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光头是我所想要的,在这七月里光头给我带来了方便与好处,只是这个问题不是我要说的中心,我最想说的是关于光头的想法。
我在思考光头这个问题时,也想到了历史,想到清朝灭亡后的事,那时的大老爷们大多都剃了个光头,在街面上自由地行走,只是这其中好像有个特点,那些剃光头的大多是些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而那些有钱有身份的人,还是拎着文明棍,头上顶着一些黑毛。还有就是军旅生涯的人大多也剃光头,只是一顶帽子顶在头上,让我们看不出来罢了。我想到这些只能说明,光头的存在不是我的发明,它是早已存在的事实。
当想清了某件事,心情就坦然了许多,我现在就是这样子,那些陌生与不陌生的眼神看我时,我也不那么惶恐。阳光下我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真的很舒服,我喜欢这种感觉。
下面我要说说自己为什么要剃光头,而这也是我对所有比较熟的人所做的解释。
因为我的脑袋上到处都有清晰可见的疤,淌汗与散热不是很方便,在这七月流火的日子里,这种问题就更加突出,所以我的脑袋热得很不舒服。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舒服一点,便剃了光头,让那些汗与热快快地散去。对于我头上的疤,每个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与我现在所说的问题没有多大关系,在这七月剃个光头去游泳与洗澡,那会让我觉得自由而激动,没有什么可以约束我的思想与精神。
最后想告诉所有陌生与不陌生的朋友,剃了光头的人不一定都有问题,没剃光头的人也不一定都没问题。
倚窗而立
“倚窗而立”作为这篇文字的题目,并不是很准确,因为我从来不站在窗前张望。我家窗前放有饭桌、写字台之类的物品,无法真真切切地站在窗前,所以,大多时候,我是站在阳台朝外张望。“倚窗而立”这个词,在这里只代表一种行为。其实站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站,这得根据心情而定。我只是在心情不好,或者真的很闲的时候,才会在窗边或者阳台上站站。我想自从有了楼房后,很大一部分人都和我一样,有着这样的习惯。
我家是住在四楼的,前前后后都有着其他的楼房,要说看真是没有什么可看的。
偶尔会有几只不怕人的麻雀飞来,扑扇着翅膀,在钢筋水泥之间寻找着陆点,或者楼下马路上匆匆走过几个行人,那神态与打扮和我在路上行走时差不多,真的没什么可看。夏天的时候,运气好的话,可以听到楼下的树上,会有一阵蝉鸣,只不过能听得见声音,却看不到蝉的身影。
我常常问自己,没事的时候,站在这里往外看有什么意思,看见的只是高楼和一些平常的事情,可我就是改不了这种毛病,有事没事还是站在阳台上对外看着。
刚才就看见一只麻雀,站在对面一家空调机上,很是机警地左顾右盼,好像也在看这个世界,它看到了什么?看到后又在想些什么?我不得而知。我看它的时候,心里就生出我是黄雀的感觉,可我能对它做什么呢?楼下树上那几只蝉,时不时地响上几声,给我们现在所在的季节,带来一点生机。我下意识地伸出头,想看看它们的身影,看见的只是树的绿叶,使我有些失望,同时也生出一些希望来,我相信明天就会看到那鸣叫的蝉。
记得见过蝉的时候,我还是个孩童,在乡村那片广阔的土地上,蝉鸣是整个夏季的音乐。可自从进了城以后,只是偶尔听过它们的声音,没有见过它们的庐山真面目。
这样想的时候,便对自己这种居高临下,俯视一切的行为有着几分入迷,我在四楼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想着。特别是对看到的听到的,可以联想起过去一些往事,让我有种特别轻松的感觉,好像放弃了心中一切的压力。在一种自由自在地情况下,我的心飞人了天堂,一切都与这现实世界无关。
我这样感觉时,心里便有些得意,现在的这种行为,真的是种很不错的生活方式。在静止的倚窗而立的姿态下,我放松了自己的心态,调节着自己的心理。在眼睛所能见到的空间里,那些发生的事物,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我清清楚楚地看着它们一举一动,而它们对此是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这确实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也许这对于人的好奇心是种满足。
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些例外,那就是当某家出现了争吵的声音,特别是响起女人尖叫声时,几栋楼的窗户上都会有人伸出头来四处张望,那些看的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他们之间会互相用眼睛询问一下,如果有互相认识的,还会趁这个机会打个招呼问声好什么的,有秘密的是那家发出声音的窗户。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眼睛自然地扫了一下对面的居民楼,在这一扫之间,我的心颤了一下。在对面的五楼上,我看见了一架望远镜,虽然有些远看不太清,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望远镜上的“十”字准星,很准确的对准了我。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不是黄雀,而是一只螳螂,一下子给剥光了衣服,站在阳光下,让所有的人观看。心里便没来由地升起一团火,用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方向,想看看那是谁,竟敢在白日里偷看我的形象。
