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秀首先叫了出来,“乌玛,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
乌玛挥了挥手,表示不要叫的太大声把别人惊醒了。他摸着河秀的脸说:“你放心,我没事。白天就好。”又对着我说:“看你还算有些血性,人也不错。只是我是言出必行,你若是明天再找不出黑虫的秘密,那只能对不起你了。”
此刻被他如此一夸,心里反倒大义凛然起来。身子挺直,对着他说:“你放心,男子汉顶天立地,说道做到。”
他脸上狞笑着,不过因为皮肤发皱的原因,看起来更加恐怖了。
对他说:“我这就去研究了,不打扰你了。”对河秀又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只是并没有再回到实验室,而是回到了宿舍。雅姆正站在门口,盯着沙漠里那顶帐篷。他双手扶着栏杆,神情紧绷着,便知道雅姆今天也并不好过。我拍了下他肩膀示意回到屋里谈。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不过这里的啤酒味道并没哟那么醇厚但度数挺高,不过总比没有的好。
我躺在沙发上,闷了口啤酒,问雅姆:“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一口气把瓶里的酒喝完。又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
“我今天发现这种虫子很不简单,它的DNA是有3条螺旋结构。”
雅姆木木地看着我,我这才想起来他并不理解这句话。便又解释道:“自然界里的生物凡是DNA都是两条螺旋结构,但是这种虫子却有三种。这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
“就是说这种虫子不是自然界里的东西吗?外星人?”
听到雅姆这句话,原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看着他严肃的脸却一点不像。我摇了摇头说:“并不是,而是这种虫子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且是由顶尖机构才能做得出来。”
“人为制造,这种生物比枪可怕多了。”雅姆正经地下了这个结论。“哦,对了,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逃走?”
“不是,就在这栋楼后面的加工厂。”
以为雅姆发现什么证据,便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跟着雅姆下了楼。
小心翼翼地跟在雅姆后面,饶过城楼到后面的工厂。这座工厂离得城楼大概一千米远,从被抓到这里来就没有来过这里,却不知雅姆带我到这里来是干什么?他走路静悄悄地,我也猫着脚步跟着。到一处窗户下,停了脚步。里面有些许的亮光,但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雅姆转过身来,对我用手指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示意我往上去看。
我探出头来,屋子里虽然有些暗,但是能够看清出那里面布满了机器。我记得河秀曾经和我提过说这里主要是做机械改造,武器加工和一些零部件的生产的。在最堆起来几层的木箱,传送带上正在运送一些零件,而机器正一刻不停地生产着部件。工厂很大,但只有几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上,这也是因为工厂的完全自动化的缘故。如果说这间工厂出现在大城市里我还完全可以接受,但是如此偏远得到沙漠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自动化规模,倒真得吃了一惊。
此时雅姆也探出头来,他悄声在我耳边说:“看右边的桌上。”我将视线移过去,只能看到桌上堆满了枪,但是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
“是枪,但看得不清楚。”
雅姆在身上摸了一圈,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我接了过来,再往那边望去,只见桌上堆满了激光枪,冲锋枪和狙击枪,还有一种新型的枪械倒不认识。其实我对于枪械并没有研究,只是因为进入沙漠前的半个月集训,要求我们认识所有的枪械。我低下头来,问雅姆是什么意思?雅姆又嘘了一声,指了指宿舍表示回去说。便又跟着雅姆悄悄地走了回去。
刚坐在沙发上,雅姆就说:“你没看到那些枪很熟悉吗?”
“是很熟悉,都是我们曾经用过的枪。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不,我怀疑我们用的枪一部分都是来到这里。”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找你这样的说法,如果我们的枪是来自这里,那又为什么偏偏要出来抢劫呢。他们所抢到的东西和这里的效益想比,是微乎其微啊。”
“这点,我也搞不清楚。”雅姆低下头陷入沉思。
“可是生产这么多枪到底是为什么?看看那堆的木箱子就知道,这么大的销量,就算是用于战争也用不完。”说出这话了,我知道是明显有些夸张。
“战争?战争?战争?”雅姆站起身来口里一直重复这句话。突然他说道:“没准真的会被你言重了。你也知道月启国、星耀国和沙尺国之间的关系近来很微妙。”
“这些都是卖给国家?”
