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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贱男 or 暖男

苏泠的出现像一颗炸弹,扰乱了楚心原本平静的生活,她的心像被架在烈火上烘烤,久久不能平静。

楚心再也难以入睡,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走累了就坐在路旁,歇一会继续走。路人纷纷猜测眼前漂亮时尚的女孩究竟怎么了?是失恋了?还是工作不顺利?

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灯映衬着万家灯火,温馨安宁。路上车水马龙,大家纷纷忙忙,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闲人。楚心猜测,他们肯定是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家里的父母已做好了饭菜,孩子已经从学校里回了家,和爷爷奶奶做着游戏。而自己呢?又有谁在等自己?又有谁为自己亮起一盏灯?又有谁知道自己的存在?如若自己突发意外,恐怕自己连一点痕迹都不复存在。这时的楚心真想有家人,她愿拿一切去换一份亲情,去换一份温暖。有个家真好!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她只是淡然地一笑算是回应,惹得保安一阵嘀咕:“好一个冷美人!从来没见她说过话,不会是哑巴吧?”

走到门口,陈翌生正斜斜地靠在她门口,眯着眼睛笑看她。

“妮子,我做了饭,实在吃不了了,你帮我吃吧。”

“不了,我不饿。”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好不容易做的饭,都没人捧场,你让一位立志成为一名厨艺高超,千古流芳的厨神情何以堪。你不吃饭,就是对我厨艺的否定,就会对我的身心造成严重创伤,我可怜的小心脏受不了那种打击,一位厨神可能就此香消玉殒,你怎么忍心?”楚心边说边做哭状。

“闭嘴!楚心怒了,她对陈翌生这种絮絮叨叨的唐僧式唠叨已经忍无可忍,陈翌生总是有办法把楚心的感激化为愤怒,他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耐心。天知道,她最害怕陈翌生此状。

陈翌生最终成功的使楚心吃了饭,楚心本不想吃,也没心情吃,可她架不住陈翌生的碎碎念。很快,饭吃完了,陈翌生吹起了响亮的口哨,贱贱地和楚心说拜拜。楚心不知道,在陈翌生转身的瞬间,他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无论是耍贱,还是耍萌,自己总算让她吃饭了不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守护她或许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融入骨血,不可或缺。

翌生,翌生,自己一生就是她的“医生”,并不耀眼,但是不可或缺。

走进自己家中,陈翌生站在窗边,看着点点灯光点缀着寂静的黑夜,思绪万千。陈家和楚家是世交,有生意上的往来,自己母亲和楚心母亲又是闺蜜,两家的感情是极好的,小时候家长还开玩笑让他们订娃娃亲呢。

自己第一次见到楚心是自己五岁楚心摆满月宴的时候,那天楚家宾朋满座、格外热闹,来宾络绎不绝,大家纷纷说着祝福的吉祥话。楚心在母亲的怀中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这个世界。自己的心软软的,抢着要抱妹妹。无奈大人们不允许,自己气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大人们只能同意自己摸摸妹妹的小脸。眼前熟睡的婴儿皮肤吹弹即破,像果冻般。自己心像:应该很好吃吧!于是趁大人不注意,自己轻轻亲了楚心一下,惹得楚心哇哇大哭,夹杂着大人哄孩子的声音,父母的训斥声。自己在旁边不知所措:小娃娃太胆小了,这样就哭了。

楚心渐渐从一个婴儿长成了可爱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又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美少女。大人们过分的宠爱养成了楚心骄傲天真,自信霸道的性格,但楚心骨子里的善良从未变过。

楚心经常捉弄自己,放一只毛毛虫在自己的书包里,把雪花放在自己的脖子里,在自己的本子上画一只大乌龟。自己总是心甘情愿的被她捉弄,心里总是有种淡淡的幸福。守护她的习惯已经融入生命,成了一种毒药,深入骨髓,无法戒掉。

楚心恋爱了,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恋爱,楚心也不会变成如今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己当时真该阻止她。自己仍然记得当时楚心幸福的样子,仿佛天地万物都在为她微笑,任何事物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虽然当时自己心中万分苦楚,但自己仍然开心祝福,并且出谋划策,只为她能够开心。自己真的错了。楚心的心已经被一个四面是钢铁的笼子封闭了起来,谁也走不进去,倾尽全力谁也触摸不到。只有自己贱贱的时候,楚心内心才会起波澜,才会怒,才会笑,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第二天,陈翌生陪着楚心去了楚天成的墓地。墓地冷冷清清,毫无生气,陈翌生就这样静静地陪着楚心,谁也没有说话。无数墓碑静静地站着,证明着某个人曾经在世界上存在过。

“爸爸,您在那边过得好吗?您原谅我了吗?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您放心吧。”

“爸爸,我好想有一个家。如果我结婚,您一定会祝福我吧。”

“翌生哥,你帮我一个忙可好?我想去相亲,麻烦你帮我介绍介绍。”她没给陈翌生插嘴的机会,似乎断定他不会拒绝。她想当着父亲的面证明自己要开始新的生活,苏泠的出现使她明白了她不应该再继续自我惩罚了。

“好,只要妮子乐意。”心中的苦楚与开心折磨着陈翌生,苦楚的是自己终究没有机会,开心的是楚心终于从过去走出来,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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