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一行到了队伍前面,冲着维护秩序的天目宗门人亮出荐贤令,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插进了队前列。日进午时几个考官才登上魂场。其中一人黑冠白衫,右手向前,掌心向下五指张开,然后嘴里吟唱一段咒语,他手上的黑色戒指开始发出淡淡的白光,那白光是如此地微弱就像远天的星辰,随着他的吟唱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随着他吟唱的结束,那点微光就像鞭炮的燃烧完了引信,先是暗淡一下,紧接着一团强光射出。王麟惊的眼睛一闭,等他睁开眼时,一块漆黑的石头已经悬浮在魂场中央。白衫男子大声对台下道:“此乃乾坤石,乃是天地造化的神物,可以照出诸位元魂,和元魂属性。尔等一定要心怀敬意,摒除杂念。它能为你们修行指明方向,相当于诸位老师,现在大家随我一起行师徒之礼节。台下考生纷纷叩首,几位考官也冲着那块魂石鞠躬行礼。之后才互相推让着就坐。
座位呈扇形排列,魂石正好就在扇柄上。王麟好奇地向台上看去,五位考官他居然认识三个,除了郡尉朱云,王芒居然也是考官,他实在想不通,平时唯唯诺诺的老爸居然能和郡尉大人平起平坐。不由心想:“难道是爸妈在考验我,我他妈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更另他惊讶的是今天没来得及问名字的中年侠客,居然坐在在中间。早知道那人不简单没想到居然是今天的主考。都怪公孙废物,要是能攀上主考官,做个弊什么的不是小菜一碟吗?
狠狠瞪了公孙驰一眼,看他激动地向台上挥手,那兴奋的样子就像见了爹一样。不对,没准他爹还真在台上。那白袍道人和周围守卫的天目宗弟子衣着差不多,应该是天目宗的人,剩下的就只能是旁边的矮胖老者了。怎么会这样?他们要是父子的话,西红柿就能生出黄瓜来。看他向人群中微微摇头,公孙驰立刻就安静想来。想来是老东西让他稍安勿躁,这没准还真是一对父子。果然是林子钻多了什么鸟都能见到呀
守卫一声令下,公孙驰兴高采烈地走上台去,到了乾坤石前,旁边有人提醒道:“把手放上去。”公孙驰依言而行,乾坤石却没有反应。公孙老头坐不住了,起身提醒道:“别慌,闭上眼,集中精神,什么也不要想。”
公孙驰赶紧把眼闭上。漆黑的乾坤石发出暗淡的黄色光芒,一头稚嫩的野猪仔在石头上显现出来。几个考官商议一下,才把条子递给旁边的台官,那台官打开条子念到:“土系,野猪元魂,暂定七品下。
“七品下是什么意思呀。”王麟想不明白只好向身后的考生询问。也巧,那人正是刚才的周公子。他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怪罪王麟,笑道:“考官按照乾坤石亮度的强弱还有元魂的发展潜力划分成九个等级。例如刚才那位公孙公子,乾坤石发出的光芒黯淡说明包围他元魂的黑雾太过浓密,想要修行困难极大,顶多能评为九等。不过他的元神是野猪,这种动物攻击性很强,可以评为五等。综合下来他才能评为七品下。不过就这个评级还是有些水分的。”
台官一声令下,赵德柱纵身一跃到了台上。台下观众多是官宦公子的随从,看到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居然排在他们公子前面大为不平。“穷小子,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还是赶紧回家吃奶去吧,免得丢人现眼。”“就他这样的我见多了,一会乾坤石肯定不会有丝毫变化。”各种侮辱和谩骂雪片一样传来。赵德柱毫不关心只是扭头瞥了王麟一眼,王麟对他做了加油的手势,他才淡然地走进乾坤石,伸手按住,把眼一闭,头一歪,一副漫不经心地态度。自他接触到乾坤石的一刹那,强烈的蓝色光芒照的人凝眉冷对,乾坤石上,一只白猿正擂胸咆哮。
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刚才侮辱和谩骂他的人都惊讶地合不拢下巴。王麟心想“果然配得上罩得住这么霸气的名号。”正在他兀自得意的时候,周公子拍拍他肩膀道:“恭喜小兄弟,有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仆从。”王麟愣了愣道:“谁说那是我仆从?那是我兄弟。”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台官的高声唱和:“水系,白猿元魂,暂定三品上。”
王麟不满道:“怎么才三品那?”此言一出,周公子苦笑道:“兄台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拟。佩服,佩服。”
“佩服我什么呢?”王麟莫名其妙地看向周公子。周公子笑而不语抬手指向台上。
朱云起身拱手道:“不知小兄弟可否婚配,舍妹朱兰,正到了出阁的年纪。”公孙老儿索性走到赵德柱身边道:“他们朱家也太不要脸了,就他那妹妹,最少比你大六岁,等小兄弟到了适婚年纪早就人老珠黄了,我孙女今年正好八岁……”
白袍道人气的一拍桌子道:“你们就不能矜持点吗?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
公孙老儿转身安抚道:“不冲突,不冲突。道长你想想,我们先定下婚事,然后他跟你去天目宗学艺。等他艺成下山,正好完婚。这多好,你说。”
白袍道人微微颔首,主考官可坐不住了。大步上前道:“谁说他要入天目宗?”到了少年面前笑得:“小兄弟还记得我吗?你忘了?上午你摆摊的时候。”见少年略有所思心想:“还好有过一面之缘。”道:“鄙人,冯贤齐,字见思。是朝廷钦命的监察御史,家师乃是当今世上唯一的圣人太史公。如果入我学城,说不好你就能成为我师弟。我有个师兄,当年也是和你一样,入门十年不到,他就已经到了化境,而且大权在握,威震八方。”白袍道人冷哼一声道:我们天目宗千年底蕴,放眼天下谁比得了?……
看着台上拉拉扯扯的几人,王麟心想:“这哪是什么威风凛凛的上位者,怎么觉得除了媒婆就是搞传销的那?总是想着拉人入伙,唉,发展下线是不是有提成呀?”
任凭几位考官舌灿莲花,赵德柱始终不为所动,最后白袍道人把他逼急了,他坦然道:“我接了我家少爷的差事走不开,他去哪我就去哪。”
冯贤齐见他没有选天目宗才放心道:“你怎么不早说,你家少爷那?传本主考令,特批插队。”
万众瞩目下王麟慢吞吞走上魂场,本来坐着看热闹的王芒再也坐不住了,皱眉道:“你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家。”
王麟心想:“看在你没拿小昭做交易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假装腼腆道:“爹,你就让我试试吧。”
朱云立刻喜上眉梢帮腔道:“王兄,就让贤侄试试吧。”其他考官也来劝说。王芒知势不可违只好点头默许。
王麟走过去围着那块石头转了两圈,心想:“也没什么特别呀,不就是一块黑色石头吗?”忽然,乾坤石发出暗淡的白光,暖暖的,就像阳光一样温柔。众人为之大骇,几个考官议论道:“还没接触乾坤石就发出光芒,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小小年纪元魂已经可以出窍不成?这么年轻的凝魂境,除了霍家的妖孽还从来没听说过。”
被那白光照着就像躺在温水里暖洋洋的。王麟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伸手摸向那块石头。刹那间,乾坤石仿佛变成了中午的太阳,强烈的光线射出,照的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