足足盯了有半分钟,这半分钟我想起一件往事。那时候我还是单身,和几个同学到一位朋友家玩。当时,我们也是趴在窗户上张望,就看见对面厨房里有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洗衣服,而她的脸是对着窗户的。我们便对那女孩的容貌进行评论,大概是楼与楼之间的距离不够远,女孩听见了动静,抬起头看我们,吓得我们一下子躲在窗台底下。当我们再伸头时,女孩又低头洗衣服了。于是我们又开始自己的评论,女孩听见了又拿眼睛看我们,我们便笑着又躲到窗户下边。这样来回几次后,我们决定不躲了,女孩看我们的时候,我们一起拿眼睛看她,也不说话。那真是一次有趣的行为,将本来秘密的事变成了公开化,女孩被我们看得有些气恼,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可以感觉到她眼睛瞪了起来。最后的结果是我们这些人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转过头去,就当这事没有发生。可女孩却还在一直瞪着我们,而有趣的是这个女孩,后来成了我们其中一位的妻子。女孩后来是这样说的,她说在对视的时候,就发觉那男孩看人的神情很真诚。
我这样想的时候,思想便有点分神,我想看看望远镜后面,那人的神情是否也很真诚。可望远镜消失了,一张男人的脸出现了,他隔着窗户先对我笑笑,然后有些惊慌失措地拉上窗帘。我没感觉到他的真诚,但可以肯定那张脸是见过的,因为我们同住一个小区,怎么说也是邻居关系,只不过不认识他而已。在他惊慌地拉上窗帘时,我的心恢复了平静,我和他刚才发生的那个局面,暗示着我们的现实生活,他那惊慌的动作已经告诉了我。
我平静地站在阳台上,希望明天还能这样,并且再次见到对面的那个男人,也许我们之间有着同样的爱好,我们之间会成为朋友吗?
牙痛
有句老话叫“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以前没这样的体验,所以无法感受这句话中的真理。
那天,我第一次感受到牙痛的滋味,体验了那种要人命的感觉,开始相信这句老话。只不过老话说得过于轻松,简单的以要人命来显示牙痛的厉害。其实牙痛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肉体疼痛,我的体验是种让思想与精神升华的疼痛,当那种疼痛消失后,你会觉得自己在这些日子里成熟了许多。
那是一个周六的早上,刚从床上爬起来,没来得及干每天要做的事,就感到牙有些隐隐的痛,我没在意。因为从我出生起,疼痛感就常常伴随着我。如果你们见到我,从我脑袋以及身上的伤疤,就会知道我是个经常和疼痛打交道的人。疼痛好像是我生活中的调味品,在我安适顺心的时候,便会给我一点刺激。所以,对于疼痛我是习惯的,也可以说是麻木的,有人曾说我没有痛神经。
那隐隐的牙痛,没有破坏我对生活的美好感受与快乐,以及我从小就养成的,对阳光的热爱。按照已经规划好的生活计划,我进行着一天的生活。
上午在电脑前玩游戏,中午在父母家吃饭,饭桌上心情很好地喝了瓶啤酒,并对父母说了几个笑话,下午按计划走出家门,感受大好的阳光。现在是初夏,阳光洒在身上有些热热的感觉,可我不在意。骑着车子在居住的城市,轻轻松松地跑了一圈,目的只有一个,寻找价格便宜一点的空调,好让我们一家三口度过这个夏天。
在这一天里,牙齿给我的感觉还算平静,隐隐的牙痛,就如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我的牙床上蹦了那么几蹦,让你觉出一些痛来。当你刚要对它有什么想法时,它又自动地消失了,让你觉得对它不应该怎么样,或者说不一定要做什么。因为你心里还有希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就会没事的。
晚上上床的时候,我从预防的角度考虑,还是找了几粒消炎药吃下去,希望牙痛可以好得快些。可牙齿没这么想,上床没多久,牙齿就隐隐的痛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痛,不像白天很快地消失,而是要痛上那么段时间,才停止那么一会。这牙痛的感觉,就变得像是两个人,正面对面地锯树,锯完了一棵歇会,然后再锯另一棵。
虽然这种淡淡的、长时间的疼痛让我心烦,可并没有痛得要我命。我躺在床上没有理睬它,只想早点进人梦乡。可牙齿不同意,也许是那锯,用的时间太长,锯条上的齿有些钝了,所以痛起来的时间更长。我躺在床上能感觉到牙齿疼痛的节奏,而且那痛在慢慢地扩大。
因为不能人睡的原因,我爬了起来,回忆那一个个关于治牙痛的偏方,最后选中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将风油精弄到药棉上,然后咬在牙痛的地方,可以治牙痛。
这些东西我家是现成的,所以我选择了这个方法。试过偏方后,还真的起到了作用,长时间的牙痛消失了。我很满足地爬上床睡觉,晚上睡觉对我来说是件快乐的事。
