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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蒙克图一直都将喇嘛头这样的人视为社会渣滓,压根儿就没曾想过与他们为伍。就在前不久,喇嘛头的手下人扬言要剁掉他的手指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这一点。可经丫丫这么一提醒,他眼前豁然一亮,犹如在命运的荒原上看到了一丝绿意。蒙克图终于决定要去碰碰运气了。这时已接近黎明时分,屋檐下的嘀嗒声已变得稀疏,在野风的呼啸中渐渐地远去。蒙克图一闭眼,竟奇迹般地睡着了。他睡得很香。在久违的梦乡里,老尼姑又一次显圣了。老尼姑的话语比先前亲切了许多:“孩子,看着你平静地人眠,我很欣慰。但愿你醒来后,还是这么平静。去掉一切感官的欲望吧,去掉拥有感和假我吧。人即使在寂灭的瞬间才达到这种超然的境界,也能进入灵性的王国。若能果真如此,你这一生的苦难将得到永恒的回报。切记,孩子’不执着于结果的人,才会有真正的结果。那便是我们佛家所说的正果。”

老尼姑隐去后,从那个遥远的时空里,再—次回荡起她那苍茫而又漂渺的声音。

蒙克图醒来后最为吃惊的是,自己竟对这样一"首诗歌心领神会。他对梵文一向就很陌生,甚至压根儿就不知道它的存在。可在睡梦中,他的确是听懂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诗句:

在称为萨玛迪的完美境界中,通过一种神秘的修炼,人的心灵停止了物质性的活动,人能以纯净的心看见至尊灵魂,并从至尊灵魂那里获得快乐,在那种快乐的状态下人通过超然的感官,感受到无限的超然喜悦,获得这样的喜悦,后人永远不会背离真理,不会认为还有比这更高的成就,人即使陷入最大的困境也永远不会动摇,从而永远摆脱物质接触的苦痛。

翌日清晨,巴盐淖尔湖从雷雨的无眠中迎来第一缕霞光的时候,蒙克图早已从乌云索娃那里取回欠条,跟着丫丫去见喇嘛头了。喇嘛头还在睡懒觉,听得有人敲门,就懒洋洋地问了一声谁。丫丫报了自己的名字,说找大哥有点儿急事。喇嘛头开了门,将他俩让进去,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闭着眼睛一屁股倒伏在沙发上了。他显然还没有睡足。

“大哥,请你给要点儿账。”丫丫说,“钱还不少呢。”

喇嘛头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他俩还站在地板上,就欠了欠屁股让了声坐。这时候,蒙克图看见三道醒目的刀疤正爬在喇嘛头肥胖的脸颠上,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很快地心里又踏实起来。那些刀疤无疑在告诉蒙克图,天底下没有他喇嘛头要不来的账。喇嘛头乜了一眼蒙克图,说:“什么账?说吧。”

蒙克图从裤兜里掏出那一摞欠条,毕恭毕敬地递给喇嘛头,这才诚惶诚恐地入了座。喇嘛头看了第一张条子便愣了一下,因为条子上面有蒙克图的名字。喇嘛头问:“你就叫蒙克图?”

蒙克图说是的。

“是不是那个借钱不还的蒙克图?”喇嘛头又问。

“我实在是还不起。”蒙克图说,“要是能把这些账要来,我立马就还。”

喇嘛头快速地将那些条子在眼前过了一遍,说一共是二十五万八千五百块’对吧。

蒙克图说对的,一点儿没错。他对喇嘛头算账的神速惊叹不已。

“我平时给人要账,都三七开,也有四六开的。”喇嘛头说,“不过你这些钱都是政府部门欠的,要账的难度就大多啦,弄不好会玩儿命的,那么,咱俩就得五五分成啦。你看怎样?”

