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小家伙是不是出事了?”徐旌撑着虚软的身子,,手有些发抖的摸上门,没事的,没事的,她不能自乱阵脚。
徐旌不怕村里的小孩来家里闹,主要缘故是因为她家离山脚太近了,方才看柴垛的异样时,徐旌才发现柴垛那里有一狗洞,想是容家禽出入的,不过被石头封住了,想来若是小孩的话,定是走门,哪里会走畜生的道?
门推开时发出‘吱吖’的声音,徐旌屏住呼吸,生怕惊动里面的大物,徐旌稍稍探头,院子里倒是没人,徐旌心里一松,下一秒又提了起来,院子里没人,说明大物也许在卧房里,也许…?
徐旌指甲嵌上指肉,脑海里尽是一些血腥的画面,她努力平缓呼吸,强持镇定,心里再顾不上什么,飞一般的奔进房里,门一打开,想像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徐旌紧张的心放下来,身体禁不住虚晃在地,房内的火星已经燃尽,冷意再次沁来,地上的凉意却恰好让她回神过来。
徐旌几次想站起来,皆无功而返,徐旌只得爬动几步,待探到床沿,徐旌来不及思考,带着凉意的脸就贴上徐瑞的小脸,细细摩擦,如此亲昵的动作让徐旌一愣,正待起身,却映入一张带着丝丝光彩的眼睛,徐旌仿若从里面看到有些无措的自己,还有徐瑞那张巴掌大的小脸。
那瞬间,好似那些害怕、无措都已离她远去,徐旌压低声音,把那残留的颤抖声压下,轻笑:“小家伙醒了呢!是不是饿了?娘今天煮了粥呢”徐旌就要起身,一双小手轻轻的拥上她的脖子,带着怯意,徐旌动作一顿,这是小家伙第一次主动的亲近呢!
她原本还想趁此出去看看家里的其他房间,不好带着徐瑞出去,但徐旌这时竟有一种一旦她扳开他的手,就失去打开他内心世界的钥匙。
徐旌轻抿唇,任由徐瑞攀住她的脖颈,抱起徐瑞小小的身子,徐旌立定才发现脚上有了力气,心安下来,出房门前,徐旌顺手拿起床尾的剪刀,剪刀很利,徐旌一只手抱小家伙又点吃力,另一只手只得握住剪刀包胶的地方,刀口向下,避免伤到小家伙。
不过这会小家伙的注意力不在剪刀身上,小手揪住刚才匆忙下散落的头发把玩起来,好像这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
徐旌小心的探出身子,“呜呜”的声音从厨房内传来,带着雀跃,徐旌心里涌上来一个想法,不过在没得到证实之前,徐旌仍不敢放松,徐旌正想走近俩步,眼前一道黄色的身影从厨房内跑出,徐旌下意思抱紧手,定睛一看,果然跟她想的不差。
面前的黄色母狗本想直接跑到门边,待走了俩步,竟又转过头来,向她“旺旺”俩声,徐旌不答,黄色母狗头探向尾巴,方向明显是厨房内,这只母狗应该是厨房里那只小黑狗的母亲了吧,也许,小奶狗就是她从活狗谭里叼上来,还放到她家门口的。见徐旌不理,黄色母狗终是放弃,离开了徐旌的家。
徐旌走进厨房,小黑狗许是吃饱了,身上也被母狗舔过,竟舒服地闭上眼睛,听见徐旌走近的声音,小狗头立起来,不过片刻,大概是认出她来,小小的身子一跌一跌向她爬来,嘴里‘呜呜’的叫着。
徐瑞想是被突然出来的声音吸引,低头一看,也不抓头发了,身子突然往前半仰,徐旌被吓一跳,抱紧手后不望瞪一眼罪魁祸首,只是徐瑞的注意力都被小奶狗吸引住了,没法,徐旌只得弯下身子,让小家伙能看的更清楚一些,至于摸摸就算了,徐瑞的抵抗力也不是很好,要是得了小细菌到身上就不好了。
小家伙也不恼,眼睛定定,看得出神,徐旌蹲得脚麻,放下小家伙让他坐在木墩上,看了一会,见小家伙很听话,没有伸出手,徐旌也不在阻拦,起身打开锅盖,粥还温热着,刚好可以吃。
徐旌拿起灶台上干净的碗,小心盛了半碗多,小家伙昨天的饭量就是这么多,她想着要是今天上山能得到猎物的话,估计可以让她们母子吃几天的了。徐旌走动时,小黑狗也跟在她后面,徐旌回身差点一脚踩到牠,她没想到这小黑狗像是跟定她似的,就算有雏鸟情节那也是刚才的母狗才对。
徐旌用脚轻轻拨动小黑狗的肚子,把牠拨到徐瑞那里,眼巴巴看着不动的徐瑞这会有些不开心了,小眼睛不再盯着小狗,薄唇轻抿,徐旌竟从里面看出生气来。徐旌莞尔,心里对小黑狗最后的一丝芥蒂也没有了。
她方才对小黑狗和牠的母亲置之不理,实在是有些迁怒,因着她的私自出门,母狗的到来都让她猝不及防,不过最后的结果出乎她的预料,徐瑞的主动接近,小黑狗填饱肚子的事也不用她担心,算是皆大欢喜。
“瑞儿,对小狗不能这么冷淡喔”徐旌挖了一勺粥凑近徐瑞嘴边,徐瑞一口吃了,小眉毛一抖抖的,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她再挖一勺,徐瑞都面不改色地含进嘴里吃掉,徐旌几乎产生她先前吃的粥只是她的错觉一般,不过因着前世躺在床榻的缘故,她做不出和别人共用一勺的习惯。
喂完小家伙,徐旌又把徐瑞抱床上,陪着他呆了一会,见他微眯着眼睛,忙轻手轻脚的去外面重新抱点柴火进来,点了火,刚才她拿的剪刀被她放回到针线篓子,不过剪刀过利,徐旌干脆把篓子提起放到高处。
几番动作,徐瑞好似睡着了,徐旌也不想在耽搁功夫,把房门关上,提起背篓就出了门。
山路前面平坦,不过小路明显没几个人愿意走,崎岖不说路上还遍满荆棘,徐旌想起原主就是爱走小路躲开村里人,且小路猎物走动的痕迹明显多。但是这次徐旌是打着进深山的念头来的,不愿在小路上耽搁时间,脚踏上大路走去,越走,路越发狭窄,荆棘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