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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遇到云甲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云甲,是云培的儿子。至于以后我将见他的第一印象告诉他时,他还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当时即使他很紧张,但也出尽了风头。

他穿着西装,像个正式的访问人员,整个脸都板着,看起来简直就是他父亲的缩小版。不过这并不妨碍女孩子为他尖叫,即使是那些我认为是高智商的女孩,看到他那张帅气的脸也情难自禁。说实话,他真的很帅,甚至连我都觉得他有些过于耀眼了,浓浓的一字眉,深凹的眼眶,挺拔的鼻梁,雕像般刻塑的脸。当我再看黑巴,真的觉得人真的太不公平了。

俨然连领导和校长都没想到此次考察会变成元甲的明星见面会。女生们都被拦在教室门口,但根本抵不过强烈躁动的荷尔蒙,各中纸条乱飞,上面写着联系方式,有些人会扔照片或者一些值得纪念的东西。我和黑巴教室角落里,无奈地看着这场疯狂的行为。我们两个虽然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但是强烈的嫉妒心还是在心底慢慢滋生。

“丹”,黑巴叫着我的名字,“我现在相信遗传学了。”

我吓了一跳,并不是他的话有多惊悚,而是黑巴在和我谈论知识。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一次了,寻常他挂在口里的就是篮球、音乐和各种流行设备。

“额,什么遗传学?”我再此问黑巴确认我确实没有听错。

“就是生物遗传。它驱使着我们去寻求拥有更多资源和更优基因,所谓的爱和婚姻也大多是向这个方向进行调配。

我惊讶地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我张大嘴巴,也做了一个相似的表情说道:“怎么了?”

我收敛一下开玩笑的情绪,认真的问:“你最近都在用功读书吗?”

“是的,不过并不是课本上的那种,虽然我对此并不感兴趣,但是当我突然发现它可以去解释生活里的一些事情时,我觉得还是要好好学下去。”

我点了点头,和他做了一条好哥们的手势。

却被黑巴的话带入了思想宫殿。对于一个人来说,生命的随机分配确实让人在先天形成巨大的差距,而这种差距逐渐使得差的一方慢慢被淘汰,优胜劣汰自然法则。但当今的技术可将有病的基因在精卵结合前便剔除掉,这确实使得一个家庭规避的很多风险,但也去掉了一种突变的可能,长此以往会不会完全排除掉人类对未来进化的方向呢?当然这是社会法则。社会法则会让人类主动排除有害因素同时让强者保护弱者。人类现在虽然社会法则远远强于自然法则,但是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残酷的筛选,百万计的生物曾经昙花一现,那人呢,又能存在多久?像如今虽然适宜居住的土地可以满足世上百分之八九十的人口,但是西斯战争后整体环境如此恶劣,人能否再恢复到50年前的环境,或者更早呢?如果恢复不了,那人类是会突变适应环境还是被另一种生物取代呢?

正在我小声嘀咕的时候,旁边的黑巴突然敲醒我说道:“丹,你在说什么自然法则,什么社会法则的?”

我正要回答他的时候,忽然就一人站在我的面前说道:“你刚才说的很有意思。”

我和黑巴大吃了一惊,面前正是那个来访的小孩。他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的,而且在那么嘈杂的环境里他在走廊里竟然能听到我在室内墙角的嘀咕,这才是之后回想到此事让我脊背一凉的事情。不过当时因为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我脑子就已经完全不知道到哪去了。

他又说了一声,“你刚才的话很有意思,不过有许多逻辑上的错误,但对于结果的影响并不重要。我想能听听你的答案。”

我这想法原本就是听到黑巴聊了两句脑子突然发热想到的,可他如今突然让我说出答案,我脑子却突然僵住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校长见我尴尬的站在那,立马上前给我解围说:“什么问题,说出来也许大家能共同解决。”

我就把我的大致想法说了一下,大家都在底下议论纷纷,没想到是这种问题吸引到了这位英俊的来访者的注意力。

校长和蔼一笑,说道:“十三岁能想到这个问题,已经是了不起了。这个问题我现在也回答不了,但我想有个问题你想通了,便能想通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经典的选择题。五个小孩在一段铁轨上玩耍,而另一个小孩则在一段废弃的铁轨上玩耍,现在火车正在行驶中在撞上五个小孩前有一次变道的机会,但是会撞到另一个小孩,你怎么选择?你不必急于回答。”

