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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魔鲨

大海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天空白云依旧缓缓流躺,大海依然辽阔无边,一条一条小鱼滴滴咚咚跳出水面,欢乐无比。一条调皮的小鱼看到一个不知从何处漂流到此处的大木头,兴奋地跳了上去,想享受一下初晨的太阳。

“哎呦,什么东西”龙帆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了他一巴掌,给打醒了,他一手把那个东西给抓住。

龙帆的脸色发白,看看周围,眼中露出了迷茫,这是哪里?。

鱼在龙帆小小的握紧的手里不断跳动,龙帆感觉到滑滑的一个东西,打开手掌一看,“鱼?小鱼啊小鱼,你也像我一样不知道阿爸阿妈去哪里了吗?”

“小鱼,快去找你的阿爸阿妈吧!”龙帆刚要把小鱼扔回大海里,突然肚子响起了呱呱的声音。

“好饿啊!”,龙帆看着手中的鱼,欲望不断催促着他,要把这条小鱼吃掉,囫囵吞枣吞掉。龙帆已经饿的饥不择食,再因为是渔家孩子的原因,倒是对生吃鱼不太抵触。

“不过,如果我吃掉了小鱼,他爸妈会伤心的。”龙帆犹豫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决定把鱼放回了大海里。看着小鱼入水,欢快地在小船周围游来游去,像个自由的小鸟。看着它,龙帆不自觉地露出了笑脸,可是肚子依然不争气在咕咕傲叫。

龙帆望着茫茫大海发着呆,他在大海上已经漂了半天了。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那片骖人的血海,不敢回想,他感觉到害怕时,总会想起阿爸阿妈,每当这时候,他总是面队茫茫大海嚎啕大哭。

他最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自己而倒在了码头岸边。他突然明白,父亲那一推,不跟自己离开,并不是不要自己了,而是为了让自己能活下去。

那天,小船慢慢远离鬼龙岛,码头,集市,父亲,母亲都一步一步地后退,仿佛在变魔术般越变越小,任凭他如何哭喊都不能变回来,直至这些都变成一个黑点,然后渐渐消失。他看不到岛上的那些恶魔和那曾经可爱的人们了,曾经的美好自今日起也都离他远去,龙帆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未来会怎样的曲折和不可思议。

夜的帷幕渐渐拉下,但却怎么也遮不住在它背后的血红色的扭曲挣扎。黑夜里的火蛇把屠龙岛和大半个海空给吞没,龙帆低头看着墨色的大海,夜晚的水波像是一条一条的小蛇,围绕在他的小船周围,让人看得头皮发麻,远处突然滴咚一声,吓得龙帆缩在船的角落,瑟瑟发抖。船顺着波浪越漂越远,夜也越发清凉,龙帆缩在角落像个圆球,兴许是累了,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龙帆这天醒来,已是离开鬼龙岛的第二天,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万里晴空,海鸥在高空中鸣叫,但周围仍是茫茫的汪洋海水,远远看不到尽头。龙帆叹了一口气,肚子饿得难受,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海水里捞了捞,想找出一点能吃的东西,可不管怎么找除了海水就是垃圾。

太阳高高挂起,海水被烧得滚烫,不断从中跑出丝丝热气。龙帆吐着舌头,脸色更加发白,趴在船上,用手挡住刺眼的太阳。他除了喝了几口可以用来当盐用的海水之外,再也没有进食过一点东西。他倒是幡然醒悟想再抓条小鱼,可是那还有什么鱼这么傻地跳到一个大活人面前呢?

龙帆像干涸的鱼,神情恍惚,而后眼睛一黑昏厥了过去。

高高的太阳汗流浃背,只能无可奈何得以近似龟速被天空以似拖在原地的速度爬回了家。

太阳被黑夜给挤走了,黑夜被大海风给占领了。突然啪得一声,远处的天幕被一阵紫色强光给撕得支离破水,一块一块的,可是这雷蛇电光不止一条,他们狂泄不住,生怕这片天空不会被撕成沙粒。大风,强风,狂风,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风魔。小雨滴,大雨滴也耐不住寂寞跑了出来。