蒙克图毫不犹豫地说了声行,他此时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讨价还价的。

在丫丫的恳求下,喇嘛头答应先支付两万元现金,以保住蒙克图嘴里的牙。蒙克图拿到钱时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战,他太激动了,他已经五年没有拿到过这样的血汗钱了。蒙克图说:“有了这些钱,剩下的牙算是暂时保住啦。不过剁手指头的事儿嘛,还得求王经理宽限些儿时日。”

“放心,”喇嘛头说,“就连你的手指甲也会完好无损。”

喇嘛头收起那些条子,转手又以自己的名义给蒙克图打了一张十一万元的欠条。喇嘛头说:“万一钱要不来,两个月以后,你再拿这张欠条把你原来那些条子换回去。你拿我的两万块就不用还啦,到时候你少拿四万块钱的条子就行啦。当然啦,我说的是万一。”

“凭大哥的威名,不会有万一的。”丫丫说。

“但愿如此。”喇嘛头说,“我就尽力而为吧。”

蒙克图跟着丫丫走出喇嘛头的家门以后,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仿佛刚从地狱里走出来似的。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浮吉尔”。丫丫回过头来,惊讶地问:“谁是浮吉尔?”

“你就是浮吉尔。”蒙克图说。

“我不是浮吉尔。”丫丫说,“我是丫丫。”

“你就是浮吉尔。”蒙克图说,“浮吉尔领着但丁走出了地狱的门。”

蒙克图的话使丫丫如堕五里雾中。她愣了半晌才茫然地说“但丁是谁?大哥,你咋一下子成了这样。”

蒙克图这才如梦方醒。他猛然间意识到,在这样的话题里面,自己跟丫丫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于是支吾地说“哦,对不起,我想起古书里头的菩萨啦。”“你是说浮吉尔是个菩萨,对不对?”丫丫问。

“对对对,”蒙克图顺水推舟地说,“浮吉尔是菩萨。你跟浮吉尔一样,也是个菩萨。”

丫丫于是得意地朗笑起来。天真无邪的笑声给蒙克图带来了莫大的慰藉和鼓舞。两人边走边聊,不觉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他俩觉得该在这里分手了。这是一个被雷雨洗礼后的清晨,街道上空荡荡的,喧嚣的城市似乎还没有从酣梦中醒来呢。蒙克图独自呼吸着清新而湿润的空气,复又沉浸在《神曲》的博大境界里去。他刚刚走出地狱,那么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那座炼狱山了。他抬眼望了望街道两侧挺拔的松树,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位置,于是他迈开大步向炼狱里走去。

我们已走到了那石梯的顶端使我们上登时脱去罪恶的山在那里第二次被凿出了道路一座飞担把那座山环绕一阻跟第一座飞檐相同只是它的曲线弯度更为大些那里没有灵魂也不见雕刻的人物那斜坡显得那么光秃道路也那样只因石头带着沉闷的青黑色。

蒙克图一遍又一遍地默诵着《神曲·炼狱》里的片断,似乎从反复的回味中获得了一次新生,甚至也获得了最原始的振作与冲动。他的灵魂在这原始的冲动中完成了一次沉重的跨越。他想,既然走进了炼狱,天堂还会遥远吗。

第一缕阳光爬上树梢的时候,街道两侧的店铺便陆续地开了门。蒙克图在一家小餐馆里进了早餐,就去找昨天雇人拔牙的那位高利贷主了。蒙克图先给他还了一万元钱,剩下的一万元打算还给养宠物狗的德尔吉老人。确切地说,他最后给德尔吉还了九千八百元,剩下的不到二百元钱,还得维持他眼前的生计。

两个星期以后,蒙克图在街上碰见了苏米格乡的雷乡长。雷乡长驾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看见蒙克图时远远的就鸣响了汽笛。汽笛声拉得很长,一直拉到桑塔纳停在蒙克图的身旁为止。蒙克图根本没认出是谁开的车,更不知道车是冲着谁停下来的,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冲着他蒙克图停下来的。于是,当雷乡长下车后点头哈腰地要跟他握手时,蒙克图惊得一时不知所措。

雷乡长紧紧握着蒙克图的手,诚惶诚恐地说:“哎呀蒙老弟,几日不见,你可是牛起来啦。”

“雷乡长你是在糟蹋我吧。”蒙克图慌乱地说,“看我这个穷酸相,能牛起来吗。”

“什么乡长不乡长的,咱哥们儿再不提那个。”雷乡长说,“你就叫我雷哥多好。”