“这我倒不知道,只是职业冒险队的装备很多是从军队采购的,所以当我看到这里生产相似的枪时,就不免想到那里去了。”
听完这句话,我一下就陷入了沉思。难道又要打仗。虽然我并没有经历五十年前的西斯战争,但是整日听父亲说着爷爷时代的美好,和今天生活的对比,在我心里已经完全厌恶战争了。
突然雅姆说道:“等会,我们好像还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这里遍地的黑沙,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工厂呢?即使是追求隐秘性,但是没有原材料怎么会选在这个位置呢?”
“哎,这里面的事情太多,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不过说起来,今天晚上我还遇到一件更加离奇的事情。晚上的时候河秀叫我逃走,中途乌玛突然出现。但是乌玛已经不是那个乌玛。”
“乌玛不是那个乌玛?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看见他时他像是完全脱了水一般,全身都如同褶皱的纸,甚至连声音也变得十分的苍老。如果是装扮,他也不会用这样来骗我。”
乌玛的烟头一下断了半截掉在了地上,他惊讶地问道:“你是说他一天之内变老?”
我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自知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东西。
最后一天,现在是早上八点整,也就是说距离被处死还有16个小时。
太阳毫无疲倦地炙烤着这片沙漠,楼下的台子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乌玛,还是原来的样子,俊美硬朗,不过今天换了件大红袍子。他站在那里望着已经开远的几辆运输车,卷起的烟尘似要将太阳遮住。多半是运送武器,看运输车的方向是正西,是往城区的地方开去,看来昨天猜的果然相差不大。
我低头往下看,乌玛正也往这边看过来。他看到我看见他现在样子眼神里的惊讶,但是并没有回避我,而是伸出右手食指,表示只剩下今天一天。
我并没有理他,而是往远方看去。
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被带到监狱时候,曾看到那里也曾关着有黑泥鳅。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也被关起来。心中便下定主意,觉得与其去研究虫子,倒不如去研究一下这些受虫害的人。原本正常的人,因为被虫侵蚀,而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那巫师用上几句话便可随意操控这些黑泥鳅,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是一样的作用,但来像是条件反射一样。而且那些黑泥鳅并非全无意识,在我曾经昏迷的时候,曾经就有黑泥鳅和我哇哇说话,看来应该是有基本的语言思维和简单的逻辑思维的。
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外面的虫子攻击力比较强,相比较下那地下室里的黑虫像是完全放养似的,而且也没有那么危险。看来既然黑虫分为两种,这被关着的黑泥鳅也应该和外边的不同吧。
来到关押的牢狱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把守。不过牢房里都是自动设备,对于我想要打开倒是不可能的事。牢狱里没有关押的正常人,只有几个牢笼里各自关押着几个黑泥鳅。这里的灯光并不是很好,所以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把他们和墙分别开来。
这些人看着我,并没有呜呀呜呀地叫,也没有任何动静,像是看一座雕像一般,两眼都散漫地瞧着。看得出他们是十分畏光的,这样的品性倒和实验室里的黑虫相像了。不过我很快就发现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当他们不断靠近我时,发现这些人其实是在衰老。只因为他们太黑而看不出来皱纹,假若不是仔细观察,是很难看得出来。他们的行动十分迟缓,像是正常的老人一般。我想这就是他们被关在这里的原因吧,老而无用。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轰隆隆地欢呼声。乌玛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突然这几个黑泥鳅竟然都趴在牢笼口听,不一会竟有像泪一样的液体从他们的眼睛里流出,如果那双几乎发白的瞳孔也能称之为眼睛的话。我大为惊奇他们似乎是有情感的,当他们听到乌玛呼声的时候。突然我心中一凛,想到这些人原本都是乌玛父亲的老部下,大半辈子都留在了这里,没想到最后都落到了这个下场。
我接连向后退了几步,心里难过起来。外面乌玛吼上一声,紧接着就是一群群地黑泥鳅地呼声。我知道是他们的船舰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