家庭破灭,多少精英入狱。

“一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安德鲁算了一下答道。

“嘶!”在场的人听到后觉得空气都是冰凉的。这就是最后的时刻么,就这样看着时间流逝?

“船上有多少人啊?”史密斯船长脸色虽然镇定,内心早已波澜翻滚了。

“两千两百人!”大副答道。这数字,很显然不对,其中很理所当然地没有把一些人士算进去。没有人觉得意外。大灾面前,优先被保护的,还是那些上层人士,很残酷,很现实,但这才是最合适的。哪类人更有价值,不言而喻,可以不接受,但世界观就是这样。

“这下真的上头条了!肯定轰动全世界了!”史密斯绝望地说道。一世英名,落得如此下场。“女儿啊,我不是你的骄傲。”

回到电报房,这次船上最新科技成果的电报机终于做了一回正经事,拍的不是发往雾都或者新大陆的殖民电报了,而是“泰坦尼克号快要沉没了”的噩耗。

可惜发出电报后,没有回应。本来也只是殊死的一搏,茫茫的大西洋,被神秘力量笼罩着,科技的力量,也只是偶然得以通行。

新旧大陆的信息往来,更多的,还是靠船只。

末日论也是瞬间上扬,刚刚停歇的罪行,那种人气,瞬间有着上涨的姿态,甚至有的人,将那心思放到了上等舱,但瞬间又是熄灭。

枪声,来自上等舱的枪声。

泰坦尼克号,作为世界级的巨轮,加上船上载有这么大的贵客,它的安保,在世俗世界,绝对算得上可以。

下等舱的存在,没有资格携带武器,而上等舱的大人物,武器,保镖什么的,不是很应该的么。

就在那些混子想着上等舱的老爷如何倒霉时,上等舱里秩序已是再次平稳下来。

有枪支带来的安全感,还有德高望重的贵族稳定人心,甚至已是有着建议,派人到下等舱稳定秩序。

那种条理,那种手段,好像是早已演习过一般。

当然,这种大灾,不存在演习的可能,但关于如何应对危机和处理措施,那是贵族的必修课。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能够在灾难面前从容应对,那种风仪,带来的是人望,是信任。还有什么比这样更容易提高自身和家族地位了么。

泰坦尼克号船尾的三个巨大的推进器如同猛兽一样发出隆隆的吼声,搅起大片水花推动者巨轮高速前进。海面上漆黑一片,水面都快结冰了,人掉进去肯定又死无生了,就算不摔死,也冷死,不冷死也会淹死。

混乱的秩序,人流向着甲板行进,独独艾青返回。找到她,找到萝丝。如果之前艾青还是对萝丝只是有着欣赏的话,现在,就是绝对要救她,赌上性命。无论为着什么,甲板上的那情与欲,忘不了,忘不掉。怎能忘记!!!

很是戏剧,艾青却是很是巧合地和萝丝错过。

依着艾青的感知和萝丝的存在感,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但就是发生了。

人流两侧,艾青和萝丝错身而过。

这一别,就是永远。

艾青随即觉得心疼,说不出的感觉,想流泪,但又哭不出来。

这一定是那神秘力量的作用,一定是。

这就是宿命,躲不开,逃不掉。

唯有经历了泰坦尼克号的无情与无力,才有艾青思想的真正转变。

大冒险家之名,自今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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