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一起来,浑身的各个器官像是商量好似的一起疼痛起来。每动一下,身上便要疼痛一分。雅姆没在客厅,我叫了两声没有回答。看了时间,差不多是快到中午十二点,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一下睡了那么长时间。
这时雅姆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大纸袋子。雅姆看我起来,便问道:“你身体没事吧?”
“还是有些疼。”我轻轻地扭动一下身子,防止身体因为刚睡醒而过于僵硬。“对了,一大早去哪里了?”
雅姆直直地坐在沙发上,说:“我又去昨天晚上的地方去观察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吓了一跳。连忙问他:“那巫师没再刁难你吧。”
雅姆吐口气说:“我是看他走后,才过去吧。发现和正常的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心里就是气愤不过,一定要在被打倒的地方再爬起来。”
我知道雅姆本性不坏,没想到性子却如此刚烈。想比我显的就有些投鼠忌器了。我羞愧地说道:“昨晚的事是我不好,原本河秀还提醒过我要对他小心,我却大意没把事情考虑周全,连累得你们两个......。”
雅姆从袋子里拿出盒烟来,又从一盘烤肉,说:“这是河秀留给你的。”
“河秀醒了?”我连忙问道。
“恩。不过我听说乌玛因为这件事情发了很大的脾气,说如果明天再找不出秘密,就要将我们折磨死。河秀也因此关了紧闭。”
我一屁股蹲在沙发上,心里有些发乱。
雅姆坐在一旁安慰我说:“你也不要担心,此路不通,咱们另想办法。对了,河秀还让我把这个给你。”我抬头一看是颗药片。“她说这是一种强效药,吃过之后,三十六小时内不会感到任何身体上的疼痛。”
我接过药片,是像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药片,就直接吞了下去。吃过饭后,身上的疼痛果然全部都消失了。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不然拿回家去卖钱也不用再这么辛苦逃亡下去。
吃过饭后,便对雅姆说:“咱们分头行动吧,你盯住那老头,我研究怪虫子。”
雅姆倚在沙发上吐了口烟圈,点头答应。
出了门后,想了下要研究怪虫,就还要找上乌玛。只好硬着头皮,爬到顶层。可惜并没有人。他的屋子是占据整个顶层,从外面看有一间是专门培育花的花室。他这种人我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喜欢花色衣服,爱种花,行事神出鬼没,但却和巫师合谋害死自己父亲的几百老兵。实在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再回到原来的河秀带我去的那件密室。但是有密码,只好在外面喊叫。
直到嗓子都冒烟了,玻璃门才自动打开。照例是玻璃门的那句问候语:“欢迎军长到来。”穿过激光扫描和走廊,终于又来到那间屋子。
乌玛果然在这里,刚进去就发现他拿着一把手枪对着我。不等我解释,便扣了扳机。当时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只听咔的一声,枪内并没有子弹,但是我的腿早已吓软。
他把手枪扔到一边,生气地对我吼道:“其实我早该把你毙了,就不会有这档子事。如今打草惊蛇,让我和萨满虽然没有撕破但因此闹翻了脸,以后我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了。我既然答应给你三天时间,就不会食言,但是三天之后再找不出结果,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虽然我知道要想用剩下的一天半时间去做一个我不知道事,我连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便顺着他的话说:“好,明天晚上过后,我任你处置。但现在你要给我整套的实验设备。”
他对着话筒说了句话,便有人从外面进来。他吩咐了几句,便要我跟这那一个人走。这人看起来比这里的人都老的多,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
他身材佝偻着,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跟着他穿行在七拐八拐的走廊里,然后忽然有一条向下的楼梯。楼梯间是一盏昏黄的灯,转下去还有一层楼梯。但是下了楼梯他径直带着我往前走。这里空荡极了,走路的脚步声不断地在从远处的墙反射过来。看着一旁的墙角堆满了破旧的木桌木椅。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然后在墙上摸到开关,吊顶上面的灯依次亮了起来。这时才看清这里竟然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不是说这里是军事基地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型的实验室,而且里面的设备都很专业和齐全。除了上面一层厚厚的灰,提醒着我这里是被遗弃的。
