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白色光芒居然照的我睁不开眼睛。”旁边一名守卫的天目宗弟子伸手遮在眼前惊诧道。
旁边一名弟子皱眉凝视那团光球道:“那不是白光,而是全属。七种色彩混杂就像阳光一样呈现白色。”
“天哪?全属,光芒还如此耀眼。这安阳郡究竟走了什么运?一次魂试出个十年一遇的奇才还不算,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百年一遇的天才。”
“不对,是千年一遇。”那凝眉弟子冷冷道。
那个遮眼弟子赶紧附和:“是是,师兄你修行高深可看清他元魂是何等异兽。”
那凝眉弟子,皱皱眉,仔细观察一下才道:“看不到,或者说,没有元魂。师傅,师傅不要。”
声音刚一出口,一只漆黑的手掌冒着斑斑黑雾,犹如漆黑的火焰在燃烧,随着那只手掌与王麟胸口的碰撞,那团黑炎就像找到了新的寄主,犹如受惊的泥鳅般迅速钻进王麟体内。王麟向后飞出几十米才倒在地上。抽搐几下,身上浮出一个“卐”字光团。紧接着红光一闪消散不见。王麟也没了动静。
看着倒地不醒的王麟,赵德柱立刻凶狠地扑了上来,对着那白袍老道又抓又打,那老道此时全然没了惜才之心,脚一挥,赵德柱便飞出老远。
四周之人尽皆惊愕不已,老道全然不顾。冲着周围弟子大喝一声道:“速速将那妖孽烧了,就在这里,贫道要将他挫骨扬灰。”
王芒拍案而,挺身拦在老道面前。强忍怒火道:“不知犬子何处得罪了道长。如果你不说个明白,今天休想善了。”
白袍老道轻蔑地瞥了王芒一眼。“善了?就凭你?”随即若无其事地催促弟子道:“愣什么?快动手!”看来他丝毫没有将王芒放在眼里。
“我看你们谁敢?”王芒大喝一声,随即看向朱云道:“生死刑法,朝廷自有法度,掌管一郡刑名的郡尉大人在此,难道就要任由他们残害良善吗?”
朱云咬咬牙,悔不该当初为了结交王芒刻意扮出的恪职守法的公正形象,可是转念一想,平陵王家也不能得罪,只好挺身道:“道长做事未免太过鲁莽,此子所犯何事?总得说个明白吧?不然如何让围观的百姓信服?道长心胸阔达可以不在乎名声,可是天目宗的千年清誉就要毁于一旦了。”他这话半褒半贬倒是谁都不得罪。
老道微微颔首道:“此子,全属无魂,无法修炼我正道功法,可是对于魔道来说确是难得一遇的良才。似他这种妖孽,天目宗千年以来,也只有三次记录,可这三人无不是为非作歹荼毒天下,我正道门派为此付出的人命数以万计。一旦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噬魂魔君必定亲身接引,不出十年天下又要多一个魔头。为天下苍生计,贫道只好痛下杀手了。如果官府责罚,贫道愿意一力承担。”
“烧死他。”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刻群起响应,“烧死他。”的声音不绝于耳。
王芒愣了愣,无助地看向朱云。
朱云叹息道:“民意难违,王兄还是节哀吧。”
天目宗弟子再无顾忌,向王麟围拢过去,赵德柱却不顾身上伤痛,爬过去挡在王麟身前。王芒愣神间,一个白衣女子跃上魂场,她高洁优雅犹如出尘的仙子,白袖轻摆,两名天目宗弟子倒飞出去。抬手间,一柄长剑掷出,则着王芒面颊一飞而过,王芒伸手往剑柄一抓,一声清脆的嘶鸣,长剑脱壳而出。王芒持剑在手向后退了几步与关映雪依背而立。
呛啷啷,数十名天目宗弟子拔剑杀来。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分别应付两边的敌人。关映雪狠厉异常,一柄长剑在魂气的催动下泛起淡淡蓝光,蓝光流转就像仙女舞动的裙摆,可这裙摆没有带来淡淡幽香,却带出一片血雾。不出片刻围攻上来的天目宗弟子尽皆倒在了血泊中。
王芒也不含糊,可是怎耐其中一人魂力太强,任他全力以赴也难伤分毫,那人也怪得很,只是防守,要是他一心进攻的话,胜负难料啊。关映雪不顾身上伤痛也向那人攻去,那人闪展腾挪却丝毫不见狼狈。他本来同情那孩子,才不想动真格,可那女子实在是太过凶蛮。招招要命。而且知道他无心进攻后更是不计后果,每一招都全力以赴根本不做防守。他心生恼火,关映雪一剑刺向他胸口,他侧身躲过,看准关映雪破绽,正准备抓她腕子。忽然一串色彩斑斓的手串映入眼中,时光飞转,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场承天试。当时也有一个女子和他比试,不过那个女子,活泼灵动,调皮可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狠辣。心里不由叹息,身体飞退两步抱拳道:“可是冀州教坛的关师妹?我是并州教坛的夜凉晨(夜凉晨,作为一个以吹牛逼来行侠仗义的典范,在本书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先让他上场打打酱油,混个眼熟。)呀,十年前承天坛上咱们还比试过”
