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蔡云溪正好看到平头大汉跟清秀男子打的难分难解,不过清秀男子一直都是被动的防御,隐隐出现了劣势,频频出现了失误。显然他不是平头大汉的对手。
蔡云溪看到这一幕也就秀逗了,这些坏人竟然出现了窝里反,不是给我一个绝佳的机会英雄救美。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叮当之声,这声音赫然是孟老头扛着锄头汗流浃背的从田里回来了,孟老头看到自家被砸了个惨不忍睹,自己女儿更是被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逼到了墙角。
孟老头颤抖的道:“你们这些强盗,土匪,快放开我的女儿,柳雪别怕爹爹保护你。”
说着年事已高的孟老头愤怒的挥舞着锄头朝着清平镇三剑客之一的老三冲了过去,老三一看到孟老头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本就心烦意乱的他,很是不耐烦的运转自身玄力阴毒的朝着孟老头一脚踢去,气浪瞬间将孟老头掀翻,孟老头一口鲜血喷到了洁白的阁楼柱子上。
“爹爹,孟柳雪梨花带泪的哭了出来,连忙朝着孟老头急促的跑了过去,将孟老头抱在了怀中,爹爹你不会有事的,她此时无助的哭泣着,宛如一朵娇弱的花儿,令人心中一疼,给人一种拼尽全力也要去呵护的感觉。
蔡云溪眼神越来越冰冷,他此时仿佛看到了一具尸体在自己面前狂妄的叫嚣着,他手持陨辰神剑瞬息而至到老三面前,老三好歹也是凝气修士,连忙祭出自己的家底,一张黄色的雷属性篆符,雷光缭绕,天地间隐隐有雷声作响。
“轰隆隆”
天地间竟然下起了细密的黄色小雨,淅淅沥沥,天生异象,就连平头大汉也停止了跟老二的打斗,迅速从僵局中跳了出来。
平头大汉惊诧道:“这老三没想到还私藏有最起码煅骨修士所篆写的篆符,”这货还真是死性不改啊,竟然背地里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蔡云溪眼神冰冷如霜,丝毫没有在意临进眼前的篆符,只是凌历的手握陨辰神剑瑰丽的一剑劈出。
仅仅是一个照面,长相猥琐的紫袍男子就倒地不起,瞳孔放大,一摊鲜血淋漓溅的孟老头家里满地都是,老三赫然是被一剑封喉,死的不明不白。
平头大汉看到自己三弟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他不经怒目圆睁,面目狰狞的咆哮着手提阔剑朝着蔡云溪冲了过来。
此时蔡云溪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一边头顶聚集着雷光闪烁的一片乌云,黑压压的铺天盖地凝聚而来。
另一边是凝气中期的平头大汉,他处于这种境地,真可谓是进退两难,稍有不慎自己必定死翘翘。
突然之间蔡云溪脑袋一阵嗡鸣,一些前所未有的信息从他脑海之中蹦了出来,凝气境界可以召唤出低阶的幽灵,召唤之术需要召唤者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分心,另外召唤之术需要一个强大的法杖作为引体。
蔡云溪哪有什么法杖来用,只能先掏出自己镶有宝石的棍子来代替法杖,一把抽出腰间别着的镶有碧蓝色灵石的棍子,脸色有些凝重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他运转自身玄力喃喃自语,叽哩哇啦的念叨着平头大汉听不懂的一些字符,平头大汉一脸慎重之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漆黑如墨的巨弓。
平头大汉用宛如虬龙的粗壮手臂勉勉强强将巨弓拉开一点点,他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俨然一副很是吃力的样子。
“嗖的一声,一道乌光朝着蔡云溪激s过去,但是蔡云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随着他口中呢喃的字符越来越多,他手中的猩红色棍子散发出一道黝黑的乌光。”
一道道黑色符文从棍子上透射出肉眼可见的光芒,在蔡云溪身后汇聚成一个幽暗的人形光影,光影光影若隐若现,给人一种光怪陆离,海市蜃楼不真实的感觉。
那道人形光影手中拿着一根和蔡云溪手中一模一样的猩红色棍子,光影消瘦,幽光流动闪烁不停。
细看之下人形光影并没有凝实,但大致的面貌依稀可见,那人形光影浑身布满了密密麻麻暗黑色的羽毛,光影背后赫然是一对流光溢彩的蓝色羽翼。
