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打开了,但里面并没有旗袍,只有个白色的小包被藏在衣橱角落里,张影打开它,里面只有些信件,张影显得有些迷茫:“我明明记得下午才看到过的,怎么不见了。”
左文思盯着信件:“这些信是谁的?”
黑猫突然扑了过来,叼走一封信放在左文思面前。左文思看到信封上并没有署名,但有收件人的名字,上面娟秀地写着四个字:沈莎莎收。
左文思将寻求的目光望向张影,张影顿了顿,点头道:“可以看,我相信如果沈莎莎知道的话也会同意。”张影说着,将还未拆封的信撕开。
两人将信读完,又看了其他几封。左文思借用了张影的手机,走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急问张影:“这个宿舍都有谁住?”
“这个宿舍就我、梁曼还有沈莎莎住。”张影回说。
“梁曼呢?她现在在哪里?”
“今天是她男朋友司马昂的生日,她去给司马昂庆祝生日去了。”
“她走时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张影摇头:“这个我没注意。她走时我并没有在宿舍,难道你是说,梁曼把旗袍……穿走了?”
左文思没做声,拉着张影快步冲了出去。
噩梦醒来
这个晚上超越了梁曼的想象,她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洗去凡尘的灰姑娘,平生第一次接受到这么多人热情的目光,他们望向梁曼时或微笑,或点头,或举杯示意,梁曼感觉自己如同一个被众星拱绕的公主。梁曼身上的旗袍淡雅芬芳,将梁曼美好的身姿和动人的气质衬托出来,而在她对面,同自己翩跹起舞的就是自己生命中的王子,配合着今晚的晚会,司马昂也穿着了一身黑色燕尾服,英俊而自信的微笑时刻荡漾在他脸上,他轻轻扶着梁曼的背腰,低下头悄声说:“今晚,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梁曼红晕上脸,这坐落在半山的别墅就如同一个宫殿,它是属于司马昂家族的。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可以同司马昂走在一起,那么它必然也将会是属于自己的。梁曼觉得这一刻自己太幸福了,被爱情,被热情,被美丽所围绕。
梁曼在舞池连着跳了三支舞,拉着司马昂回到属于主人的包房里。包房里装饰的十分精致,一排紫色的风铃悬挂在门口,里面也是一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梁曼轻依,整个人就快要完全陷入到这柔软中了。
司马昂将高脚杯递了过来,梁曼饮了一口,香醇的红葡萄酒,令人着迷。
梁曼望着玻璃窗外歌舞生香的景象,品尝着杯中诱人美味的葡萄酒,不知不觉间,甜美地进入梦乡。
“砰!”一声剧烈的碎裂声,打破了梁曼的公主梦,将她拉回现实。梁曼睁开眼睛,发现舞池中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整个宴会席空荡无人,竟只落下了自己。
梁曼翻开手表,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23点15分。梁曼立即起身,自己一觉竟睡了两个多小时,她走出主厅,走上华丽的长廊,呼唤着自己男友的名字。
“啊!”一个痛苦的呻吟声从走廊尽头的书房传来,梁曼推开书房的门,一个高大的人正伏面趴在地上,身体抽搐,看衣着正是司马昂。
“司马昂,你怎么了?”梁曼来到司马昂身边,将他翻过身来,此时梁曼才发现,在司马昂腹部竟插着一把匕首,匕首被鲜血浸染,触目惊心的血红色蔓延开来。
“司马昂,司马昂……”梁曼哭喊。
司马昂睁开了眼睛,他也看到了梁曼,挣扎着想起身,但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绝望地推搡着梁曼,激动道:“快走,这里有危险。有人想伤害你!”
“谁,谁想伤害我?”梁曼诧异问。
司马昂咬着牙,鲜血将他捂在腹部的双手也染红,他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但他还在这里,他想从我嘴里问出你的下落,我没有告诉她。他就刺我一刀,你不要管了,赶快走!逃出去,他是真的要杀人……”司马昂说了这许多,脸色瞬间苍白下来,虚弱地躺在地上。
“他,他长的什么样子?”梁曼面上露出恐怖神色,紧张地环视四周。
司马昂摇摇手,突然说:“对了,他穿着……你的那件……黄色旗袍!”