“我一个落魄之人,咋敢跟你乡长称兄道弟。”蒙克图说。

“老弟你又文绉绉起来啦,不是。二十几万一次性到手,还落什么魄。”雷乡长说,“你想想看,你的命是你父亲给的,我的命也是你父亲给的,你说咱俩不是兄弟是什么。你说。”

雷乡长的一席话终于使蒙克图彻底醒悟过来。蒙克图断定,一准是喇嘛头那边得手了,雷乡长才变得如此乖巧。于是,蒙克图就镇定自若地说:“要是你们早点儿把钱给我,我也就落不到今天这步田地。”

“本来是想今年一有钱就给你的,”雷乡长说,“没想到你老弟就动起真格的啦。”

“你雷乡长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蒙克图居高临下地说,“不动点儿真格的,你们能给钱吗。”

“也罢也罢。蒙老弟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只管言喘一声,我会尽力帮忙的。”雷乡长说罢,就没趣地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一打开车门,便大吃了一惊,副驾驶座上竟然大模大样地坐着一个乞丐式的人物。那人津津有味地啃食着一块黑糊糊的馒头,馒头上还活动着两只打情骂俏的苍蝇。那人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棉衣,棉衣脏得有些发亮,有的地方巳经磨破,龇牙咧嘴地吐着棉絮。那人显然是乘着雷乡长拉话的当儿,偷偷钻进车子里去的。

“哪来的疯子,”雷乡长气急败坏地说,“快给我往下滚。快。”

“不认识啦,雷乡长?”那人笑嘻嘻地说,“我就是信用社的乔主任,给你一次性贷过二十万哩。二十万,没有任何抵押,也没有任何担保。”

雷乡长仔细一看,果然是原信用社的乔主任。乔主任怎么会混成这般光景,雷乡长是知道的。官场上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几年前乔主任因犯贪污受贿罪被没收了全部家产,并且判处了三年监禁。出狱后,老婆已经改嫁,他便独自流落街头,以拣食垃圾为生。

雷乡长觉得好笑,便不无讥讽地说:“就你这么个样子,还敢说自个儿乔主任哩。快下去,快下去。拣你的垃圾去吧。”

“是不是嫌我脏?”乔主任依旧笑嘻嘻地说,“你忘啦?你还舔过我的尻子哩,舔得人真舒服,比弄女人还舒服哩。”

“去你妈的屄。”雷乡长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便一把将乔主任推了下去。

短促的一声汽笛响过后,车子便一溜烟儿跑了。乔主任冲着桑塔纳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便径直朝路边的垃圾箱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地骂道:“你妈不长屄?你是从墙缝旮旯蹦出来的?开个烂桑塔纳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十来万吗,爷爷坐的车比你见的还多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你驴日的倒霉的日子哩。”

蒙克图也下意识地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去找吓嘛头了。

他一连找了好几趟,都没见着喇嘛头的影子。喇嘛头好像突然间蒸发了。蒙克图的神经对劫难的降临本来就已经很敏感了,喇嘛头的失踪自然又在他心头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忧心忡忡的蒙克图只好又去湖滨宾馆找到了丫丫。丫丫当即就给喇嘛头打了手机,可得到的信息是对方关机。丫丫说:“大哥别急,喇嘛头一开机就会给我回电话的。你明天再来执我。”

第二天一大早,蒙克图就又火烧火燎地来到湖滨宾馆。丫丫兴冲冲地告诉他:“喇嘛头联系上啦。他说有点儿急事去了外地,怕一年半月回不来的。不过他还说,要是你当紧用钱,就到他的朋友那儿去取。”

“他的朋友在哪儿?”蒙克图迫不及待地问。

“这他倒没告诉我丫丫说,“他要你亲自跟他联系。”

蒙克图没有手机,手机早就被高利贷主拿去顶了账。丫丫主动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喇嘛头,然后递给蒙克图。喇嘛头在电话里说:“我现在正忙,中午我再跟你联系,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蒙克图说:“我没有电话,连家也没有啦。”

“要不这样吧,”喇嘛头顿了顿说,“中午十二点,你在公用电话上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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