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溪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憨厚的道:“昨天的事情我会为你负责的。”
孟柳雪双颊立马升起了红霞,她上前锤了锤蔡云溪坚实的胸膛,小鸟依人的嘟着有了一丝血色的红唇道:“你这个大坏蛋,你真讨厌。”’
蔡云溪也是扭捏着有点不好意思,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猛然间想到一件的非常重要的事情,明天就要举行宗门大会了,我也该去准备准备了。
他慎重的盯着孟柳雪道:“听说最近东都举行了一场我宗门大会,来挑选出一些有资质的外门弟子进去大的宗门修炼,明天我会去参加,你有什么打算。”
孟柳雪原本炽热的眼神一下子冰冷了起来,她秀眉微蹙冷冷的道:“好你个负心人,你是不是想对我弃之不顾,她一下子将黄梨木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打翻在地,俏脸淌着泪水,扭头冲出了阁楼。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竟然刹那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之间暴雨顷刻而至,密密匝匝的雨珠将孟柳雪的乌黑的头发打的湿漉漉的,这时她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发了疯似的跑进一片苍翠欲滴的竹林当中,任由冰冷的雨滴从它憔悴苍白的脸颊滑落,泥泞的黄水沾污了她洁白的孝服,而她宛如一朵娇弱的花儿暴雨中摇曳不定。
雷电如一条银蛇在曲径通幽,泥泞不堪的小路上空乱舞,而蔡云溪在狂风骤雨之中飞奔在这条衰败离披的小路上,这时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暗叹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但愿孟柳雪在这雷雨天气不要出什么事情,不然我蔡云溪会内疚一辈子的,蔡云溪在心中暗暗祈祷,同时加快了步伐。
“轰!轰!轰!”
三道惊雷自一颗粗壮高耸入云的古树顶端炸响,直接将碗口大的枝干拦腰劈成了两节,树枝直接从数百米高的树冠下端直直的坠落,将地面砸出一个窈陷的深坑。
蔡云溪顿时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两条腿来,他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不跟孟柳雪把话说清楚,导致她误会了自己,他原本的意思是把她父亲安葬好了以后再带她走的。
狂风呼啸席卷而至,成片的竹杆被狂风拦腰折断,本就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的孟柳雪更是一个踉跄不稳摔倒在地上,她神情凄然,令人看到隐隐心痛。
她表面上对于感情是一副冷傲的态度,实际上她是看不惯那些贵族子弟的飞扬跋扈,为所欲为,欺男霸女,为祸乡邻自以为是的性格,也不喜欢那些富甲一方,浑身铜臭气息客商身上的举手投足之间市侩行为。
孟柳雪想要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像一座巍峨险峻,高不可攀山峰,能像他父亲一样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既然动了情,那么她就会把这份感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然而今天孟柳雪听到蔡云溪要走的消息宛如轰顶,仿佛一瞬间得到了什么可贵的东西,又在某些时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神情凄然,瘦弱的身躯被冻的有些颤抖,一口鲜血自她有些发紫的唇中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孟柳雪双眼疲惫,脑袋感觉昏昏沉沉,天怎么变黄了,她的眼皮渐渐闭上,晕倒在泥泞不堪的黄土地上。
乌云密布天际,雷光闪烁交织着倾盆大雨顷刻而至,蔡云溪跟着小巧的脚印来到了一片茂密的紫竹林。
映入眼帘的的一幕让蔡云溪刻骨铭心的同时,又有一种锥心的痛,泪水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脸颊流淌下来,他似一头野兽般咆哮着冲了过去。
孟柳雪穿着洁白的孝服躺在污浊的一摊黄水之中,如同一朵白色的玫瑰,禁受不住狂风雨打正在渐渐的走向凋谢,消亡,最后零落成泥,碾碎成脚底下的黄土。
蔡云溪一把将孟柳雪抱在了怀中,他伸手摸了摸孟柳雪光洁的额头,滚烫的如同火炭一般,蔡云溪顿时感到万蚁噬心,心乱如麻。
尤其是蔡云溪看到孟柳雪嘴角的那一抹鲜血,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了个底。
精致的二层阁楼内,蔡云溪将孟柳雪抱到了铺陈整齐她的闺房,小心翼翼的把孟柳雪放在了床上,轻轻的为她脱了泥泞不堪的绣花鞋。
