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去右相府是为了这个。”虞珮恍然大悟,捏了捏手中请柬,抬头看殷言简一眼,轻轻点头。
虞珮扭头道:“你要这请柬何用?”眸中染上不解的神色,“你堂堂左相,何必这般在乎一场宴会。再说,去的朝臣那么多,定然有不少是你的人,还怕不知道宴会发生了什么吗?”
她再将殷言简想坏点。就算是他想在宴会上动什么手脚,也不过轻而易举,在她看来,费番功夫弄张请柬,反而碍手碍脚。
莫名其妙专门拜访,这右相能不重点防他吗?!
虞珮那双净澈黑亮的眸子中沉寂一片,显然是陷入沉思,眉头慢慢拧紧,露出疑惑的表情。
殷言简望着虞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这笑容很是轻柔,与以往的邪魅张扬的有所不同。这笑容不近挂在嘴角,更是荡进了眼眸深处,从内向外蔓延。
虞珮嘴角挂了抹讥诮,抬眸看向殷言简的神色变了变,“是不能告诉我吗?”顿了顿,又道,“还是说,怕我在宴会上误事?”
“聪明!”殷言简一笑,眸色亮了亮,难得夸了虞珮一句。
还真是如此!虞珮心中默道。
这宴会倘若不涉及她,或者与她无关,殷言简根本没必要把请柬给她。就连给她看一眼都是没必要的。
既然拿给了她,除了让她去参见宴会,她想不出别的理由!尽管如此,她也没参透让她去的原因。
殷言简淡笑,眉目一闪,道:“去了你便知道为何,跟着我就好,放心,我不会把你弄丢了的!”
忍住踹殷言简一脚的冲动,虞珮紧紧望着他的眼,扬声道:“你也去?”
“是啊!不然你丢了可怎么是好!”殷言简似笑非笑看着她,口中轻笑出声。
“原来……如此!”虞珮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该感谢相爷的好心才是!”
殷言简颇受用地点头,眸中写满了舒适惬意之感,金色瞳孔中弥漫的邪气都敛去三分。
“我走了。”他找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三日后,红素会来接你。”殷言简望着她的背景遥遥喊道。
“我可没说我答应了。”虞珮背着他越走越远,这句话声音算不上很大,但足够殷言简听见。
殷言简扬眉,却是自顾自地笑了,自言自语道:“口是心非。”
她不答应,就不会走!
只是在去右相府之前,似乎还有一事。
那事……便看阮元君的意思了。
虞珮不知殷言简心中打着什么算盘,躺在床上,她能感受到浑身的酸软以及眼皮的抗议,可是她翻来覆去,却怎样都睡不着。
倒霉的她,竟然失眠了!失算啊失算!
殷言简打了保票,说是不会让她有事,按理说,她无论如何都不该存在失眠这一说的。
他道,保她不会丢。意思便是她的安全有保障。可是,她该相信他吗?就算是她出事了,于殷言简而言,又损失了什么呢?不过是损失了一枚陌生的棋子罢了,而这个棋子,连殷言简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朝一日反咬他一口!
迷迷糊糊地想着一大串的问题,在思绪飘飞神游之际,不知何时睡着的。
在她第二天睁眼时,便已经日上三竿。
到了下午,虞珮乔装打扮一番,细观之下,两个熊猫眼赫然,脂粉再浓,都遮不住。虞珮有些苦丧,出门的兴致都减了一半。
想到前两次出门买回来的一套男装,虞珮眼神一动,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便出现在清枝清叶二人面前。
虞珮长得本就极美,扮起公子哥也很是倜傥,这一出,倒是看呆了清枝清叶二人。她咳了好几声才拉回二人思绪。
“思春了不成?”虞珮调戏道。
这二人马上红了脸,就连耳根都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一样。“姑娘就会打趣奴婢二人。”
虞珮轻笑,却是瞬间敛笑,一本正经道:“用“我”……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她们是殷言简的奴婢,不是她的!听见这二字,她觉得是一种讽刺。
“是。”清枝赶紧说道。
清叶已经是跟她熟稔地很,有多久都没有听见她自称过奴婢二字,她刚刚的话,自然不是对着她说的。
收拾妥当,清叶轻拉虞珮的袖子,眨眼道:“可以走了。”
虞珮点头,便跟着清叶出了相府。清枝却是留在了雨薇阁。
就性子而言,虞珮更喜欢清叶多一点,清叶活泼纯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与她相处,很是愉快。而清枝,不能说心思有多么深沉,她镇定,谨慎,一丝不苟,贴心……她有很多优点,可相处起来,就是让她感受不到欢愉。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天生的缘分吧!
她们每次出门,都集中在逛街,吃美食上。虽然她很想换一种方式,但时间紧急,由不得她。
她首先去了兵器铺。兵器铺中的兵器,大到铁锤,棒槌,小到绣花针,她都一一看过,都在心中默默地摇了摇头。
再去铁匠铺,想打造一个防身的小物事,那铁匠望着她干瞪眼半晌,她知道她是找错行家了,赶紧离开。
最后,她想到了药铺。她不买药,只买毒!除了药店,她想不到还有何处有毒可卖。
“老板,请借一步说话!”虞珮很是大方地丢了锭银子在柜台上。反正这花的不是她的银子,她不心疼。
再说,她也是为了帮殷言简的忙才要去右相府宴会,为这个采购点防身的东西,不花殷言简的银子,都说不过去!
就算宴会用不上,她手无缚鸡之力的,以后也会用上!
人都是爱财的。老板望见银子,顿时喜笑颜开,掂了掂分量,更是笑成了一朵花,屁颠屁颠地引着虞珮就来到了药店的隐蔽处。
“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说完,微皱了眉,补上一句,“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虞珮耷拉下脸,有些想哭。她不知是该夸老板的原则分明,还是该骂,老板将她想成了专干坏事的污秽之人。
她想了想,开口道:“我不会害人,只是想要防身罢了,你看有什么毒物,可以轻轻一洒,便将人放倒的。将解药也一并给我就好。”
老板望虞珮半晌,舒口气,道:“只是如此便好。”
最后,虞珮心满意足,喜笑颜开地离开。
老板,却是将虞珮所求一一记录下来,以做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