梁曼愕然,低下头,自己身上的黄色旗袍已经不在了。
“砰!”一声猛烈的撞击,就来自书房外的阳台。梁曼抬起头,一个身穿黄色旗袍的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窗外,手中握着一把惨白匕首,透过黑色长发的目光冷冷地凝望着梁曼。
“走!”司马昂大叫一声,然后失去了意识。
梁曼站起身,阳台上的旗袍女子疯狂地冲击玻璃门,锋利的匕首也不停划在玻璃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玻璃开始裂纹。梁曼想拉着司马昂一同走,但怎奈司马昂身体太重,梁曼根本没有力气拉走他,梁曼泪水涌出。
司马昂无半点声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喀嚓!”阳台玻璃门终于碎裂一地,旗袍女子跳了进来,喉咙里发出呜呜鬼叫,冲向梁曼。
梁曼回身逃出书房,在偌大的走廊中像没头苍蝇一下四下乱撞,几个房间的门都是锁起,只有一扇门虚掩着,梁曼想也没想地逃了进去。
许久,门外没有任何声响,梁曼悄悄探出头,发现走廊里根本没有人。人呢?梁曼心里紧张,却未发觉,此刻一道鬼魅的身影正从窗外爬入,渐渐靠近,而紧握匕首的手伸向了梁曼。
门口如风一样冲进一人,梁曼心中绝望,紧抱起自己双臂,但来人并没有冲向自己,而是掠向梁曼身后。梁曼回头,这才看见身后的旗袍女子。
飞冲进来的人正是左文思,他出其不意的一击,将旗袍女子推出几米远,旗袍女子愣在原处,一时没有任何举动。左文思望着他的眼睛,竟然开始走近他,梁曼在身后叫着:“不要过去,他是疯子。他刺伤了司马昂,还想杀我!”
左文思挥手示意梁曼不要说话,张影也赶来,梁曼委屈地扑进她怀里。
“放下手里的刀。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林则!”左文思声音坚定。
旗袍女子身体猛烈一震,颓然坐在地上,匕首坠落,露出了黑发里隐藏的面容,不是林则又是哪个?林则望着匕首上的鲜血,目光又凶狠起来:“左文思,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林则从地上捡起匕首,左文思突然大声喊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沈莎莎是被谁害死的吗?”
“你,你知道莎莎?”林则停住自己的动作,随后面色极度悲伤痛苦起来。
“莎莎的家里刚才已经给学校打来电话,她的家人发现了她的尸体。而在发现她尸体的荒村外,曾经有人看见你满身鲜血地逃了出来。警察也已经确认了你的身份,此刻正赶来这里。”左文思语气字字如钉,刺入林则耳中。
林则彷徨地摇头,泪水流出了他的眼眶:“我不想伤害她的。我只是喜欢她,我爱她,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
“会杀了她!”左文思将林则未说完的话说完。
“五天前,莎莎发短信约我去我们曾经游玩过的荒村,说是有事情跟我说。其实,我很清楚,她要说的是什么,她不想让我再纠缠她,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但我不甘心这样放弃她,我早早到了荒村等着她来,想跟莎莎好好谈谈,但等了好久她都没有来,于是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我竟然把莎莎杀死了,还把她的尸首挂在荒村外的枯树上,等我醒来后我惊讶地发现……”林则的目光中全是后悔的恨意:“莎莎竟真的死了!而她的尸体就悬挂在那棵刻有我们名字的枯树上,我吓坏了,因为我有梦游症,曾经也因为这个病伤害过自己甚至是亲人,而此刻,我竟残忍地杀了我最爱的人。我慌不择路地逃了出来。后来,我跌进了路旁的一条水沟,脑袋磕在头上,再醒来时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回到了一中,却发现了那件神秘的旗袍……”
林则望着自己身上的旗袍,面容露出恐惧神色:“我始终被这件旗袍所迷惑,我觉得它很熟悉,但我怎么也想不起它究竟属于谁。直到后来,我落进人工湖后,那部分失去的记忆渐渐回到了我的脑海里,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件旗袍是属于沈莎莎的,而我也清楚的记得,沈莎莎死时就是穿着这件黄色的旗袍。我知道是她在找我报仇,我听到有个女孩子在哭,还有双绿色的眼睛始终在盯着我,然后我就看见了沈莎莎穿着那件旗袍来找我,她说她爱我,她现在要带我走。我在她面前忏悔,然后就跟她离开了。”
“再后来呢?”左文思追问。
林则惨烈地笑笑:“再后来,我又睡着了。直到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穿着这件莎莎曾经的旗袍,手中举着一把匕首正刺入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我仓皇地逃到阳台上。然后梁曼来了,我想和她说话,但她很害怕,一直跑,我就在后面追。接下来,你就都知道了。”林则笑容绝望:“你说我是不是罪不可赦。所以,莎莎才一直不肯放过我。”
“你错了!”左文思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认为沈沙沙找你就是为了对你提出不要再纠缠她的要求?”