我拉着那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问他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嘴里吱吱呀呀叫着,手直挥着表示不知道。他可能在这沙漠待得太久了,看起来有些疯癫。不好再和他纠扯下去,便说:“帮我找些黑虫子来,我需要用。”
那老头这回像是听得明白,指着墙缝,然后就跑开了。
墙上的涂料都掉了大片,露出里面难看的石灰白。墙体上有几道看得见的窄缝。里面很黑,我从身上拿出一把手电来。对着里面照了一下,却见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轰隆隆地往最里面跑,我开始也被吓了一跳。看样子应该是那老头所指的黑虫子吧。我心里有些吃惊,毕竟这可是就在城楼负一层,黑虫子塞满了这里的墙缝。不过这里凡是意识清醒的人,大都吃过了避虫的药,这倒也不怕。但是想起昨天晚上那巫师挟持住河秀后,虫子竟然能够侵蚀河秀的身体,这又是什么原因?不过这里的怪事情实在太多,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
现在唯一能够了解虫子是什么情况,只能通过观察DNA来了解。不过这里的黑虫有些怕人,和外面的倒是完全不一样。不过在我清理实验器具的时候,却有些黑虫子从墙缝里爬了出来。看起来不像原本的那样凶恶。戴上手套揪上来一个放在托盘上,我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观察这种虫子。
长度大概有三四公分长,皮上满是鳞片,没有眼睛。我试着用小刀割开一道伤口,可是实在是太坚硬而作罢。又想用针管抽出点血来,却怎么也戳不透。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它会不怕枪弹和炮轰了吧。最后想起来,这种虫子的大部分是类似与蛋白质,既然如此,便使用火烧使其变性。待其在托盘上挣扎之时,消除掉它的防御能力,才趁机抽出一点黑血来。
将血放在玻片之上,随后关熄掉酒精灯,那虫子不一会就再此复原。把血放在DNA检测器上,最后的结果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条虫子DNA竟然是三条螺旋结构。要知道在自然界里,DNA从来都是以双螺旋结构出现的,而这种奇怪的虫子却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律。再通过对其DNA的进一步解读上,数据显示这种虫子的DNA里是两条螺旋结构是虫子自己本身的,而另一条则是未知。种技即使是放在如今的世界里也未必能够实现,而且明显这些虫子已经表露出这种神奇大的DNA特征。
我坐在原地揪着头发,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东西对于我,实在是太庞大,太超越了。
正在想着,那个老头又回来了。呜呀呜呀地拉着我走了出去。我心里乱成麻,不知道叫我什么事情,可是和他也讲话不清,只好跟着他一路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那人一直抓住我的手不放,我实在是生气不过,一把甩开他的手。他见我站在原地不动,就又咿呀咿呀地指着远处站着的一个人。
在一处房子下面站着一个身穿灰色战斗服的身影,看样子像是女人。我走上前去,一看竟然是河秀。她一把抱着我,又给了我一个包裹,左顾右看地说道:“你今晚赶紧坐车离开,你是不可能破解出虫子的秘密。乌玛只是看在我求情的份上才答应给你三天时间。你还是赶紧走吧,一旦他们发现,我会在这里拦着他们的。”
我看着她焦急的脸庞,反而有些镇定地说:“我走了,你怎么办,雅姆怎么办?”
她说:“你放心,乌玛并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要么打上一顿或者多关几天禁闭而已。雅姆我会另想办法的。如果你今天晚上不逃走的话,乌玛可是会真的杀了你的。”
我抱着她的双肩,安慰道:“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有些苗头。你也说过如果被抓回来,会死的更惨的。何况雅姆救过我很多次,我不能放弃他不顾。”
“哈哈,是个汉子。明天我会让你死得爽快点。”一个声音从黑暗里传了出来。
“是谁?”我和河秀直勾勾地盯着黑处里。
直到他靠得非常近的时候,才认出来他究竟是谁。虽然他确实是乌玛,可是他的脸,他的声音都变化好多。在微弱的光照下,甚至能看得出他脸上竟然长出了皱纹,手掌与手臂上出现了尸斑,但看他的言行举止和穿衣风格怕是在这里再找不出第二个相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