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窣的抽泣声将蔡云溪从各种奇异的梦境中惊醒,蔡云溪浑浑噩噩的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他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筋脉之中充满了使不尽的力量。
蔡云溪心中如同惊涛骇浪拍过,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召唤出的低阶幽灵竟然这么强,竟然一个照面就将看起来很厉害,飞扬跋扈的平头大汉直接抹杀,那还是自己玄力不够,仅仅凝聚出一道幽灵的虚影,要是自己玄力充足,足矣将幽灵的实形完全凝结出来以后,可以想象到这低阶的幽灵是多么的可怕。
不过蔡云溪冷汗连连,他暗自想到这根猩红的棍子要是把自己抽干了怎么办,自己费尽心机刚炼出来的玄力,岂不是付之一炬白白荒废了,在自己实力还达不到情况下,还是不用这变态的召唤招数为妙。
蔡云溪打量着阁楼大厅的四周,阴气森森,一盏明灭不定的白烛摇曳,自己的身边赫然摆放着一口大红色的棺材。
自己则是躺在一张褶皱的草席上,这草席发出一种淡淡的霉味,显然这张草席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
这时的蔡云溪也看出来了些端倪,他不经嘴角上扬微微苦笑,这小妞是要准备给我办理后事啊!我也太不值钱了,自己为她一家人拼死拼活的,就一张破草席,连一口上好的棺木都没有,这也太草率了吧。
灵柩上面摆放着孟老头生前的遗像,孟老头一脸慈祥的灿烂微笑着,白发苍苍的脸颊上布满了皱纹,神情憨厚而单纯。
而孟柳雪则身穿如雪一样洁白的孝衣,神色憔悴面容苍白的趴在孟老头的棺材板上声音沙哑的抽泣着,无双的容颜泪光点点,给人一种凄楚心酸的感觉。
蔡云溪看着孟柳雪一副凄楚神伤的样子,把一切的不愉快统统放在了脑后,成了过眼烟云,他运转自身玄力鬼魅般的突然出现在了孟柳雪的身后,轻轻的拍了孟柳雪柔弱的后背一下。
孟柳雪一阵森然,浑身哆哆嗦嗦,毛骨悚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孟柳雪家的二层阁楼。
她惊恐的颤颤巍巍回头一看,惊诧的发现刚才还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的气若游丝的男子,此时正脸色苍白的盯着自己。
因为蔡云溪身上溅满了平头大汉和老三的血,此时的他浑身血迹斑斑,面目有些狰狞,青筋也是在玄力的充斥之下根根暴起,宛如一尊冥府修罗。
“鬼呀!孟柳雪紧接着一阵惊呼,蔡云溪差一个点把她给吓得昏倒过去,孟柳雪柔弱的身子作势就要摔倒……”
蔡云溪上前一把抓住孟柳雪的手到:看我像鬼吗?鬼的手掌之中怎么会有温度,蔡云溪紧握住孟柳雪柔弱无骨的手掌,想把身上仅有的一点温暖传递给她。
孟柳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俏脸一红羞涩的将自己的手从蔡云溪的手中拔了出来,她也没有料到一个将死之人尽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她仔细的打量着蔡云溪,身体消瘦面容清秀。一双乌黑发亮的珠子宛如星辰一般明亮,干净如始,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这个男子不同与那些骄奢淫逸的王公贵族子弟,也没用满身铜臭气息客商的世俗气息,他那澄澈的眸子如同清泉,能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仿佛如同父亲一般能给自己坚实的依靠。
孟柳雪有些含蓄的道:“真没有想法公子能绝处逢生,小女子当时为公子探了一下鼻息,公子气若游丝,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误以为公子……所以才出此下策,将公子搁置在了为父的灵堂,待小女子为为父守过灵以后就将公子和为父一起厚葬。
说着孟柳雪用虚弱的身子一下子跪在了蔡云溪面前道:“公子请原谅小女子的过失,实在是小女子无意所为,在她的眼中,眼前这位面容清秀出尘,眼神深邃沧桑的青年能弹指之间杀死清平镇连王公贵族都不敢招惹三大恶霸,实力实在是强大的不容置疑,宛如仙神。”
蔡云溪一脸肃穆的表情,他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我为了救你一家人也算是披肝沥胆了,差点小命都丢入了九幽黄泉,你家境这么殷实,竟然连一口棺材都不为我准备,让我躺在一张发了霉的草席上,你知不知道你家的地板很凉啊!”
