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
现在差不多已经是接近凌晨时分,我刚刚加班结束,回来的时候,特意从你们单位那边走出大门。我知道今天你出差在外,但还是忍不住走过去看看,哪怕看一眼你空荡荡的办公桌,都觉得是一种心安。
途中,在公车上恍惚的差点睡过去,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已安睡,有一点想念。我有些困倦,但是却不想就这样睡去,我想和你说话,想告诉你一些我的故事,这是我每晚睡觉前必须要做的事情。
今天,我想告诉你我做的一个梦。
我梦见我在湖里。湖底开满了清香奇异的花朵,它们五颜六色,闪闪发亮,多彩的小小游鱼在花丛间随意穿行,却听不到一丝声响。脚下是软软的细沙,像是去见一个人,梦中的内心里充满期待和欣喜。
我一直走,一直走。
看见一颗开满鲜花的大树在孤独生长,树枝摇曳,花朵四散飞舞、连绵不绝。我伸出手去,想要捉住这飘摇的小精灵,突然花团集结,低低地覆压下来。花团中是树生的脸,清晰分明,少年时候的模样,让人心生欢喜。
我看见自己也成了童年时候的样子,穿一件裸肩的白纱裙,有掐腰的红色腰带,还穿着一双雪白洁净的白缎鞋。我扬起脸,大声喊他的名字,树生哥哥。
那张脸,却瞬间变成了你的脸,脸上带着你平常的笑意,渐渐向后退去。在梦里,我清晰地感觉到因为惧怕失去你而产生的惶恐,拼命地向你跑过去。而你,没有任何停留,兀自消散失去。
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大白。
你第一次入我梦来,竟是以这样诀别的方式。我借着这梦的半混沌半清醒,哭了很久。
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用冷水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都快要哭肿。原来,不要你离开我,才是我的心,真正想要的。对于你属于别人的事实我并非不介意,也并非毫不难过,只是假装不在乎。只想静静喜欢你,原来不可以。
我的心,它不同意。
所以,在梦到失去你,它是这样疼。
大白。
遇上你,是否真是我的劫难,在劫难逃。
小时候,我的母亲总是为我的执拗和倔强束手无策,而我对于自己坚持的事情也总是会不遗余力去做到。
父亲工作繁忙,很多时候都出差在外跑各种业务和项目,母亲在医院上班,值夜班的时候,就会带我去医院。为了能去树生家和他玩,每次我都哭闹不休,甚至会在她去查房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在医院的某棵树或是某间房子后面藏起来。万般无奈,母亲只能将我寄放在那里。我记得,我和树生总是跳上木头堆去玩耍,树生的母亲很会做小馄饨,把榨菜切成细细的丝,然后再放一点紫菜和香菜,淋上麻油,每次我都吃得干干净净。有时候,还会一边哭、一边吃,这样的坏习惯直到现在还有。会因为感觉到温暖开心、感受到悲伤难过、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时候,就会这样。
大白。
你看我是这样固执顽劣的人,我怕我会一直这样写信给你,哪怕有一天你结婚了、生子了、老了,我还会一直写、一直写。写你敦实温厚,肉肉的样子,写每天的你让我无法抗拒和莫名的喜欢。
我叫你大白,是觉得你有萌萌的心,是暖暖的棉花糖,会同我不离不弃。
这像是一种执念。更像是一种无法医治的病变。
大白。
今天是平安夜,我竟然又差点忘了。
就在这里,祝你好梦。
晚安。
喜欢你的小西
2015年1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