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的宗门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宗门大会举办的目的是在尘世中挑选资质天赋奇佳的外门弟子进入大的宗门修炼,壮大己方宗门的力量,为宗门注入新鲜的血液,这样一个宗门才会做到生生不息,不会落没,有的天才通过努力更是有机会晋身内门,被宗门重点培养。
这次宗门大会的举办方是落雪宗,传闻落雪宗是清一色的女弟子,从来都不招收男弟子,这也令靠近落雪宗的天辰宗的弟子招收的爆满,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谁都懂得。
东都繁花热闹,人烟浩瀚,宗门大会更是声势浩大,这次来东都选拔人才的都有,落雪宗,天辰宗,幻月宗,洛璃宗,槿汐宗等一些声名显赫的大宗门。
就连东都当地一些大的府主和一些黑暗势力也在望阙楼犬牙交错的布满了眼线,暗中关注这次宗门大会的这场盛事,看出现了什么惊艳绝伦之辈,招揽收入自己靡下,为自己效力。
望阙楼现如今已经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上至宗门长老,下至贩夫走卒,都来观看这次盛事,尽管现如今玉虚大陆术法没落,但是修行之术还是被皇家贵族,江湖人士所推崇,一个小镇或是一个小村庄要是出了一个凝气修士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受百姓所敬仰爱戴。
耸峙入云的望阙楼下是用白玉石和墨云石夹杂高高砌筑而成的坚固擂台,从望阙楼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望阙楼下擂台上的情况,因此望阙楼一些好的房间早就被一些大的势力所包揽。
擂台下则是诸多普通的老百姓,和一些半吊子未进入凝气境界的修士,浩如烟海的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用期望的眼神注视着高高的擂台,翘首以盼。
“快看天空!”
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爱看热闹的普通老百姓纷纷抬头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嘈杂喧闹之声刷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痴痴的望着天空,眼神目不转睛。
一袭白衣,青丝飘扬,风华绝代的楚仙子驾驭这一把散发着青光的宝剑御空而来,温婉的面容总是能给人一种格外的暖意,令人如沐春风,眼神之中不经意之间透露出的狡黠之色,又有一种可爱俏皮的感觉令人捉摸不透。
轻淡的眉宇出尘淡雅,肤如凝脂,如同这世间的无瑕美玉,没有经过丝毫的雕琢,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望阙楼的上空悠悠传来道:“很荣幸大家能够来参加这次宗门大会,这次宗门大会的主办方是我们落雪宗,掌门委托我来主持这次宗门大会,凡是这次宗门大会能够冲进前十的惊艳绝伦之辈,都有机会被大的宗门收为外门弟子,修仙得道,有望长生。”
楚仙子接着道:“不过要是没有得到成绩的修士也不要气馁和灰心失望,据我们得知现如今望阙楼有头有脸的是多了去了,要是能够得到他们的赏识,同样也可以平步青云,到大的府主修行。”
望阙楼耸峙的檐牙顶端,层层青石瓦片覆盖,数百丈的望阙楼直插云霄,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反射出刺眼的光。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望阙楼顶部的青瓦片上横卧着一个肥嘟嘟,圆滚滚的身影,稳如泰山的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漆的长筒,目不转睛的朝着望阙楼下的擂台瞄来瞄去。
如果蔡云溪在这儿的话,会赫然发现这肥嘟嘟的身影正是那天他在酒楼遇到的风骚胖子,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用他那笨拙的身躯爬上来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色狼有文化,就怕色狼有操守。
楚语嫣翩然如同凌波仙子一般御剑降落到擂台上,红唇轻启道:宗门大会现在开始,第一个回合是淘汰赛,凡是报过名的都可以登上这个擂台,没有报过名的要想参加也可以现在临时报个名参加,淘汰赛的规则是大家同时进入这个擂台混战,只要是坚持在后一百个人之中屹立不倒的的人就算是通过了宗门大会的淘汰赛,甜腻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望阙楼附近,“宗门大会将在三刻钟之后进行,希望大家能够通过这次淘汰赛,谢谢大家。”