光影的一只眼睛被长发倾斜的遮住一直垂到腰间,另一只眼睛则透漏出猩红嗜血的光芒。
蔡云溪的念语完成的一刹那,光阴旋转,竟然凝实了几分,一双欺霜赛雪今人血脉喷张的玉腿交错着升上了天空,流光溢彩的蓝色羽翼在天空扑闪着。
蓦然间光影的乌唇轻启,一声凄厉的嘶鸣摄人心魄之声回荡在天空,那刺耳的啸声直接将孟老头家阁楼前的瓦片震的粉碎。
黄色篆符凝聚而成雷光闪烁的乌云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凝气中期的平头大汉也是在这恐怖的声音乱流中七窍流血,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蔡云溪,两只眼睛挣的大大的,应声轰然倒地。
清平镇三剑客中的老大老二瞬间被清除的烟消云散,只剩下老三痴痴傻傻的望着孟柳雪呆呆出神。
而孟柳雪则是哭的死去活来,长长的睫毛嗪满了泪水,孟老头被凝气修士老三狠狠的踢了一脚撒手人寰,再也没有人无微不至的去照顾她了。
清秀的老三想去上前安慰孟柳雪,不料却被孟柳雪杜鹃啼血有些癫狂的喊道:“你给我滚,别碰我,你们这些坏人,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坏人才害死了我爹爹。”
如同瓢盆的大雨顷刻而至,老三彻底醒了,他看着孟柳雪愤怒的表情,和周围老大和老三冰冷的尸体,他冷冷的笑了声,表情落寞而孤寂,别有意味的看了蔡云溪一眼,披头散发的转身离开了孟柳雪家。
在发出凄厉啸声的一刹那,光影破碎,化作无数黑色符文重新回到猩红棍子之上,蔡云溪也是浑身玄力被抽了个干干净净,疲惫之下拄剑跪倒在了地上,脸色憔悴苍白,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他长发飘飘无风自动,身体似风中落叶摇摇欲坠,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蔡云溪昏昏沉沉晕倒在了孟柳雪家中。
孟老头就像是孟柳雪心中一座巍峨挺拔的高耸为她遮风挡雨的大山,当有一天这座大山轰然坍塌了,孟柳雪心中也没了着落,显得无依无靠。
当绣女的红装变成白色的孝衣的时候,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孟柳雪一直被一种解不开的悲伤萦绕于心,自己爹爹就这样为了保护自己一声不吭的走了,含辛茹苦把自己扶养成人,本应该颐养天年却为了自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成天辛勤劳作白发苍苍的爹爹,没享一天福就这样走了。
孟柳雪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整日以泪洗面为自己爹爹守灵,烧过纸钱的灰仿佛承受不了孟柳雪凄婉悲伤的眼神,又幽幽的魂归大地。
凄清的月色染上一层清冷的光晕,万籁俱寂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孟老头家的阁楼,蔡云溪闭阖双目躺在宽敞灵堂冰冷的草席之上,气若游丝,他的身边赫然放着孟老头的棺材。
原来孟柳雪用手探了蔡云溪的鼻息以后,发现他奄奄一息,气息若有若无,觉得蔡云溪已经无力回天,所以将他和蔡老头的棺木放在了一起,等到孟柳雪为他父亲守过灵以后,将这自己的救命恩人和自己父亲同一日下葬。
破而后立,死之极便是生,此时的蔡云溪正是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之上,蔡云溪浏览过的神龟经竟然在此时自行运转起来。
星星点点的天地灵力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似的疯狂的涌入蔡云溪的体内,蔡云溪干涸的经脉灵力涌动,灵力瞬间从丝线粗细转换成麻绳这么粗。
一阵清风拂过,草席上的蔡云溪突然动了一下手指,孟柳雪看了蔡云溪一眼,以为是自己哭肿的眼看花了,并没有大惊小怪,继续跪倒在自己爹爹灵位之上哭哭啼啼。
蔡云溪浑浑噩噩之下做了个悠长的梦,梦中他遇到了她梦寐以求想要见的姐姐,他拉着姐姐的手纵使千言万语也难开口,只有欣喜的泪水从脸颊落下。
梦中他梦到一个笑靥如花的红衣女子与他志趣相投,蔡云溪总是去她那里听她弹琴,看他跳舞,一起秉烛西风互诉衷肠,在一个绝少浪漫,雨打芭蕉的夜里促膝长谈,夜不能寐,到处都是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