海浪此起彼伏,小船像恋人紧随左右,一会往左,一会儿又跳到了右。雨滴钻入了龙帆干烈的嘴唇中,有的以极速打到了龙帆的脸上、身上。

“啊!这是怎么了”,龙帆翻身起来,连惊吓都没反应过来,眼前漆黑的海浪抬得高高的,生怕不能把他完全盖住。“唔……”强烈的混着腥味夹杂着盐味的海水强行灌入了口中,龙帆紧紧趴在小船上,抓住船有突起的地方,整像个爬地虎。

小船左突右撞,终于从巨大海浪中冲了出来。龙帆嗷嗷把海水吐了出来,然后赶紧把船上涂上的一层晶莹海水泼了出去,一边泼出去,调皮的海水又斗大斗大跳了进来。泼了好半天才把小船从沉浸中拯救了出来,龙帆累得坐在船板上呼呼哈哈,过了小半会才反应回来。

龙帆定睛一看周围,海面上依然翻滚不息,突然从远处墨色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黑得发亮像船帆一样的东西,在微光的照射下像是裹上一层白银,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船帆快速移动,渐渐接近一小船,龙帆略微疑惑。突然,“嗷”地一声,海浪突起,把小船冲得起来的,一股腥味涌入了龙帆口鼻之中,龙帆只感一阵恶心。猩红的肉,和发黄的巨齿在龙帆眼前晃悠,龙帆终于意识到这是……黑魔鲨。

如果说海难是每个渔民最担心的突发事件,那黑魔鲨就是渔民们梦里的恶魔。黑魔鲨长着尖锐巨大的牙齿,身体鳞片像铁一般坚硬,而且游速极快,是海上霸主。黑魔鲨往人身上一咬,当场就会被绞成肉泥,吞下去,海面上只余下一条一条的血线,再把其它食肉动物吸引了过来,然后接着它的第二餐。

龙帆虽然没有看过猪肉,但也听过猪跑吧,他可是耳熟目染,这个就是刻骨铭心的被村民们用来教育子女的口中恶魔啊!龙帆不敢再看,紧紧得抓住小船,闭上了眼睛。

黑魔鲨追着小船咬,每次小船一吞进去又被海水给推了出来,弄得它甚是恼怒,气得在海面上翻来覆去,直把海面搞得更加晃动。

当船渐渐平稳,龙帆微微张开紧闭的眼睛,看看周围,没有发现黑魔鲨,松了一口气。

耳边噗嗤一声传来,龙帆后背发麻,一张血腥大口高高跃起,粘糊的黑魔翅触摸到了龙帆的头发,龙帆被吓得一呆。

这时候,小船啪得一声倾斜了一半,强行被拉离到了东南方向,快速朝着前方流去,远远地逃离了魔口。黑魔鲨半悬空中,呆了,它不明白为何到口的食物突然游走了,速度竟比它还快。龙帆惊醒,看着前头,张大嘴巴,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救命,阿爸阿妈”。仔细一看,周围的木头、水藻、小鱼,都争先恐后地往前跑,前头有个黝黑的大洞,海水卷进去,形成了一个大号的螺旋。

黑魔鲨往前游,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它终于意识到不对之处,赶紧调头往后跑,可是海水不断把拖住,像被黏住,然后被大网往前拖,黑魔鲨不断挣扎,直至完全控制不住。

小船贴着黑魔鲨,海水、木头、大鱼、小鱼,还有龙帆,搅拌在了一起。龙帆口中不断被灌入了海水,龙帆最后淹没在了大漩涡之中。

海面翻涌糜烂,一波连着一波,是山的重岩叠嶂。在山的空灵中,只响彻着黑魔鲨“嗷呜”之声。

……

金黄色的沙滩上,小海鸟成群结队悠闲地啄食之中。半身浸在海水的龙帆睁开了眼睛,慢慢爬了起来,“这里是哪里‘’。龙帆全身无力,又饿又渴,耸着双肩往前走,海鸟都飞了起来。

龙帆走了大概有一百多米,渐渐出现了人烟,绕过大片树林,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堵巨大的城墙,看不到边际。城墙上开着个大房门,上面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龙帆认识这几个--升阳城。这三个大字,红中渗金,蜿蜒跳跃,笔走龙蛇,甚是摄人心神。

周围人流涌动,不断涌进城中。这些人中,有推着小车的小贩,拿着剑的侠客,穿着锦衣的书生。龙帆就像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拖着疲乏的身子没入了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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