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凡在超市买了几包饼干,买了几瓶水,准备在路上怕找不着吃饭的地方备用,看一切准备就绪,整装待发。望着一座座巍峨的高山和参天的树木,心里竟不觉有些打怵,但想到离叶佳欣越来越近,内心又鼓起了十足的勇气。
“叶佳欣,我来了!”
一条蜿蜒曲折的幽径直延伸到山里面,半山腰处隐约有氤氲的雾气升腾。林晓凡一直都生活在都市里,公司有假期时也去过一些大山名川,但大多的名山名川都有人工使然的痕迹,不胜这样自然生成的雄峰圣川而保持着原始的野生气息。
林晓凡向上攀爬着,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能引起他的好奇心,有许多他都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有些植物的叶子奇形怪状,让他大开眼界。一路上所遇所见感到新奇,不知不觉已走了一个小时,竟有些疲惫了,此时的太阳光显得有些毒辣,摸摸额头烧还未完全退去,头竟有些昏昏沉沉的,又累又渴,林晓凡拿出矿泉水猛喝了几口,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休息。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参天树木的枝叶伴着微风轻轻摇曳,还有一些躲在暗处的小动物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晓凡不知是热的还是有些担惊,后背竟渗出密匝匝的汗珠来,他感受到了来自寂静的恐慌。
休息了片刻,林晓凡站起来接着往前走,走到一处悬崖峭壁处,他往前迈了几步,壮着胆子站在边沿处往下看,竟是一处山涧,深不见底,崖壁陡峭,呈直立状,崖下则是茂密的树木,眼前所见蔚为壮观。林晓凡的内心“嘭嘭”跳个不停,这种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后怕。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正望着眼前的景色出神,小腿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林晓凡几乎条件反射般抖了抖腿,扭头看去,竟是一条浑身泛着黑色油光的蛇咬在自己腿上,约有2米多长,随着刚才那一抖,黑蛇受到惊吓慌忙打着S形钻进了草丛中不见了身影。林晓凡心惊胆战,本能的往身后退了几步,竟一不留神一脚踏空,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顺着山坡往下滚落,山坡略显陡峭,身体连连撞在树上,衣服已被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道道划破的伤口处流出,耳旁只听到“咚”的一声,头部撞在一块石头上,只觉得那一刻天旋地转,头脑翁翁作响,然后失去了知觉,完全陷入昏迷之中。
“蝶儿,快点,已经快晌午了,照你这样的走法,咱们别想下山了。”一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冲落在身后的女子道。
“娘,这些草药太沉了,我走不动了,我想歇会。”被唤做蝶儿的妙龄女子背着一个草娄,悻悻然答道。
女子叫刘梦蝶,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则是她母亲陶红。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就歇一会。”陶红妥协道。
两人坐在山腰处,蝶儿取下头上戴的斗笠当做扇子扇了起来,眼光无意瞥见前面有一些异样,似乎是一个人躺在那。忙惊道:“娘,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
陶红定眼望去,确实是个人,这深山之中,少有人迹沓至,竟也提心吊胆起来,俩人不约而同的起身,向着目标处缓缓迈进。
俩人走近了细瞧,蝶儿道:“娘,好像是个男人。”壮着胆子兀自把手指伸到男子的鼻孔处,感觉到有微弱的气流,惊的赶忙缩回手。“娘,他还活着。“
“快,把他扶起来。”
俩人合力把男子扶起来靠着树坐起,蝶儿拿出水壶往他的嘴里灌了几口水,水灌有些猛,男子猛咳了起来,微微睁开眼,总算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声音十分微弱。
看到眼前两个陌生的人,男子眼中满是惊恐疑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然后一只手按着头部,一幅痛苦难捱的表情。
“你昏迷了,是我们把你救了。蝶儿脸上浮上得意的表情,一幅天真浪漫,稚气未脱的纯真模样。
男子兀自不解,看看周围的环境,双目中流露出对未知环境的猜疑。“这是哪?我是谁?”
“娘,他该不会是个傻子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别瞎说。”陶红叱道。
蝶儿噘着嘴,不再言语。
陶红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衣衫都划破了,额头处伤痕累累,血迹顺着脸颊流下来,已经干涸了,尽管满面的尘土,也丝毫遮掩不住他俊逸的五官。
“娘,现在要怎么办?”刘梦蝶抬头看看天,已经晌午头上,太阳显得狠毒,森林里树木参天,密不透风。
陶红看看眼前的男子,犹豫片刻,缓缓道:“蝶儿,我们把他先搀回村子吧!等问明了情况再说。”
“嗯。”蝶儿应道。
男子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被她们挽着往山下走。
下山的路崎岖难走,俩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搀下山。
下得山来,眼前是一大片村庄,房屋错落有致,风景优美,仿佛是一个世外桃园。
母女俩人把男子扶进家里,让他躺在床上,蝶儿拿来一条湿毛巾,陶红替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蝶儿道:“娘,他长得还挺俊。”说完才觉得说漏了嘴,不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起来。
陶红瞪了她一眼,蝶儿捂着脸跑了出去。
“……”
到了黄昏时分,男子悠悠醒来,看看周围的环境,觉得十分的陌生,起身坐了起来,才觉得浑身酸痛麻木,支撑着床面站起来,竟有些打颤,险些又跌倒,踉跄着走到门边。刘梦蝶在门外正喂一些小鸡仔食物,听见有动静,这才发现他已经醒了,急忙上前去扶他。门口处有一道门坎,男子一只脚已迈出门外,着地后稍用力,钻心的疼痛感传来,竟站立不稳,整个人一个趔趄朝门外栽了下去,刘梦蝶见状去扶他,因身体弱小,力量竟有些不支,被他扑倒在地上,他的唇印在她的前额上,整个人像一块石碑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刘梦蝶的心“腾腾”地跳个不停,已惊得花容失色,男子炙热的浑厚气息吹在她的脸上,林梦蝶侧过脸去,两个人的脸颊贴在一起。刘梦蝶的一只手被他牢牢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起来,快起来啊!”
男子头痛欲裂,稍稍缓过神来,才发觉身下压着一个人,使出浑身的劲翻了一个身,平躺在地上,刘梦蝶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气的娇喘连连。“你——你——”捂着脸独自跑进屋里。
这一幕正被外出归来的陶红看在眼里,她上前把倒地的男子扶起来,又搀回屋内躺下。
男子伸手把裤管拉起,被蛇咬伤的地方已肿的老高,显现紫红色。
陶红见状也瞪大眼晴,上前仔细察看伤口,发现并没有毒,是被山上的黑脊蛇咬的。替他擦了些草药。
“这蛇没毒,改天就好的。”
男子连声道谢!
“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山上去了?”陶红问道。
男子忙应道:“我不知道,这是哪呀?”
陶红笑笑:“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这里是毛茹村,这里是我的家。”
男子嗫嚅道:“我是谁呀?我是谁呀?”又用一只手捂着头,一幅痛苦不堪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