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陆然胜,当入门!”
满是欣赏,向立行巡视,却见一人偷偷摸摸下台,心中不觉好笑。
“何富贵,不要忘了,三年杂役。”
蹑手之人顿时呆愣,满脸哭丧,疾跑而来。
“向师兄,一时大意,万不可当真啊!”
“你想违背门规!”
“我.....”
低头叹息,何富贵幽怨的看向陆然,见其全无忧心之色,心中气恼不已。
“陆然,我这次被你害苦了。”
“你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荀长老!”
“见过荀长老!”
荀胜瞪了何富贵一眼,仔细打量陆然,眼中赞许逐渐消逝,转而皱眉,轻声叹:“可惜了!”
此言一出,何富贵、向立行等人都是一惊。
“荀长老,这是何意?”
摆手,荀胜只言:“何富贵,你带这位弟子去青山院吧。”
告别众人,在何富贵带领下,陆然前往外门弟子居住之所,青山院。
“荀长老到底何意?”
“他不看好你?”
“可是,你能打败我,已经说明你的实力了,为何还出此言?”
何富贵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不觉言语滔滔,可见陆然神色无恙,心中好气。
“陆然,这可关乎你今后修炼,我告诉你,刚入门者按天资分为甲、乙、丙三等。”
“甲等最优,能够得外门长老指点,并且每月还有丹药供奉;乙等次之,丹药少许,外门长老全然不问;丙等最末,自生自灭。”
怒其不争,何富贵耐心解释之时,两人已至青山院。
“呵,这不是我们的何师兄吗,怎么,连一个入试者都打不过!”
“何师兄不是打不过,是手下留情,想要体验三年杂役之苦。”
“你们这就不对了,何师兄明明是体恤我们这些师弟嘛。”
院门处,几个外门弟子见何富贵走来,高声奚落。
也不恼怒,何富贵没好气,喝道:“少废话,赶紧让狄霄出来。”
“我当是谁在青山院外大喊大叫,原来是何师弟啊。”
但见一人走出,眉目成峰,颧骨微凸,不似善与之辈。
“狄师兄,这位就是荀长老看好的入门弟子,还是赶紧让其入院吧。”
话语生硬,何富贵在青山院最不喜的,就是这位狄师兄,整日里仗着青山院执事的身份,没少欺凌外门弟子。
“何师弟亲自引荐,狄某岂敢怠慢,来人啊,发放乙等令牌衣衫。”
“慢着,狄霄,这可是荀长老看好之人,你竟只发放乙等令牌,有些不敬吧!”
“哼!何富贵,少在我青山院狐假虎威,荀长老明明所言‘可惜’怎到你口中,便成为‘看好’二字。”
“你....”
何富贵还想再言,却被陆然拉住。
“不必计较,甲等令牌,我会自己拿。”
何富贵转眼,不由轻笑,外门弟子每年都有大比;天资之分,也只不过在入门半年之内有所优待。
但是大比之后,三千外门弟子重新排位,胜者进,败者退。
前百者为甲,五百者为乙,其余为丙。
以陆然的天资,进入青山院之后,实力必定突飞猛进,想要夺取前百之位,也未尝不可。
“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夺取甲等令牌。”
狄霄不屑,即便他如今炼体五层,也不过在外门弟子排名六十四位,身居外门执事多年,对于青山院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绝不是陆然一个初入宗门的弟子能够改变。
“居所何在?”
“我带你去!”
何富贵带着陆然,越过冷笑之人,朝院内走去。
“真是可笑,一个炼体一层,竟然想要夺取甲等令牌,荒唐至极。”
“何师兄也是,和那陆然一起胡闹。”
“也就狄师兄脾气好,要是其他执事,指不定要教训一番。”
“狄师兄脾气好?那是何师兄来头大。”
“我说呢,刚才还奇怪,狄师兄怎么脾性变了。”
来到一间干净的屋子,何富贵轻抚桌几,满是怀味。
“知道吗,我曾经在这里屋子里呆了五年。”
听此,陆然转身就走。
“哎!哎!你怎么又走了。”
青山院,虽名庭院,实为一座山峰。
陆然于一竹林处,伐竹而落。
翠竹飞舞,不时怦然入土;竹叶纷飞,却也暗香浮动。
一个时辰后,竹屋拔地而起,陆然坐于屋内。
何富贵满眼羡慕,轻叹:“可惜,我不能搬过来。”
见陆然端坐修炼,何富贵索然无味,走出竹屋,满眼翠绿,心念一动,不由大笑起来,而后竹林声响再起。
许是不熟练,许是太过一时,总之,几个时辰后,百丈之外,出现一座怪异的竹屋。
垂头丧气,何富贵想向陆然请教一番,却见他早已走出屋外,此刻正值夕阳。
何富贵终是没有在陆然处问出心得,反倒再看自己的竹屋,顿觉标新立异,满是欢喜。
“杂役三年,无碍?”