周日早上起床后,我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感觉不到。只有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便看见自己的半边脸,好像挨了什么人的一个耳光,全部肿了起来。这一下我有点紧张,因为这个样子出门总有些不好看,我想上医院。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今天是周日,医院没有牙科急诊的,私人牙医也许有人,可那要多花钱,我打消了看牙的想法,只是多吃了几粒消炎药,想等到周一再解决这个问题。
消炎药还是有用处的,整个上午牙齿和我和平相处,虽然有些时间也会痛那么一会,但对我来说那不算痛,我是个知道什么是真正痛的人。
一个上午我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比如看书、玩电脑、做饭、教育儿子之类的事。
到了中午牙痛的时间开始延长,我就将风油精的偏方用上,那牙痛又一次消失。
我很得意自己的做法,吃完饭后,我想再出门走走,可无意在镜子里又看见自己的脸,好像比早上要大了一些,我本能的有种感觉,这牙痛到了晚上可能躲不过。
骑着车子,到药房去买治牙痛的药,药房营业员热情地向我推荐一种药,名字叫牙痛康,说是一吃就好。当我拿了药走出药店,准备到什么地方看看时,那牙痛又一次光临。
这次牙痛来势凶猛,似乎不准备给我留面子,就如那钱塘江的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地扑来。我只能骑着车子往回跑,因为那疼痛已比原来厉害多了,我抗痛神经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回到家,马上吃那买来的“牙痛康”,药真的有点作用,一个小时后,疼痛消失了,我的牙恢复了平静。我又和平常一样,自由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要知道牙痛的时候,你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因为你要和那疼痛作斗争。
当牙痛再次发作时,已是周日的晚上,这回像有两只手,舞动着铁锤,在我的牙齿上不停地敲击着。牙痛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是铁锤舞动着交替的那一瞬间,我在牙痛的时候,能感到那种节奏,以及敲击时的声响,牙床附近的肌肉在颤动,那是敲击时振动所至。
对于这种牙痛,我无法用文字准确地描述出来,只知道这种疼痛是我.过去没有体验过的。虽然过去有比这疼痛厉害得多的疼痛,可那种疼痛虽然剧烈,可总是暂时的,一会就会消失,因为疼痛让你的肌肉麻木,让你感觉不到痛。
牙痛不是这样,它长时间地让你感到痛,而这种痛是均衡的,那痛不减弱也不增强,就那么一阵阵地痛过来,让你清醒的感觉痛,并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牙痛没有任何让步的表示。它就那么坚持着,等待着你承认自己的失败。
我坚持不住了,我承认失败,因为在疼痛中,我的眼前只有黑暗。我将所有能对付牙痛的方法全用了,风油精、吃药、还有刷牙,牙痛毫不退让,继续着它的工作,那就是痛,让我不得安宁。
我在床上一会坐起,一会躺下,就这样折腾着,因为那牙让我难过与痛苦。我想叫、我想喊,可我不能喊叫。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四周的邻居已经入睡,妻子与儿子也已进入了梦乡。
我只能一个人在深夜和牙痛进行作战,这种作战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忍耐,能抗过它的痛我就是胜利者。
在我一个人穷折腾的时候,我也开始了思想,有些责备自己,怎么会对牙痛这种毛病掉以轻心,为了省几个小钱,竟然不去看牙,致使现在面临这种局面,我这样想的时候,就看见牙痛站在旁边对着我冷笑。于是,我又有些赌气地想,我就不信这牙痛会要了我的命,我倒要看看它痛到什么程度。
牙痛不会跟着我的想法走,它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依然有节奏的、冷冷的痛着。我无能为力,只有听天由命,让牙齿这么轻松地痛着。在这种疼痛中,我忽然觉得人是所有生命中,最无用、最脆弱的生命,甚至连颗牙齿也控制不了。只能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无助地让牙痛带着平静与笑意折磨你,而你却无话可说。因为牙是你自己的一部分,让牙齿存在与不存在,是你的权力,但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我在如浪潮袭来的牙痛中,放弃了任何抵抗,如一只羔羊任凭牙痛的宰割。那牙痛的节奏与牙痛的方法,让我刻骨铭心,我这一生也许都忘不了这种疼痛的感觉。
一个晚上没有合眼,第二天天一亮,起床直接奔向医院,比所有的医生到得都早。而这时的我,对牙齿充满了仇恨,我要让这颗牙齿消失。可医生没有让它消失,说是牙里有炎症,没有办法将它拔掉。当几天后牙痛消失了,我再到医院时,又有些舍不得拔掉这颗牙。因为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不能轻易地让它消失。
所以,现作这颗牙还在我嘴里,做着它力所能及的事。似我想说的是爱惜牙齿,就是爱惜自己,不管它是不是让你感到了疼痛。
面对石头
面对石头是种偶然。当初走进这片大山的时候,只是想看看山的样子,还有山里人生活的朴素,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独自面对这片石头。