孟柳雪这时目瞪口呆的看着蔡云溪,他竟然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坐在自己家的柏青木的长凳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孟柳雪,非得要她给个说法,蔡云溪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意思是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真是秀才遇上兵,孟柳雪一时哑口无言,眼前的男子那里有一个高手的样子,简直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蔡云溪那憨态可掬的表情着实孟柳雪给逗笑了。
蔡云溪变戏法的从怀中掏出一枚淡蓝色的玉兰花石头吊坠,整个吊坠晶莹剔透散发着流光四溢的蓝色光晕,蔡云溪强势的把吊坠挂在了孟柳雪洁白的颈项,为了表示你对我的歉意,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以后像我姐姐一样好好照顾我,蔡云溪一脸神往的看着孟柳雪。
孟柳雪一时不知所措,自从她父亲去世以后她觉得生活就没了着落,心中充满着失落,迷茫,和满心的苦涩,就连平时的饭菜也是食之无味。
可当她看到蔡云溪的那一刻起,她就感到了一阵心安,尤其是看到蔡云溪那双清澈的眸子的时候,她觉得蔡云溪是个值得依靠的人,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放荡不羁,但有时候他平静的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湖水,眼神中有一种不属于那稚嫩身躯的沧桑。
孟柳雪一洗沉重的忧郁和悲伤,她嫣然一笑,清丽动人的脸颊多了一丝妩媚和和妖娆,你想让姐姐当你的女人得有那个资本,我孟柳雪从来不会嫁给一个平庸的人,眼神中透漏出一种冷傲之色。
蔡云溪双袖一挥,放声大笑,有些颠质与疯狂,我蔡云溪修仙不是为了什么长生不老,也不是也了永驻容颜,而是为了用一份力量去守护我珍惜的东西,仅此而已,如果我所珍惜的东西永远的离我而去,就算我修成了真仙又有什么意义,你要是觉得我是个庸人就走吧,说着蔡云溪眼中透漏出一种没落与惆怅,负手朝着阁楼外走去。
衣带飘飘,长发披肩,身体消瘦的令人担心,浑身染满了淋漓鲜血,令人看过之后触目惊心,身影摇摇晃晃,踉跄不稳,在寂寥的夜空下渐行渐远。
清冷月光停滞在蔡云溪有棱有角的脸上,他望着一望无垠寂寥的夜幕,有些颓然的抬头朝着幽深的黑夜中走去。
孤寂而凄凉,有些路注定了要一个人走,不过蔡云溪还是用期待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精致的二层阁楼。
正当蔡云溪快要消失在着漆黑无垠的夜幕之中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在蔡云溪耳边响起,蔡云溪回头惊鸿一瞥,赫然是孟柳雪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孟柳雪用一种凄婉的眼神盯着蔡云溪,她眼中溢出了晶莹的泪花,她红唇轻启有些哀怨的道:“蔡公子都把吊坠都戴到人家脖子上了,这就把人家舍弃了,说着她轻捏一缕青丝,一副凄然的表情望着蔡云溪。”
蔡云溪当时就愣住了,他本来想逗一逗孟柳雪小妞玩的,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嘴角咧开无奈的苦笑了声,红颜祸水也不知道以后我的苦日子该怎么熬。
自古多情难消美人恩,奈何我处处留情,蔡云溪有些恬不知耻的自嘲道:“我也就将就一下吧!最起码孟小妞也可以给我缝一下衣服什么之类的。”
但更为尴尬的一幕接踵而至,孟柳雪竟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蔡云溪的脖子,气吐如兰,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扑面而至,孟柳雪俏脸羞红,蔡云溪甚至都能听见她砰砰的心跳声。
刹那的风情足矣融化千年冰川,蔡云溪感到一阵久违的温暖萦绕于心,那感觉就像是儿时姐姐抱着自己一样,他扭过头用绵长的温柔紧紧的盯着孟柳雪,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话语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复杂心情。
孟柳雪乌黑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腰间,淡然出尘,胸口不慎露出大片细腻雪白的肌肤更是春光旖旎,蔡云溪心中更是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
他霸道的低下头,狠狠的吻到孟柳雪的有些惨白的红唇之上,他的手也是上下摸索。
蔡云溪像是野兽一般咬住了她的耳垂不松,孟柳雪则是将头深深的埋入蔡云溪的胸口中,一吻过后蔡云溪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措施,而是云淡风轻的看了看天空,这感觉真是回味无穷,他有些温柔的抚摸着孟柳雪柔顺的秀发,一把将她抱起回到了阁楼之中。
黎明的曙光再一次将沉睡的人们唤醒,蔡云溪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惊醒,昨天晚上蔡云溪把孟柳雪抱到房间里就一个人躺在孟老头的棺材板旁边睡着了。
蔡云溪踱步走进了孟柳雪的房间,看见孟柳雪正在对镜梳妆,淡妆轻点,银钗浅晃,长发高高的挽起,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遮掩不住的悲伤。
孟柳雪从镜子里看到蔡云溪过来了她有些讪讪道:“公子睡醒了,睡得还好吗?说着她眼神中竟然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份小女人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