高高擂台下顿时发出了雷鸣般的呼出声,呐喊声,令人震耳欲聋,一把把利刃宝剑出鞘,寒光闪烁,散发出熠熠光辉,一张张泛黄色的篆符被修士们轻捏在手心之上,以备不时之需使用,有的修士竟然开始在自己脚周围生涩的摆起了鲜红的阵旗,一个个修士踌躇满志,擦拭着自己的灵宝法器,跃跃欲试准备祭出。
日薄西山,橙红的夕阳将天空沾染了半边天,傍晚的艳阳给人一种残红,蔡云溪自从将孟老头埋葬以后,他从新回到二层阁楼,一到阁楼就碰见了睡醒的孟柳雪一副可怜兮兮,孤零零的坐在梳妆桌漫不经心的在白色手绢上刺绣着一副山水墨图。
泼墨的写意手法令人叹为观止,苍茫险峻的大山,素湍绿潭,汹涌澎湃,拍击着耸立的礁石,激荡有声,一轮猩红的艳月渐渐升起,在着浩瀚辽阔,山清水秀的地方高高的悬挂,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蔡云溪从这副简单的画中可以揣摩出孟柳雪的心里,渴望轰轰烈烈的生活,但是对于自己的未来十分的恐惧,迷茫而又困顿,自己追求的东西与现实中自己得到的东西有者不可逾越的鸿沟,力所不能及。
乌黑的秀发自由的披落双肩,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孟柳雪就这样低着头,一声不吭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弯弯眉黛也无法掩盖住她内心的失望。
蔡云溪此时苦个比苦瓜还苦的脸朝着孟柳雪走去,亦步亦趋,毕竟悄无声息的就把人家相依为命父亲给安葬了,也没让她看她最后一眼老父亲,蔡云溪感到万分羞愧,但是时间不够了,不然就会错过这次的宗门大会,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脆弱的孟柳雪。
“对不起,我也是想让你和我一起走才出此下策的,蔡云溪低下头给孟柳雪道歉,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的传到孟柳雪耳中。”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孟柳雪的闺房之中,孟柳雪的眼睛都红了,她冲着蔡云溪大喊道:“你真是个混蛋,孟柳雪娇弱的身躯有些颤抖,在她心中有些东西不知不觉之间坍塌了,泪光模糊了她的双眼。”
蔡云溪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上挨过一巴掌的他脸色有点微红,他暗叹道:“女人心海底针,前一秒还对你百依百顺,后一秒就对你翻脸,不过这次我做的也有点太过火了。”
孟柳雪抱着头痛哭,从抽泣到呜咽,最后嗓子都变得沙哑不堪。
此时蔡云溪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他不会安慰人,甚至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在干什么,是在瞎胡闹吗。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到冷血的人,以前的时候他总是和一些凶猛的野兽打交道,整天都是想着怎样下套去逮到更多的猎物,没事的时候蔡云溪会选择坐在高高的落霞山上看孤独的风景,晨曦黄昏,雾霭流岚,风云变幻,静静的凝望着灵气氤氲的山脉,那个姐姐离去的方向,姐姐也许是自己内心之中最温暖的一个角落吧,自己也许不应该招惹这么多的“是非”。
哭累了孟柳雪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楚楚动人像个受了伤的小猫蜷缩在阁楼的墙角,对蔡云溪不理不睬,像个小女人一般负气嘟着小嘴,气鼓鼓的样子。
蔡云溪这下子可是彻底没辙了,让他去哄孟柳雪还不如去杀了他,就他那神经大条的样不弄巧成拙就算是好的了。
夜深人静,寂寥的天空点缀着几点孤星,蔡云溪看着孟柳雪衣衫单薄,在冷夜中有些颤抖,他立马脱下了身上浅蓝色的长袍,给他披在了身上,然后去阁楼的后厨给她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端了过来。
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然后将汤喂到孟柳雪苍白的嘴唇之中,一边喂着她蔡云溪开始给他讲关于自己的点点滴滴,给他解释这一切事情。
不经意间孟柳雪笑靥如花,咯咯的嘤笑,你这个木头其实姐姐我是逗你的,不过蔡云溪在她的笑中看到了一丝苦涩与牵强,转瞬即逝。
说话间孟柳雪朝着蔡云溪伸出一条莹白如玉的手臂道:“你这个木头还不快扶姐姐我起来,夜深了我要去睡觉,这里离东都很近,等明天你带我去祭拜一下我的父亲,我就跟你一起去参加宗门大会,对了你可别想太多,今晚你还是睡大厅。”
蔡云溪当时就蒙圈了,这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跟翻书一样,算了今天就随着这位大小姐的性子来吧,谁让自己嘴贱当时没忍住就亲了她一口。
要是以后自己娶了她苦逼日子估计以后会没完没了,想想孟柳雪动不动就耍小性子,鸡飞蛋打的生活,蔡云溪就心惊胆战,他暗自揣度以后说话要注意,能不招惹她就绕着墙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