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诗眼睛直视着步德斯,诚恳地道:“步董,虽然我跟夫人认识没多久,就是见面也没几回,但我知道,夫人她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她之所以染上毒瘾,肯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她,因此,我觉得,这时候你应该陪在你夫人身边,支持她,鼓励她,信任她,同她一起面对磨难,而不应该顾忌什么谣言,顾及什么面子……”
步德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到诗的话道:“不用你来教我,我自己明白该怎么做!我只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去接她出院?如果不愿意,我自然会叫别人!”
到诗慌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好,”步德斯道,“那你现在就去!”
到诗无奈,只好点头应了。
起身出了董事长室,也不回办公室了,径直下楼。刚刚走到楼下大厅,步德斯追了出来,大声叫等等。到诗以为步德斯想通了,要亲自去接风瑶月,惊喜地转身相迎。
步德斯快步走到到诗跟前,握住他的手,歉疚地道:“到兄弟,真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其实我也明白,你是为了我好。”
“没关系!”到诗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自己去的。”
步德斯摇头道:“不,不,还是你帮我去接她。”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到诗手里,接着道,“这回你开我的车去,我夫人她喜欢坐我的车。”
到诗大为失望,转念一想:“他连瑶月喜欢坐什么车都注意到了,说明他还是真心爱瑶月的。”又有些替风瑶月高兴起来。跟步德斯说了声你放心,就开着步德斯的宝马直奔同心医院而去。不到二十分钟,就又来到了303号病房。
其时风瑶月正坐在床边呆呆出神,忽见到诗走了进来,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到诗道:“步董让我来接你出院。”生怕风瑶月责怪,紧接着道,“我已经向步董辞了职,他也已经同意了,再两天时间就可以走人。”
风瑶月担忧地看着到诗,心想:“看来,他心中还是缺乏警觉性啊,阿弥陀佛,但愿一切平安无事。”又想:“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遂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弯腰提起皮箱,迈步便走。
到诗道:“我来提,我来提,你还没完全康复呢。”不由分说伸手抢过箱子。
两人并肩下楼,不一会便到了停车场。
到诗打开车后盖,把皮箱放进车后厢。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五个人来,一言不发把到诗摁倒在地挥拳便打。
风瑶月大惊,冲上前来拼命阻拦,嘴里大声呵斥:“住手住手,要不然报警了!”
那伙人似乎怕了,大叫着“快跑,快跑!”一哄而散。
风瑶月扶起到诗,连声问:“伤着了吗?伤着了吗?”
到诗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似的,痛得厉害,却不想风瑶月担心,强颜一笑,道:“没事,没事,我皮粗肉厚,打不伤的。再说,他们还来不及下重手就被你吓跑了。”说着,真像没事一般,轻松随意地伸了伸手踢了踢脚,“你看,一点事也没有!”
风瑶月根本不信,坚持要到诗去检查一下。
到诗道:“没事,真的没事,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家吧,小种蝶在等着你呢。走吧,走吧。”说着拉开车门硬把风瑶月推上了车。
风瑶月无奈。再说,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早就想女儿想得不得了了,也就不再勉强到诗,道:“那好吧,到家我给你擦点正骨水。”
到诗点头说好。上车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风瑶月家住红枫高尚住宅区,离同心医院并不太远,只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就到了。
眼见住宅区花园一般的世界,到诗忍不住赞叹道:“真美啊,跟人间仙境差不多。什么时候我也能买一套这里的房子就好了。”
风瑶月笑道:“面包会有的,漂亮的房子也会有的!”
到诗道:“说的是说的是。”这时,车开到一个岔路口,忙问,“往左还是往右?”
风瑶月道:“往右。”有些惊异地问,“他没跟你说过详细地址?”
到诗道:“没啊。”
风瑶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很快,车在风瑶月的指挥下在8号楼前停住。
两人下了车,到诗到车后厢取了皮箱,风瑶月当先领路,到得401房门前停了下来。
到诗问:“就这?”
风瑶月回答:“是啊,401,很好找的。”掏出钥匙开了门,迫不及待地走了房间,高声叫道,“小种蝶,小种蝶,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人也没有。风瑶月心有不甘,楼上楼下找了一遍,最终还是满脸沮丧地回到客厅。
到诗道:“是不是出去玩了?”
风瑶月又高兴起来:“一定是穆葩带她出去玩了。”转头见到诗还提着箱子,笑道,“你还提着干什么?就放在客厅好了。”
可到诗一听到“穆葩”两个字就触电般地呆住了,半晌结结巴巴地问:“穆葩,穆葩她,她在你家?”
风瑶月点头道:“是啊,她是小种蝶的干妈,我出外的时间,都是她来照顾小种蝶的!”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我和穆葩的秘密,穆葩从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后一句话到诗根本没有听见,他一听前一句话就又愣住了,脑海里不停地盘旋着“小种蝶,干妈,穆葩,风瑶月”这几个字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可偏偏又什么也发现不了。
风瑶月见到诗依旧傻乎乎地提着箱子站着,忍不住噗嗤笑了,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道:“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要想也要先把箱子放下啊。”伸手夺过皮箱,放在客厅的角落,然后推着到诗,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回身进了房间,不一会,拿着一瓶正骨水走了出来,命令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