林则还未回答,左文思已经说出来:“因为她给你的信?”
林则一惊,点了点头。
“但你可知道吗?你给她写的所有信,沈莎莎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左文思从怀里取出了那一叠藏在衣橱白包中的信件。
林则接了过去,的确全是自己写给沈莎莎的,他茫然地看着,但很快摇头否定:“不可能,如果她没有看我给她写的信,她又怎么给我写的回信呢?”
“这个问题得的好。”左文思目光转动,落在在场一人的脸上,一字字道:“因为你所收到的回信,并不是沈莎莎写的,而是另外一个人。”
“谁?”
“梁曼!”左文思目光盯在梁曼脸上:“梁曼,你大可不必否认。字迹比对,可以很轻松地认定出究竟是谁给林则写的回信。”
梁曼望着林则的目光,歉意的点头:“不错,信是我给你写的。”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林则激动地问。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害。你也知道沈莎莎爱的并不是你,她爱的是别人。她甚至不愿意对你解释什么,你再纠缠下去得到的只能是更多的伤害。所以,我以她的口吻给你写了回信,而且也把你给她写的信都收藏了起来,我是想让你保住最后的尊严,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使自己变的那么卑微!”
林则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变换多种情感,最后惨笑:“是,我的确是卑微。我为了爱情,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但这些对于莎莎来说,不过是无聊倾慕者的纠缠而已。”
“你又错了。”左文思语气提高,目光盯在林则眼中:“你如何知道沈莎莎不喜欢你,还是通过那些信?但现在那些信已并非出于沈莎莎本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则眼中燃起一点火苗,但瞬间熄灭。他摇头说:“不会的,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想的对,沈莎莎喜欢你。”左文思喊了声张影的名字,张影走上来递给左文思一个日记本,左文思举起日记本对林则说:“这是沈莎莎从入学到她死之前所记的日记。她在日记中清楚写出,她所喜欢的男生只有你,林则!”
林则听完,笑了出来,而后眼泪也随着泪水流了出来:“难道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也喜欢我,她并不讨厌我……谢谢你,左文思。你让我了解了真相,我即便现在去死也无怨无悔了!这样说来,沈莎莎找我,并是因为她讨厌我,而我却把她残忍杀害了,我真恨我自己!”
“你又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左文思此刻字字如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杀害沈莎莎的真正凶手并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
“谁,是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视线紧张地集中在左文思脸上。
左文思缓缓走到林则面前,言道:“其实,沈莎莎早就告诉了我们凶手的真正身份。就在这件旗袍上。”
左文思将手点在旗袍之上…….
谁是凶手
左文思将手点在旗袍的胸口位置,道:“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沈莎莎还是用自己最后的办法告诉了我们究竟谁是杀害她的真正凶手!她将自己沾血的手印印盖在了这株枝蔓(曼)上,就是想告诉我们杀害她的真正凶手就是…….梁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