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薛峰,筹谋那么多年,设下这个局,实在是可恨!
想到这里,春森狠狠替了一下脚!恨不得一脚踢在他身上!
哐当——碗打翻了,饭菜倒了一地!
咦,这是什么东西。收拾饭菜的时候,春森居然在碗底发现了一张纸!确切的说是一张纸条被折起来精心藏在了碗底。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纸条,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吧!
春森轻手轻脚把纸条捡起来,扒拉掉粘在上面的米饭,小心翼翼把纸条打开。
纸条被折了很多次,打开的过程是如此漫长,春森的手忍不住一抖。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太没出息了,好歹也当过执镜使,穿行过那么多空间,见过那么多世面。
纸条终于被打开,褶皱中,一行清秀的梅花小楷出现在纸上。
“梅香饭庄,经营各类餐点、美食、外卖。详情请询梅香雪。”
我去,这是什么东西!
广告宣传单吗?放得这么隐秘,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满腔的希望化作失望,难受,委屈,尴尬,被戏弄后的难堪,五味杂陈,春森看着这巴掌大的一片纸,一股恶气堵在胸口,控制不住咳嗽出来。
想想自己这一生,漫长的一生,小小的执镜使,最底层的差人,案子办不好,功法也垫底,这都没什么了,他就是这么平庸,平庸也是一种状态不是。
好不容易谈一场恋爱,爱人却留不住,眼睁睁看着慕容渺死在自己眼前。就连这爱情,也包含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成分,说不定也是薛峰的精心设计。
被潜行者算计,被零界的人抛弃,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居然还被人用这种小伎俩欺骗!
有没有可以走火入魔的方式?我觉得我可以走火入魔了!
剧烈的咳嗽,春森的眼泪也带着流出两滴,他慌忙不迭想马上擦掉,这个真不是难受流泪!随他去吧,反正也没人看到。
“斗争都是残酷的,人心都是自私的,配角都是炮灰的......”老头子若有所指说着,真不是个可爱的老头!
什么配角!人家明明就是主角,如假包换的男一号!春森没有理会那老头,聚精会神想着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以及祝骢的记忆。
这张纸条,绝不会是广告这么简单!
梅香雪,梅香雪,这祝骢貌似有那么点印象,但太模糊了......
“祝骢,祝骢......”
好像有人在叫祝骢,我又不是什么祝骢。怎么这么吵,这里不该很安静吗?春森在对梅香雪的回忆中睡着了,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你倒是心大!快起来!有人保你出去了!”狱卒不耐烦的打开门,朝着刚睡醒一脸茫然的春森吼道。
“狱卒大哥,请问是谁保我的?”幸福来得太突然,春森有点智商下线。
“谁保你,你自己还不清楚?”狱卒眉头一皱,看来这小子是真没想到,他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够从这片儿出去,这倒是新鲜,这小子看着样子挺挫,关系还挺硬。
春森跟着狱卒往牢外走去,他忍不住回头往老者的方向回望,那里一片黑黢黢的,分辨不清人影,就像从来没有人一样。
习惯了牢房中的黑暗,外面的亮光刺眼,春森不禁用手挡住亮光。
即便如此,这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仍然很爽!
“来这边画个押就可以走了。”狱卒提示他。
保释花名册上写了保释方的信息,上面赫然写着:
梅香雪!
熟悉的梅花小楷。
保释金额:三千两!
没有概念,应该是很多的样子!毕竟祝骢刚来东京时,身上只带了500两银子。
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这个梅香雪是祝骢的什么人,怎么舍得花这么大的价钱?
“快签吧!磨磨蹭蹭干什么!”狱卒再一次不耐烦的催促道。
春森画了押,对着狱卒和文书礼貌的笑笑,转身离开,那个叫梅香雪的人正在大牢门口等着自己。
想到梅香雪,春森加快了脚步。这个救自己于水火的恩人啦!以后就是他在东京的依靠了!
东京府衙修得恢弘大气,这大牢门口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官家气派,远远的看到一名白衣女子,又是白衣!
她的头发像男子一样束起,穿着白色的士子服,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扮男装?
一点也不像男子,女孩子的曲线并不是士子服可以包容的,那胸口呼之欲出,欲盖弥彰。这装束并没有让女子隐没于人,反而衬托出她的柔美。
春森摇摇头,这女子还是太单纯,花木兰替父从军怎么可能?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女子也是远远的就看到了他,很兴奋地向他跑过来,胸口一阵起伏。
她又何必男扮女装?
“表哥!你终于出来了!”女子眼中饱含着深情,飞身扑到自己怀里。
“表妹!你......”你别这么抱着我,春森有点尴尬,他搜遍了祝骢的记忆,也没有这么一个人!这该如何是好?
“你有没有受苦?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女子终于放开自己,然后关切的到处乱摸。
“没有,我挺好的。表妹不用担心。”春森往后躲了躲,实在是受宠若惊,受之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