“哈哈,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无妨,我已是内门弟子,时间充裕,而且我等门内子弟,从小杂役做起,早已习惯。”
“门内子弟?”
“怎么?我可不像那狄霄,我何富贵乃堂堂正人君子,绝不做那些欺凌之事,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
期间,何富贵与陆然讲述许多万刀门之事。
炼体者,五层为限,初入瓶颈,犹如天堑之隔,想要晋升炼体六层,十不足一。
万刀门也以此为界,炼体六层者,入内门,由宗门供养,全力修炼,争取突破炼体,晋升炼神。
炼体六层以下者,为外门,宗门稍许扶持,多在弟子苦心修炼。
何富贵言及,陆然想要夺取甲等令牌,难度不小。
青山院聚集了不少炼体五层的弟子,他们迟迟不得突破,却也不甘再入凡尘,颐养天年。
宗门为给他们机会,时常发布一些任务,附带一些丹药,以便他们能够逆天改命,突破自己。
这也更坚定了这些炼体五层的弟子,守在青山院的决心。
甲等令牌,多在这些人身上,就连何富贵,当初也吃了他们不少的苦头。
皓月当空,微风徐徐,竹海簌簌,铃声悦耳。
陆然座于屋外,沉心修炼。
忽然,身影一跃而起,霸刀噌鸣而出,陆然跃空而舞,竹叶随霸刀而动,如若活物。
斩仙殿,万刀门诸多长老汇聚一堂,门主杜云山神色如常。
“荀长老,此次入门弟子,可有成材之人?”
“回门主,确有两三人,皆乃天才之资,稍加培养,方为我万刀门栋梁。”
“仔细说来。”
“魏国魏不平,年方十八已成炼体,祖上乃为魏国元勋,家传憾平刀法。”
“离国万磊,虽未炼体,但十六岁先天,刀法一点就通,尽心培养,半年之内炼体,三年之内可入内门。”
“还有本门丁子轩,亦参加此次入试。”
“丁子轩?真是胡闹!”
话语严厉,但杜云山面带笑色,看向内门长老丁维。
“犬子胡闹,还望门主惩罚!”丁维暗自摇头,上前请罪。
“丁长老不必在意,子轩之资,我等尽知。但玉不琢不成器,既然他想要入外门体验,就给他这个机会。”
“多谢门主!”丁维心中一松,暗下决心,回去后定要好好训斥自己儿子一番。
众人笑语相谈,吕文却是狐疑,荀胜所言,与自己之了解有些出入,似乎少了一人。
“荀长老,你是否少言一人?”
吕文开口,大殿内的目光聚集在两人的身上。
“吕长老这是何意?”
荀胜有些不悦,也就说话之人乃是吕文,常年不问世事,否则被人当场质疑,他早就发怒。
“据我所知,此次入门者有一弟子,名曰陆然。寒山壁留下六尺七寸,此子为何不见荀长老提及?”
斩仙殿内热闹起来。
“六尺七寸?我当年也才五尺一寸。”
“当真六尺七寸?不该啊。”
“如若真是如此,那此人潜力应在刚才三者之上。”
“荀长老不应避而不提!”
“诸位稍安勿躁,听荀长老解释。”
杜云山相信吕文不会骗大家,但也不信荀胜会有如此失误之举。
“诸位,请听我言,那陆然确实刀入寒山壁六尺七寸,并且在擂台之上,胜了何富贵。”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又都看向内门长老何正豪。
顿时,何正豪面色无光,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刚私自外出回来,又在擂台上被人打败,心中暗骂不已。
“那荀长老为何不言此人?”
先前以为荀胜不明陆然之事,现看来,却另有原由,吕文有些不解。
“陆然算是此次入试最出色之人。观其面相,不过十七八岁,应是早已先天,可谓前途远大;可再观其骨,却已错过最佳修炼时机。虽已炼体,但想来成就不大。”
解释着,荀胜也是一叹,如若陆然再年轻十岁,他必定力荐,将之纳入内门,全力培养。
“如此?倒是可惜了。”
杜云山有些遗憾,一个宗门要想长久不衰,需要源源不断的天才前赴后继,相比其他宗门,万刀门已经落后太多了,否则也不会每年皆是大开山门。
“是吕某错怪荀长老!”
吕文叹息,万没有料到还有如此内情。
“哪里,吕长老也是为宗门着想。”
误会解除,杜云山神色肃然。
“诸位,如今离国乱象纷显,只怕我万刀门亦不能独善其身,还望诸位多加费心。今日起,下山任务增加一倍,铲除邪魔歪道,以免离国百姓深陷水火.....”
青山院,竹林。
陆然收刀而落,竹叶飘然而悬。
有感而发,却无奈机缘未到,陆然仍旧炼体一层,但他有把握,下一次,定能一举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