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义一行到家时,时间是下午7点了。弟弟李天泽也回来了,母亲杜方珍做好了饭菜,等待他们回来。兄弟相见格外高兴,他们拥抱了彼此。
杜方珍招呼李天内、李天雨进屋就坐。他们作为晚辈,和杜方珍婶子也是熟悉的。李天内没少来李天义家收药材,而李天雨小时候总是来李天义家玩。
他们很快就开始用餐。还有重任在身,他们不能在餐桌上花太多时间。杜方珍知道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没有细问结果,她一向无意于打听男人们的事情。而这次,就算是她打听,他们在今天和明天,也不会和她说太多。
吃完后,他们就开始搬东西去祠堂。祠堂离李天义家大约有1公里的距离。他们搬去了简易的床以及被子等东西。祠堂里本就有睡觉的床,所以他们并不需再搬太多东西。李天义始终没有放下他的背包,他还拖上了他从世都带回来的拉杆箱。
没过多久,他们都到了祠堂。
天寂村的祠堂位于天寂村西侧的蝴蝶岛上。蝴蝶岛是天寂河中的三角洲,四面都是水。这个三角洲形状很像人肝,但天寂村民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蝴蝶岛。蝴蝶岛说起来也有点像一只蝴蝶。蝴蝶的头朝向正西,两只翅膀向南北展开。天寂村民上岛的唯一通道就是岛东北部与陆地链接的小石桥,长约5米,叫蝴蝶桥。
祠堂在岛的最中心。祠堂是一个很大的正方形四合院,由有三米多的围墙围着。祠堂正门朝南,大门之前有由左到右的“李氏宗祠”四个大字,门口有两只大石狮。门口还有伸出来的屋檐,屋檐下可供多人躲雨。
祠堂之北就是北望亭,是天寂村民思念北方故土而修建的,后来慢慢地变成天寂村民休闲和游玩的地方。祠堂东南有成片的义屋。义屋是天寂村存放专门用于救济困难村民的粮食,以及暂时收留流浪困难的流民之所。义屋中有仓库与房屋若干间,离祠堂大约200米。
李天义命令巡逻队分出两人,守祠堂的大门,并在祠堂围墙的四面和石桥各安排1人,剩下的人负责围着祠堂巡逻。
进入祠堂后,李天义把祠堂大门插上。大门往北没有房间,是露天的石头铺就的平地,平地两侧是房子,平地往北就是堂屋,堂屋有门,是宗族议事和举行重要活动的场所,堂屋很大很高。
李天义等人打开堂屋的大锁,进入堂屋,打开灯。堂屋正上方有忠孝堂三个大字,下面摆着祖先的灵位,灵位前面有一张大桌子,四周并有凳子。大家觉得夜晚闯入祠堂多有不敬,在祖先灵前鞠躬,说明来意,请求原谅。
李天义在进入祠堂后,陆陆续续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李天泽,并要求他严守秘密。李天泽答应了,作为天寂村的一员,他和他们有着共同的感情。
讨论之后,他们觉得在祠堂堂屋睡觉多有不便,于是便打开堂屋东西侧的房子。两侧的房子也很宽大和结实,关上之后也比较安全。他们关上堂屋的门,来到堂屋东侧的屋中。
他们在东侧相邻的两件房子里布置好床铺。李天义还在东侧第一间房子,也就是盒子所在的房间布好了监控,设备是他从世都带回来的。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他们轮流值守。李天义和父亲及弟弟一拨,李天内和李天雨一拨。
值守时,他们时而坐着,时而站在,东拉西扯地聊天,聊了很多。他们不聊天时,祠堂里除了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外,并无太多动静。祠堂外面的风,以及河流流动的声音,他们也是听到清清楚楚的。
天寂河就像一条川流不息的车道,始终哗哗地响着。风吹动蝴蝶岛和河岸的树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野鸟鸣叫着,略带悲凉。
围墙外,寒风刺骨,巡逻队的人仍在尽职地巡守着。风吹过蝴蝶岛上的树枝和枯草,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们警惕地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河的对岸,似乎有一些还未入睡的黑影,在窜动。
村长离开李顺忠家后,去了村里的办公室,其他人还都没来。趁着这些时间,李天义网购了必须用到的安保器材。不多一会儿,村里的其他公干人员也来了。
村长和比他年长的村支书李效谈是很好的朋友和同事,天寂村的大小事,村支书李效谈都很信任李晓阳的处理。李效谈是一个豁达健谈的人,正如其名。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商谈,他们原则上取得了一致意见,同意举办展览,并同意了李晓阳提出的组织方案。李晓阳非常高兴。他们所责备的是,李晓阳没有将玉石带过来,让他们一饱眼福。不过,他们明白,很快就能见到玉石,而且这是他们宣传天寂村的好机会,也是推动发展天寂村发展的好机会。
村长回到家后,给李天义等人打电话,询问情况,得知一切都很正常。他叮嘱了几句。接着,他打电话给他白天派出去跟踪他儿子李天外的人。他了解到,李天外今天和几个陌生人进入了镇上的酒店,这些陌生人说的是普通话,带外地口音,这些陌生人还交给李天外一些东西,但不确定是些什么。
村长焦急地询问哪些东西的样子。电话那头说,是一个黑色的袋子,像是行李袋,看起来很沉。村长安排了三人和他接应,其中一人协助他明天继续跟踪李天外,另外两人跟踪今天与李天外接触的陌生人。
挂了电话,村长细细思考,觉得事情不太妙,儿子李天外很可能走上了一条不好的道路,难道儿子真的与盗墓贼勾结了?甚至是与来自世都的人有勾结?村长心中没有答案,但有点担忧。村长很想知道那袋东西是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他走到儿子所住的屋子门口,发现门锁着,儿子还没有回来。
村长心想,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儿子可能会成为引贼上钩的鱼饵,这样的话,也算他将功补过了。村长回到自己家中,打算再好好筹划接下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