“这个问题我确实一时想不清楚。”我有些懊恼地说道。

校长安慰说:“不,这个问题你可以慢慢去想。它并没有固定的答案,而是要看你看事的角度。”

“四年后,你在这里学业修成去参加考试吧,希望能再在天空之境再见到你,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那男生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忽然他又转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丹。”

“你好,我叫云甲。你应该是来自部落的人吧。”

我点了点头,有些惊讶他如何得知。

然后他们一群人便都走了出去。

“那小子好神气哦。”黑巴对着门口坐着鬼脸说道。

“那是,他的父亲多半就是刚才的领导吧,要是你爸是,你也能神气。”

“哼,我才不乐意像他这样呢,整天木这个脑袋,要是我出生在他家,早就闷死了。”黑巴抱怨道。

“哈,行了,都是你非往什么遗传学上讲,我才扯出后面的一大堆,然后不知怎么就被他听到了。”

“哎呦,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时间。不行,我要早点回家了,如果老师问起,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行了,有我罩着你,你就放心吧。”

看着黑巴急匆匆的背影,我有些好奇他这几天也总是这样行事稀奇。平常时他非要在操场待到太阳下山不可,而现在却不等放学就急匆匆地赶回家,难道是他家人生病了,看他样子也不像,算了,别人的家里事还是少管吧。校长他们还在开会,看来今天不能再去做家教了。趁他们还在开会,我边去学校的花园闲逛。这里算是我的精神圣地了,许多想法都是在这里辩驳出来的,不过并不是和别人,而是和自己。像是左右互搏,在脑子想象出一个主持人,根据他的话随机应变。但这里毕竟不是我私人的,有时正在脑中激辩,混乱中就不知走到那个角落,有时候会碰到亲热的情侣,有时候遇到听到我自言自语被瞎跑的路人。但是现在大家都在自习,我逮着机会才跑到这里来的。

又回想起校长对我提出的那个问题,我想了很多答案,但是始终在心中无法说服自己。正在我苦思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叫什么花?”

我一回头看到云甲正站在我身后低头注视着国花。

“斯卡。”我回答道。

“真漂亮,我在天空之境都没有遇到过。但是那里也有许多这里不曾有过的花。”

“它是废墟之花,是一种独特的品种。”

“那你相信如果人类灭亡,也有像斯卡一样从废墟里成长出来另一种生命吗

?”

“我相信会有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来。

“那你相信人类会灭亡?”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会。不过在我有生之年我应该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了。”

云甲笑了笑没说话,又仔细观赏其斯卡来。

突然他说道,“和你谈话很高兴。希望你能考进联合政府,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莫名被别人夸了一番,心里也满是高兴的。就进一步问他:“刚那个领导是你父亲吗?”

“是的。”

“你不用陪他一起开会的吗?”

“开,或不开,都无所谓。我们是来视察好传达命令的。”

“什么命令?”

“不用着急,到时候广播里会通知你的。”

看到什么都没问到,我便扯开话题问到那飞行器。“那飞行器好像飞碟的样子。”

“其实天空之境还有更先进的飞行器。如果你能有机会去看上一眼,对世界也一定会大为改观的。这也是我让你去天空之境的原因。”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毕竟多年独子生活,让我对人产生出一种天然的距离感,对于接近的人都会先设一道防。

“不,是谁都可以。只要是测试通过就行。但我觉得你是能够通过测试的人,所以我才如此奉劝你的。”

我点头致谢,心想这个人做事不按套路,但却字字抓住重点。从他的年龄上看不出他比我简直成熟一大截。

“我想他们的会议开完了,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以后再见。”

我望着云甲一行人上了飞行器,再次从校园上空飞过,只是这次心里滋味不同。

“一个领导带着秘书和儿子到学校来考察,是什么意思?”身后的一个同学也望着飞行器问我。

“言传身教吧。不过我感觉那个叫云甲的确实比一般孩子聪明很多。”

“你不是被他给压倒了吧。我还以为你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呢。”那个同学见我夸云甲便半开玩笑地嘲讽道。

我无意与他争辩,只说:“我看你是垃圾影视看的太多了。”

这时广场上再次响起了广播声,“上级对我校考察结果良好,并为我校提供资金建立大型科学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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