一双玉足显露出来,散发着莹莹白光,蔡云溪即使为她盖了好几床被子,孟柳雪还是哆哆嗦嗦的在被窝里颤抖,情急之下蔡云溪把孟柳雪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蔡云溪一边抱紧孟柳雪,一边取出了背后的陨辰神剑,锋刃转瞬之间就轻易的割破了他的手掌。
一滴滴金的血液色缓缓滴入孟柳雪苍白的嘴唇之中,缓缓流淌进她的喉咙之中,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孟柳雪的惨白的脸上竟然变的红润而富有血色。
蔡云溪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做的,他在落霞山的打猎的时候,有时候会遇到群狼猛兽,身上避免不了伤痕累累,不过他发现自己有一种奇异的恢复能力,就是彻骨的伤痕几天过后也能恢复如初,就连半点伤痕都留不下。
当时蔡云溪就推测自己是否拥有强大的血脉传承,不过这也是一个简单的推测而已,并且自己没有表现出什么修炼的天赋,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爬坡上树比较利索而已。
没想到蔡云溪如今一试自己的血液还有如此奇效,蔡云溪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我要是卖血是不是能改变自己现在窘迫的困境,那次无意之中在那个风月场所散尽了钱财,如今可算是一贫如洗穷的叮当响,腰包比自己的脸都干净。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遇到个图谋不轨的修士对我来个杀鸡取卵的事情来我的小命可就没了,以后还是低调一点好。
蔡云溪用手轻轻的触碰了孟柳雪的额头,发现了她额头不在是那么的滚烫,他旋即松开了抱住孟柳雪的手,转身向长出一口气,孟柳雪的闺房外走去。
刚下过雨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天空灰蒙蒙的,不时间远处绵延不绝的群山会凝结出大片的乌云,似乎老天发了狂,间歇一下,就会酝酿出更强大的狂风骤雨。
他的胸口发闷,心里乱糟糟,愣愣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呆呆的一声不吭,沉默的可怕。
翌日宗门大会就要举行了,我该怎么办,突然间蔡云溪灵机一动,径直的朝着阁楼大厅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格外的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也许这么做会在孟柳雪心中会形成一个打不开的结,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那盏明灭不定的烛光早已熄灭,只剩下了肆意流淌的烛泪,一口描绘着彩凤金龙,两娃提灯的图画携刻在大红棺材上边。
蔡云溪进去大厅的一刹那,咕嗵一身跪在了孟老头的遗像前,真挚的磕了三个头道:“孟老您一路走好,我也是无可奈何才出次下策。”
幽暗的大厅在此时漆黑一片,蔡云溪直接把自己的紫色长袍脱了系与腰间,他直接将孟老头的大红棺接给扛了起来径直朝着阁楼门外走了出去。
奇峰险壑,怪石林立的山风从山顶往下呼啸而来,将泛黄的秋草吹的倾斜着躺了下去,一座座横七竖八的墓碑参差不齐的倒在临近山脚的地方。
虽然是白天,这里也是阴风怒号,坟墓的土堆上赫然是一只老乌鸦嘶鸣,聒噪个不停。
蔡云溪也是觉得邪了门了,仔细想来也是奇怪,这老乌鸦自己也老是见它,真是晦气,它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说着他取出背后的陨辰神剑,轰的一剑劈出,松软的土地上立马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坑,但随着蔡云溪劈出的剑芒越来越多,这个浅坑也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大。
日薄西山,落日的余晖笼罩着绵延不绝的西山,苍茫的西山衰草连天,给人一座萧索的感觉,乌云散尽,天气有了变的澄净空明,一座高高隆起的土堆赫然呈现在蔡云溪的面前,土堆上面沉稳有力的写着孟老之墓。
蔡云溪再次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道:“孟老您请放心,我会照顾看孟柳雪的,只要我还没有倒下,她就一定是安全的,这是我蔡云溪给您老的一个承诺,说完他转身消失在着苍茫十里群山之中。”
转过一座冷冷水汽弥漫的石拱桥,蔡云溪回首凝望着自己亲手堆砌的小土堆,在苍茫的十里群山之中毫不起眼,孤零零的伫立着,他不禁感叹道:“修仙之路凶险无比,充满着未知和迷茫,也许我不甚会埋骨他乡,但我还是要坚定的走下去,似乎有一种冥冥的力量在召唤着我,使我奋勇向前,不惧艰险。”
孟柳雪从闺房柔软的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过她嘴角一抹浅笑,贝齿轻咬道:“这个家伙还真是不会照顾人,在姐姐我身上盖这么多的被子。”
不知怎么会是孟柳雪从心里对蔡云溪暗暗产生了一种对的情愫,说不清也道不明,也许是一种仰慕,也许是一种依恋,只要看见他,就有一种心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