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咻!啪!咻!……”几次疼痛之后,温寂就觉得没有力气了。眼泪溢出来,好疼啊。那根本不是皮鞭,是一条蛇。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这院子一夜之间就可以恢复原状了吧。”“咻咻!”
“只要有骨山之灵同在,没有什么不可能。”“啪!”
“找到你,也很容易。”“啪!”
“今天才抓你回来,不过是看看你想干什么罢了。”“咻咻!”
“跑?呵。”“啪!”
“如果是其他人,你还算聪明的,也许已经走了。”“咻咻!”
“可这里,是骨山。”“啪!”
“而我,这里的族长。唯一的族长,唯一有资格姓赴骨的男人。走?太天真了啊。”“咻!”
男人后来已经变成呢喃了。温寂浑身是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男人力气本来就非常大,抽打就更是用力。一鞭鞭都深入皮肉。寻常男子都经不住这般折磨,何况温寂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
温寂的理智已然不在,直接开始咒骂。“我希望你去死。”
“你这么一闹,我做了个决定。”
“你明天死掉最好。”
“明天傍晚,送你一份大礼吧。”
“现在就去死吧……以你最害怕的方式永远的消失……”
“烧了我的房子,惊动了整个村子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么。”
“有一天我会把你挫骨扬灰……”温寂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到最后只看得到嘴唇微动。
而鞭声持续不断。温寂被打得左右摇晃,不停撞上两端墙壁。墙壁上留下两个血人印。
“其实你早就这么做过了啊……你都不记得了吧。”赴骨凛眼神有些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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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温寂被一盆冷水浇醒。不知道她已经昏过去多久了,地上身上都是血。失血和寒冷让她更加虚弱,连疼痛都变得不那么强烈。她自己都不忍心看自己的样子,只艰难地数着自己的生命倒计时,最后默念家人和朋友的名字。她不觉得她会活下去了。
赴骨凛看起来却有些迷离,用深深的眼眸注视她,用近乎于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冷吗?”他端来一个火盆,蹲坐在前面,慢慢地升起火。随后用温水湿了毛巾,细致地擦净温寂苍白的脸,甚至在她脸颊上印了一个吻。温寂没力气恶心,却发现脸上是完好的,没有一点伤痕。经过细致的擦拭,温寂原本俊俏的脸蛋露了出来,只是原本聪慧红润的面容变成了A4纸的颜色和厚度。温寂闭上眼,不去理会即将把她打死在这的屠夫,继续回想她爱的人。
爸爸,很爱爸爸的妈妈,年纪已大的姥姥,那个原本也许会成为她爱人的大男孩,邻居家的小狗……比起找不到她的痛苦,也许知晓她真正的遭遇会更让他们心痛吧。那这样也好,妈妈还年轻,再生一个小弟弟什么的,会渐渐忘记这个丢失的女儿的。妈妈放心,去天堂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再回去看你们一眼,你们就忘记曾经有过我这样一个女儿吧……妈妈……
“呃!”已经没力气的温寂还是疼得叫出了声。赴骨凛拿一把金色的匕首,在火上烤过之后在她脸上划了一刀。一刀接一刀,刀痕交错。
不一会,她的左脸也变得血肉淋漓。这却不是最难受的。赴骨凛拿起一只小瓷瓶,慢慢地把里面的液体倒在她脸上的伤口上。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伤口瞬间结痂了。
温寂狠吸了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叫出来,就疼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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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黑暗。望不到头的黑暗。温寂努力睁眼,还是一片黑。闭眼,睁眼,都是一片黑。用力动动手,摸到粗糙的地面,她已经被放下来了。可是她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站起来或者去做别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躺着,猜想自己什么时候会血流干而死。
可是没有。她在全黑全静的环境里模糊了时间概念和空间概念,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是好是坏,甚至渐渐忘记自己是谁。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活着,莫名地顽强。但她心里很平静,也不后悔。让她任人宰割她做不到。
“吱呀~”门开了。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照在她身上,带来生命的气息。
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