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奶狗凑近徐旌的手,干巴巴的小舌头不停的舔着她的手,徐旌被手上的湿润唤醒,低头一看,嗷嗷待脯的小奶狗估摸是把她当做平时伸嘴就能喝到奶的母亲了吧。
“小东西,要是你在狗妈妈那里多喝几天奶,我就能试着收留你,只是……”可惜,徐旌就算没养过狗,起码也知道一点,刚出生半个月多的狗崽还离不开母乳,抵抗力太差了,加之冬天的缘故,成活率是很低的。
徐旌难掩叹息,只是要她眼睁睁看着牠这样,未免太过无情。徐旌站起身来,寻思,也许牠能喝米汤呢?“小东西,你能从活狗谭那里爬上来,想必求生的能力也是不差的,”徐旌郑重其视,好似小奶狗能听懂她的话,
只是,“……”徐旌看看家里破落的环境,估计连不用的破碗也没有。而家里仅剩的俩个碗她是万万不能动的。要是有不用碗也能盛放的东西就好了。徐旌正犯难时,脑海中好似灵光一闪,她记得村内的河边都有些荷叶生长着,或许她可以去摘俩张,不,也许不用去村里就可以,徐旌想起昨天回来时,好似看见有处小池塘,那里有很多活泥,里面生长的荷很叶很是茂盛,就在家门口不远,
徐旌虚掩身后的大门,望那处池塘一瞅,入目只见一抹莹绿,细细长长的荷径弯成半圆,荷叶轻展,徐旌微启樱唇:“幸好……”说不出庆幸什么,但心情还算不错。
大清早的,加上这会的寒气,周围还没人出来呢,不过昨天她去的王家隐隐传来哭闹声,一想到王家,徐旌就想到葛氏,那个做事爽利的大婶,自然,不可避免的,那个撒泼的王二嫂在脑中也一闪而过。徐旌走路目不斜视,一经昨天,徐旌可不敢再轻易掺和别人的家事。
拢拢衣袖,徐旌呵出一口寒气,早上还真是冷,身上又没厚的棉衣,只得剁剁脚,快步往田径上走。池塘处看似近,走到也费了三五分钟。
池塘靠近山脚,且有一处小坡挡住半身,待走近,徐旌一看,眉微拧,原本她以为荷花是无主的,可是等走近才发现,这里明显被收拾很好,周围的树叶很少,水里也没有腐臭的叶子,轻吸口气,空气中仿佛泛着淡淡的清香。
徐旌有些失望,反观心情倒没多大的起伏,想村里的人还算淳朴,她只是摘俩片荷叶,应该不碍事的吧!徐旌看看脚下,她这会站的地方还算安全,不过荷叶都往中间靠拢,徐旌身子需往前稍倾上身才堪堪够到。
专注的徐旌并不知道,有一个身型瘦小的婆子脚步格外轻盈,敏捷不失速度向她奔来,一阵风声,只感觉一处晃影向她靠近,不待她反应过来,利器往她手背上敲去,徐旌吃痛,忘记她上半身还在前倾着,待痛感传来,徐旌却只能目睹自己即将跌落泥中的惨状。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淤泥,她能靠自己瘦弱的身子爬上去吗’徐旌心里闪过这丝念头。背后一阵大力拉扯,猛的把她拉回地面,动作看似粗鲁,却是刚好让她能站定的力道,徐旌轻喘口气,试图压下心中陡然的情绪。
平复下来,徐旌抬头,她实在好奇,这个敲疼她手背,吓的她差点掉落淤泥,却又在最后关头救下她的人是谁,来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子,目视身形瘦小,不过动作很是利落,从她刚才的一番动作可见一般,要说上了年纪的婆子要拉住她一个成年人,起码呼吸会比平常快些,可是婆子气息不见起伏,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是简单的麻衣,不过婆子浑身上下发出的气息凌厉,徐旌几乎产生,她是猎物,而婆子是猎人的错觉。
徐旌摇头,把心头莫名涌上来的怪异压下,再看上婆子时,面前的人早不复刚才的动作利落,背微坨,好像又似一个简单的村户婆子,她循着视线往下,看到婆子拄着的拐杖,想必刚才敲疼她手背的利器就是它吧!徐旌倒也不是生气,想追究责任,她纯粹是好奇罢了。
“旌丫头,你要想寻死,别到我秋婆子的池塘里寻晦气”婆子明显是认出她是谁,语气很是不好,徐旌却能从中听出好意,原来婆子是以为她想寻死,想是刚才的动作引的她误会了。
“秋婆子,我不是想寻死,只是想摘点荷叶”徐旌解释,下一秒又想起,池塘是秋婆子的,她方才不告而取,已是失了礼数,徐旌面色微赧。
秋婆子许是没想到结果不是她想的那样,不过她和村里的人避开很久了,自个又是沉默的性子,不说话,只是伸出手上的木棍,抵住荷茎,荷叶也就在岸边上了,徐旌伸手就能捉住,再不需像刚才那样危险了,徐旌暗恼自己,怎么刚才没想到这法子呢,是不是前世在病榻上躺了太久,所以连脑子也不会思考了。
“秋婆子,谢……”待徐旌起身,身边哪里还有秋婆子的身影!!
远处的秋婆子停住脚,步子顿住,只因嗓子眼发痒,秋婆子猛咳,咳出浓痰,秋婆子望着浓痰中的血丝发愣,喃道:“看来老婆子不服老不行了,只是……”秋婆子未说的话带着无尽的担忧和一丝平静,视线移向青山,秋婆子好似透过层层阻碍,看到那道小大人的身影。
老婆子是没多少活头了,可是栓柱子还小,阎王迟早会来收她的命,到时柳家唯一的香火可怎么办?秋婆子莫名想到刚才的旌丫头,整个人和以前有一丝丝不同,明明是同一个人,她却生出不是她的错觉,竟有一种值得她托付的人的念头,“婆子真是糊涂了,旌丫头可是连三餐都不继,”秋婆子压下心思,柱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往回走,远远看去,竟有一种萧瑟之感。
徐旌采到荷叶,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路上,徐旌想起刚才的秋婆子,搜寻脑中也没得到什么记忆,徐旌只得暂置一旁。
徐旌回到门口,看看门再看看门口的柴垛,总觉得哪里不对?,“柴垛动过,门也开了一条缝隙”徐旌分明记得离开时门是关紧的,可是这会却打开容一个小孩进入的缝隙。这说明什么,徐旌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