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们都到了李顺忠老人家。李顺忠老人家住的是高大的新房,四合院结构,非常安全。老人家子孙虽多,但大都已经移居城市或者外出经商务工,在家的并不多,李效文一家在家,半是照顾他,半是因为他们家仍然务农,而且李天雨还在省城上大学。
他们围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坐在李顺忠家的堂屋中,紧闭大门,并派人守住了四合院的正门。李顺忠老人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李效文、李晓阳、李效成、李天内、李天义、李天雨分坐在桌子周围。李天义从包中拿出盒子,并把盒子打开,放在桌子正中央。他们一身都是泥土和灰尘,李天内、李天义、李天雨头上还有伤,但是他们顾不得换衣和清理。
“你们辛苦了!这块东西,我也只是听先人说有,祖先所说果然不假,它果真存在于天寂村中。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果然是块好玉。祖先煞费苦心,自有其道理。”李顺忠老人端详了玉之后,回到座位上道。他见到宝玉,非常淡定。
“顺忠爷爷,现在我们必须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时间很紧迫,大家也都想一想。”村长李效阳焦急地道。
“这玉真是好,应该能卖不少钱,可惜很快就要送给别人!”第一次见到火玉的李效文低声道,一副无比惋惜的样子。
李效成也是第一次见到宝玉,但他并没有说话,沉默着,他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
“祖先把这块玉藏于溶洞,设计机关,就是为了避免它为坏人所用,也是为了避免给我们天寂村的族人带来灾难。这几年来,盗墓和乱挖不断,我们天寂村祖先不得安宁,未来还可能有不测之灾。这块玉今后不能再留着我们天寂村。这一点大家必须清楚!但是我们现在也不能马上送它走,因为还未到时候,它还有它的作用。我们必须再用一下它。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盯着我们天寂村。那些破坏我们祖坟的人,导致天义坐牢的人,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惩罚。不然,正义就得不到维护,天寂村就不会得到永久的安宁。”李顺忠老人掷地有声地道。
“我们应当按原计划行事,但为了更有针对性,更好地吸引专门想偷火玉王的人,我们就对外说,我们找到了祖先留给我们的火玉,我们不说是火玉王,只说是火玉,他们自然明白。其他安排不变,按原计划进行展览。如果他们没有贼心,自然不会落网,如果他们有贼心而且付出行动,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李天义激动地道。他右脸有一条血痕。
“按照原计划,顺忠爷爷,你有没有意见?”村长问道。
“天义说的不错,我没有不同意见。”李顺忠说。
“大家有没有意见?”村长环顾四周。
其他人表示同意,李效文则沉默不语。
“效文,你有什么意见?”李顺忠看着他的孙子李效文道,“善恶要分明!”
“爷爷,我……也没有……玉是好玉,送出去可惜了,大家……同意的话,我也……没有意见。”李效文说的有点勉强,说完叹息了一声。
“那好!现在大思路已经定下来。我们接下来就有一个问题,要不要把我们的计划告诉警察,让他们了解并支持我们,派一些警察过来支援?但这涉及到是否会泄密的问题,很重要,大家怎么看?”村长道。
大家对此意见分歧。有的认为要把计划告诉警方,和他们一同安排。有的则认为不应该告诉,因为可能会泄密,不排除有些警察和盗墓贼有关联。
“泄密的风险事关成败!不可不慎重!”李顺忠郑重地说。
“我们或许可以这样办。我们不告诉他们我们的计划,但告诉他们,我们要办玉石和祠堂文化展览,同时告诉他们,现在小偷多,我们希望他们在安保方面给予帮助,这也算是提前知会了他们,算是一种尊重,等到我们真的抓到偷窃者,也好交待。”李天义道。
“我看这个办法可以,我同意。”村长道。
“我看这也是比较好的办法了,既不会泄密,也照顾到了以后与当局打交道的事情,是两全之策,我也同意。”李顺忠道。
“我也同意。”李效成也支持儿子的办法。
“我看也可以。”李天雨道。
“好,就这么办!稳妥又保险。把盗墓贼一把拿下,为祖先报仇。”李天内兴奋地道。
“我看大家的,没有意见。”李效文面无表情。
“那在与警察的关系方面,就这么办。接下来,我会和村里的领导班子沟通,让他们也同意我们这个思路,核心目的我就不和他们细说了,就说办展览创收入,宣扬我们古村文化、祠堂文化。接下来我们要分工,要有人领导和组织,有人搞安保,有人负责宣传,有人盯着外面。宣传和安保是最大的事情。宣传要大张旗鼓,安保一定要低调,盯贼一定要隐蔽和仔细。白天大家各有各的工,晚上的安保大家都有责任,轮着来。”村长道。
“效阳可以负责领导和组织,毕竟这一块你熟,做起来方便。”李顺忠老人道。
“没有问题。”村长道。
“效成和天义可以负责组织安保。你们一个岁数大,有辈分,便于指挥。一个有文化,有热情,年轻力气大,了解情况。怎么样?”李顺忠老人道。
“好!”李效成和李天义同时答应道。
“天雨,你是大学生,认得字,在外也有些同学朋友,你负责宣传,天义在做好安保的同时帮你,做你的副手。效文,你也帮你儿子,行不行?”李顺忠老人道。他考虑孙子李效文似乎并不太热情,所以没有给他安排重任,只安排他帮忙。