关映雪持剑护在胸前,冷哼一声道:“亏你们还认我这个师妹,可我还真没有助纣为虐滥杀无辜的师兄。”
夜凉晨讨了个没趣,只好转身禀报道:“师傅,她就是咱们寻找多年的关师妹,冀州关海山师叔的独女。”
白袍老道一怔,打量下已经满身血污的关映雪,叹息道:“一别十年,想不到你已经成亲了,还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关师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关映雪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还请师叔看在亡父的面上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子。”
白袍老道摇头道:“不是我要杀他,宗主亲自颁下的法旨。也好,宗主有意重立冀州教坛,我回去禀报说,你为了宗门大义灭亲,不惜牺牲亲子。再加上你父亲生前对本宗贡献极大,我相信你一定能坐上冀州主教的位置。”
“这样一个残害无辜的邪教主教,不做也罢。今天要杀我儿子,除非从我夫妻二人尸体上踏过去。”关映雪说着看了王芒一眼。王芒略一点头,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执迷不悟,既然如此,老夫就替关师兄教训教训你。”老道伸手一抓,远处一名天目宗弟子持剑的手抖了两下,那把剑脱手而出,飞到了老道手中。老道拿剑在手轻轻一挥,剑身所过留下数十道紫色残影,老道拂袖一抛,两道剑光向二人飞去。二人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击飞数十步,这还是那老道没动杀心,否则他们已经成了两个死人。
老道微微一笑,嘴里吐出一字:“去!”余下的数十道剑光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射像王麟。同时,不远处,冯贤齐放下茶碗,正好指尖有一滴水珠,轻轻一弹,那颗水珠也像王麟飞去,它在空中不断变化膨胀,先那剑光一步到达王麟身前,化成一层薄薄的水幕。那数十道剑光没入水幕,便犹如巨石沉海消失不见,只在水幕上留下朵朵涟漪。
老道脸上大变,怒不可遏道:“学城是要与我天目宗为敌吗?”
冯贤齐淡定地放下茶碗,道:“事情也没有到非杀不可的地步嘛。”
“你有什么好办法?”老道脸上和缓了些,他也不想滥杀无辜,何况这还是故人之子,现在打好关系,将来宗主之争时未必不是助力。
“将这孩子带回学城,让他终生不出学城一步不就好了。噬魂魔君是厉害,可是家师还真不怕他。我就不信他赶来我学城抢人。”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困居一地,与坐牢何异,他耐得住寂寞吗?”
“耐得住,耐得住。”关映雪知道大势所趋只好求道:“师叔,您就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这无依无靠的孤儿吧。”王芒惊奇地看着关映雪,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些话,就师姐那宁折不弯的性子,就算有人拿剑逼着她,她也说不出半个求字。可是今日,唉,都怪自己实力不济,连妻儿都保护不了。
老道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夫妻二人赶紧去看王麟。“还好,呼吸还在。”关映雪勉强安慰自己一下。接着喊道:“麟儿,没事了,回家妈妈给你包饺子。麟儿,醒醒,醒醒啊!再不醒就让小昭吃完了。求求你醒醒…….”说着说着,泪水就止不住地涌出来。王芒抬起头,努力掩饰自己的泪水,暗暗捏紧拳头发誓道:“全他妈是无情无义的王八蛋,要是我儿子有事,必定要你们陪葬。哪怕万劫不复我也在所不惜。”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那个被他埋藏起来的铁牌,那部噬魂谱的修行功法,开篇一句就是,若修行此功法,必须天启之人方可。否则百鬼缠身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