“好的,太爷爷,我愿意干!”李天雨大声道。
“好好好,我配合。”李效文不太情愿地道,看了一眼他爷爷。
“天内在外面经营生意,卖药材,路子广,眼睛宽,办法多。你就负责盯住外面,留意贼的行动,你可以组织一些村里的闲散劳动力。对外就不要叫盯贼,就叫接待,你们这组叫做接待组。你们还要负责展览活动现场的接待和引导。”李顺忠老人道。
“好的,太爷爷。我一定尽全力,早日抓到这些恶贼!”李天内面带对敌的仇恨。
“我老了,我就帮你们出出主意。效阳,在实施过程,如果还有其他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也会密切关注。”李顺忠老人道。
“好的,顺忠爷爷。”李效阳答应着。接着,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天雨,我有一些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世都当了记者,我可以找他们,看看能否宣传一下。如果上不了大报纸,可以上小报纸,大不了出一点钱。我们可以事先拟好稿子,请他们照稿发即可,还可以照一些相片。世都里这里太远了,就不必请他们来天寂村拍照采访。你应该也有不少媒体的朋友。”李天义对李天雨道。
“那太好了!我在学校也搞过宣传,有一点经验,这次应该用得上。”李天雨高兴地道。
村长李晓阳结束思考,道:“这样吧,我刚才仔细考虑了一下。今天我回去后就找村里领导班子商量,争取和他们达成一致意见,同意我们的安排。今晚我们就网购几套安保设置,估计明天中午就能到货,到货之后,我们就预先在祠堂安装好。后天上午,我就以村里的名义,宣布搞‘玉石和天寂村祠堂文化展’,同时成立专项小组。我任组长,村里领导班子再派一人任副组长,顺忠爷爷担任顾问。天义和效成分别担任安保组组长、副组长,天雨担任宣传组组长,效文担任副组长。天内担任接待组组长。我会安排巡逻队支持你们,分一些人给你们。”
村长喝了口水后又道:“同时,你们可以以专项小组名义,组织村里的劳动力,充实自己的力量,每个组至少不少于10人。安保组不得少于100人,分几个小组,轮流来,千万不能把玉给丢了。村里同意后,经费可以由村里出一部分,你们也出一部分,其他乡亲也出一部分。明天我们就可以非正式地放出要搞玉石展览的风。明天起,大家必须各负其责,开始工作。大家必须记住自己的分工,以及自己的责任。你们明天有一天的时间,各自做好准备,该想到的一定要想到,该做到的一定要做到。”
他们都点头或者说好。
村长接着道:“这里还有两件大事。一是今天晚上如何来守玉石的事。二是保密。第一件事,玉石最好今晚就放入祠堂。祠堂最安全,但也派人去守。要安排几个人,睡在里面。天义,你今天就要担任起安保组组长的责任。第二件事,每个人都必须保密,不能对在座的之外的任何人说。大家都必须对自己负责,对祖先负责,对天寂村负责。谁泄密谁就将成为天寂村的罪人。至于我那孽子,我和他哥都会看紧他。等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还可以通过他放风,让他发挥一点价值,也不枉他为天寂村的一员。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效阳,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要多费心,辛苦了!”李顺忠老人握着村长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义不容辞!请放心!”村长道。
“请爸爸、天内哥、天雨,今天晚上辛苦一下,陪我在祠堂守夜。另外,还请村长安排一支巡逻队支持我们。”李天义道。
“巡逻队没有问题。你们几个要十分小心。祠堂虽然安全,但在孤岛上,离村子有点距离,你们万万不可大意。玉石若丢了,一切也就白费了。”村长握着李天义的手,并对看着他们四人道。
“没问题!我从世都带回一些监视设备,以及简单的预警设备,今晚就先装上。我们一定会注意的。”李天义道。
“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李天雨从电影中学了一句。
“好!”村长笑道,“要有这气势!”
“效成,这几个中你年龄最大,平时你也很老成,你领着他们要万分小心,不可大意!你们年轻人,也要自己动脑,未雨绸缪。”李顺忠老人对负责今晚守玉的四人道。
“顺忠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火玉凤!”李效成道。
“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哪怕不睡觉!”李天义道。
村长电话通知村里的领导班子在村办公室聚合,并安排巡逻队长带领一队人护送李效成一行先回家,然后就拿着手电筒出去了。
李效成、李天内、李天义、李天雨四人约好了先到李效成家吃饭,拿好东西,然后再去祠堂。李天雨拿好睡觉必须用的东西,以及手机和防身用品,然后就和李效成、李天内、李天义三人一起去了李效成家。
打着手电筒,走着夜色中,繁星满天,村里的灯火清晰可见,正如满天的星星。天寂村是一个很大的村子,村里的房子散的很远,很远,而天寂山却是那么巍峨和沉稳。李天义觉得夜晚的天寂村很美,很美,他觉得肩上的背包很重,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